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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所掌三州内各大世家的家主,他若真敢这般做,岂不是逼得他们联合起来造反吗?
就连他手下得力的将领中,大多数也是出身世家。也即是说,即便他下了令,手下人也未必会真的举刀向自己的亲朋。
是以他第一时间要去找的反而是当天就被软禁起来的解后。
解后身边的侍从宫女全都被拉下去审讯,整个宫殿被侍卫包围,殿内唯剩她一人。
她依然穿着上朝时的朝服,原本凌乱的头饰和衣服早被整理好,端正地坐在正宫主位上。
殿中空旷,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何况是如此清晰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目光挑衅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却并不先开口。
解言恨她恨得咬牙切齿,一看她的模样就想起了今日朝上对方带给他的羞辱,他目眦欲裂,眼睛被熊熊怒火烧得发红,下一刻便要抬起手来。
却见解后嘲讽一笑:“乱臣贼子这就想对本宫动手了吗?无妨,不过是又为你欺君罔上的罪名多加一份证据罢了。”
这般风轻云淡的态度却让解言没来由的心虚,他只好恨恨地放下手,沉声道:“你就乖乖地做你的太后不好么?身为解氏女,非但不为家族考虑,反而肆意妄为,你娘就是这般教育你的?”
解后冷笑道:“若我儿称帝,本宫自然能高高兴兴地当这个太后,哪怕只是一介傀儡也无所谓。然而你们既然敢用旁人将他换走,那就别怪本宫翻脸无情。本宫虽出身解家,但同样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后,绝不会允许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她瞥了一眼解言,嘲讽道:“或者你现在还能再
将我儿还回来?说不得我还能为你说两句好话。”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解言也不认为解后真能如她所言。
事实上,当解后将整件事情揭露出来以后,她就没想过退路,而解言也没了别的选择。
这实在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步棋,若他敢对解后下手,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他心虚畏罪,这才把揭露真相的太后害死。
无论是这个假皇子也好,还是那个生死不明的“真皇子”也罢,到了这个时候,都不再是众人关注的重点。
事情的严重性也就在于此,因为解后的一番话,朝廷的权威被削弱得一点不剩。一个不被群臣信任的朝廷,一个就连皇帝都不知真假的朝廷,还能继续维持下去吗?
解后以一己之力将整个朝堂搅成了一锅浆糊,偏偏又因眼前这等微妙的形势,全身而退。
现在的解言真是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若真是那等“宁教我负天下人,休让天下人负我”的枭雄,此事反而容易解决了。反正他早已背负骂名,不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今日殿上听闻此事的所有人灭口。
可惜他偏偏又带着一丝世家的清高,不愿做这等下作的事。
他不由得叹息一声,明明他在京中时一切都顺顺当当,然而自他离京后,隔三差五便会出岔子。尤其是这次事件,他们当时为了换子,准备了五个男婴,谁能料想到竟挑中了唯一一个耳聋的孩子呢?难不成解家真没有帝命吗?
想起朝上那声霹雳惊雷,就连解言也有些心灰意懒。
他走出宫门,对身边侍从道:“去将夫人请过来吧。”
他深吸口气,如今的解家还没输,只要有这数十万兵力在手,他便还有一争之力。即便在此事传出后,西朝未必还能留存下来,但他仍能割地自据。
别说如今大周四分五裂,哪怕今后有人能重新一统天下,也必定会寻求他的支持。
他本就没那等谋朝篡位的胆子,现在无非是将他的妄念一朝打碎,而解家的未来还要他来筹
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