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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怀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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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早知穆骁今日会忽然召她, 琳琅昨夜定不敢贪欢,以防留痕刺激到穆骁这个疯子。但,没想到穆骁并没有将她抛之脑后, 没想到他不仅在今日召见她,还迅速发现了这事!

事情一糟再糟,琳琅内心惶极也哀极。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再一次被穆骁无情打碎, 为何就不肯放过她……穆骁这个疯子,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

心中厌恨伤痛, 尽在女子忧惶眸中。而本就怒火灼心的穆骁,看顾琳琅这神色, 没有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半点悔意,只有对他穆骁的厌恨之意,心中更是火大,狠狠扼着她手腕道:“朕说过, 不许他再碰你分毫, 你是将朕的话, 尽当耳旁风吗?!”

无甚可说,说什么都无法改变眼前疯子, 无耻可怕的行径与想法。琳琅咬牙不语, 沉默以对, 而穆骁看她身上尽是昨夜欢好留痕,面对他的这张脸, 却摆出一副冷冰冰的贞洁烈妇模样, 恨得几能将后槽牙磨碎,冷笑一声,径将人打横抱起, 扔到舱内榻上。

他将满腔怒火,尽付行动之中,却见顾琳琅死死咬唇,用力地似能将唇咬破,腾出一只手来,紧捏她下颌,令她张唇启齿,并冷冷问道:“你与颜昀时,也是这般不知趣吗?!”

琳琅一边忍着身体煎熬,一边望着这世上最可恶的人,禁不住衔着恨意道:“我与昭华是夫妻,夫妻之间,自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夫妻”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穆骁。他望着这样的顾琳琅,心中恨火滔天,再不留情。待到残阳铺水,舱内也终于静下,冷硬的年轻帝王,在今日恨火发|泄的最后,一边手按在女子某处,一边以轻淡至阴森的可怕语气,对她下达了令人惊悚的最后通碟,“朕再说一次,朕不允许夫人与长乐公有任何身体纠缠,若再有下次被朕发现,朕就在夫人此处,纹上一个‘穆’字。”

如何能这般呢,若真这般,她要如何面对颜昀,她一世,都将不敢再坦诚面对颜昀,不敢再与他有任何身体亲近……伏在枕中的女子,在听到这样不堪的威胁后,强忍多时的泪水,终无声地洇入

枕中。那样的私隐之处,原只有夫君可以抚看,却已不知被这无耻之徒,亵|玩欺凌了多少回,原以为欺凌只是一时,可这一时却看不到尽头,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解脱。

……也不知,是得以解脱的那一日先到来,还是在那之前,她就因这愈发煎熬而又无休止的折磨,先行崩溃,甚至疯狂……

残阳透窗入室,拂照在身体无力动弹而心亦倦极哀极的女子身上,亦落在正在披衣的大晋天子身上。穆骁坐于榻边,随意拢合衣裳,并侧首看去,见顾琳琅伏在枕上,夕阳光照,为她姣美的身子,拢上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光晕中,有轻红如飞花片片落染,尽是他施与她的。

身体虽得以宣|泄一场,但心中郁气,却仍深积心中,未能释出分毫。穆骁侧身俯下,轻亲了亲顾琳琅肩头,并将人翻了过来,愈再冷言威吓一番,令她以后不敢再胆大妄为,暗中做下令他不快之事,却见女子双膝青红,与周遭玉白肤色相较,刺眼极了,不由因此愣住,想要威胁恐吓的冷利言辞,也一下子忘堵在了嗓子眼里。

是他疏忽了,夏日所用冰丝榻席,不及其它季节铺陈的褥垫软和,他今日一时怒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穆骁见顾琳琅任他翻弄地仰面躺着,如已痛乏地没有灵魂知觉,一段白皙手臂,横在眼前,遮住了大半脸庞,只留一朱唇在外,唇角微破,嫣红地如能滴出血来。

穆骁静默片刻,扬声吩咐下去。不久后,即有宫女送药进来,一边躬身垂首入内,一边将眼神垂得低低的,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甫一将用来擦伤的上好药膏,送至圣上手中,便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穆骁一边挑着药膏,轻轻涂在顾琳琅双膝伤处,一边言辞冰冷地与她约法三章,冷酷无情地要求她,往后不仅不准夫妻同|房,诸如琴箫合奏等夫妻之事,也皆不可为等等。

榻上的女子,一直垂着眼没有说话。待到大晋天子,像给猫儿狗儿,给她上完药后,待她自己力气也恢复了些,可下地缓行,方慢慢坐起身来,穿好衣裳,向这天下间最有权势的年轻男子,低声请退。

穆骁看顾琳琅面上淡淡的,半点表情也没有——连一贯对他的戒备厌恨也无,心中浮起些怪异的感觉,静默须臾后,沉声望着她问:“记住了吗?”

“记住了”,淡金色的残阳,将女子清纤的身影披拢其中,令其身姿越发轻缈,仿佛一道幻影,风吹即散。

“记住了”,女子再一次低声回答,甚弯唇对天子笑了一笑,轻轻地道:“怎敢不记住呢,陛下?”

穆骁心中怪异感觉更甚,但也摸不着这怪异的源头,冷着一张脸,允她请退离去了。残阳中,岸边女子的身影,渐渐远去不可见时,坐在窗榻处的穆骁,回转过身,目光正落在榻上那道宝相花枕上。

只见枕上某处,比别处颜色稍深些,洇湿的痕迹,尚未完全干透。穆骁伸手抚过那处泪浸湿痕,指尖微凉,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只是窗外天色愈沉、风声萧瑟,晚风将池面吹叠起万千縠纹,流水覆逐流水,在渐暗的天色中,不知可往何处去。

今日午后被召离开,依然是以婕妤顾琉珠的名义。从前被召后回来,琳琅还会强颜欢笑,不想叫夫君孩子觉察她的异常,不想叫他们为她担心。但今日,她实是倦极了,身心皆倦,倦到无力去维系表面的平静,深深的倦乏感,透入了她的骨子里,莫说笑颜,就连寻常言语,她也似无力启齿道出。

这样反常的倦怠与沉默,自是逃不过夫君的眼睛。似一直在庭中等她归来的夫君,见她刚走进棠梨殿,便快步迎上前来。他像有话想要问她,但在走近前、望清她面上神色的一瞬,那话又滞在了唇际,微一静后,轻抚她的脸颊,关心问道:“……有谁,为难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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