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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从公园里画画回来，穿着灰扑扑的白衬衫和沾了点颜料的黑色休闲裤，为了赶时间还没来得及换，就么匆匆的来了电影院，看上去很狼狈。
商羽刚从酒吧里出来，上身穿着烟灰色丝质重工刺绣卫衣，下身穿着水墨蓝亮片牛仔裤，一身流光溢彩，像只开屏的孔雀。
顾存是那种美而不自知的人，他身上有种岁月静好的气质，像一颗温润的珍珠，见过他的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他们手牵手进了电影院，捧着爆米花看着《恋人未满》，电影大结局，男女主亲在了一起，黑暗中，顾存悄悄勾住了他的手指。
他们手牵着手回到狭小的出租屋，眼神炽热的望着彼此，最后倒在床上相拥亲吻，木床上被他们晃的吱嘎作响。
他们布满汗水的额头贴在一起，鼻尖贴着鼻尖，最后相拥着睡去。
无论一开始是抱着怎样的目的开始这段感情，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商羽是真的获得了久违的安定和快乐。
天亮，商羽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在不依靠药物的情况下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震惊的看了一眼表，确实是早上六点钟，绝对没有看错。
这意味着他睡了整整六个小时，连续的六个小时！
原来睡饱觉的感觉是这么爽快，就像天空上密布的阴云被一双大手拨开，灿烂的阳光洒下来，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床下面睡着聂存，他躺在地铺上睡的正香，身体像婴儿一样蜷缩，怀里搂着云朵似的羽绒被，脸埋在被子，只露出一点额头。
商羽自言自语：“这小家伙的睡姿怎么和顾存一样，都喜欢把脸埋在被子里，也不嫌闷的慌。”
他绕过聂存去厨房煮了两包速食面，又往面里打了两个荷包蛋。
面捞出锅，聂存洗漱好走了进来，站在厨房门口感叹：“原来大明星也要自己煮面。”
“大明星也是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聂存坐在餐桌上吃面，一边吃一边说道：“我以前觉得你是一个非常遥远的人，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远，谁能想到有一天我会和你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面条，还是你亲自动手煮的。”
商羽乐了，抬起头看着顾存的眼睛：“不遥远，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了。”
聂存仔细回想：“我发誓我没见过你。”
商羽笑着说道：“时代广场的长椅上，那个每天坐在你旁边叠纸飞机的人就是我。”
是有这么一回事，那个叠纸飞机的人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坐在长椅上，身边放着一叠折纸，每天捂得严严实实坐在那叠纸飞机。
半个月后聂存被顾承铎的人绑走，又被人送去容衍那，有一段时间眼睛还看不见，就再也没去过时代广场，早就把那个叠纸飞机的人忘到脑后。
他眼神怪异的看着商羽：“那个人是你？你干嘛天天坐在那叠纸飞机？”
商羽咬了一口荷包蛋，慢悠悠的说道：“我偶然路过，正好看见你坐在那画画，那天你穿着白衬衫和水蓝色牛仔裤，低头画画的样子和顾存很像。”
他回想了一下，又补充道：“几乎一模一样，那时候我重度失眠，整整两宿没合眼，走路都在飘，脑子混混沌沌，就以为自己看见了顾存。”
聂存沉默了一会，替商羽感到难过：“我毕竟不是他。”
商羽低笑一声：“是啊，我看到你的脸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但我还是感觉你就是顾存，你知道么，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可能是我太想他了，饮鸩止渴也挺好，于是我每天早早的来，一直坐在长椅上等你。”
他又问道：“后来有一天你突然不来了，我等了一个星期也没等到你，你那是时候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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