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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国强,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何春山说。
“被何教授的笛声吸引过来的呀!吹的是雷恩??可伯的《心灵秘境》?”六叔说。
“看来你是懂哨笛的?”
“不不,我就会一点吉他。第一次听人用中国竹笛模仿爱尔兰哨笛的音色,中西结合,这也是一种美妙的‘跨界’啊!”
“哈哈,不要这么说。国强,你会吉他?”
“会一点吧,古典的。”
“那太巧了!”何春山说,“我这儿就有一把古典的,一个福建制琴师的手工吉他。”
说着,何春山又走进里屋,拿出了一把吉他。
看来,他那屋子是个藏宝库,简直就是“蓝胖子”哆拉a梦的口袋!
我叔接过吉他,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着,翻来覆去地摸了一个遍。又用食指在面板、侧板、背板上地弹击着,一边眯着眼,仔细分辨那咚咚嗒嗒的敲打声。
“好琴!好琴!什么牌子?”
“没牌子,全手工的。”何教授说,“制琴师是我一个学生的朋友,据说琴弹得很好,最擅长将中国古典的曲子改成吉他曲,在吉他界小有名气。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由‘弹琴的’变成了‘做琴的’。如今,反而在制琴界的名气更大,许多吉他大师用的琴都是找他订做的。”
“国强,试一曲吧!”万清远笑道。
“好,那我就来首《阿斯图利亚》吧。”
又是《阿斯图利亚》?叮叮当当的、很吵人的那首西班牙曲子?
我叔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小雨,又要嫌吵吧?这样,你闭上眼睛听一遍看看。”
于是,我闭上眼。
大家也都闭上了眼睛,用耳朵捕捉周边的响动。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风吹竹叶的唦唦声。
音乐在一阵阵叮叮当当声中开始了,像摇泼浪鼓似的。
我依然听不进去,但还是努力闭着眼睛,听着这似乎完全没有旋律的音乐。
听着听着,我的耳朵竟然捕捉到弹琴人的手指与琴弦摩擦的声音。是的,没错,而且越来越清晰!右手拨弦的摩擦音是低频率的,悉悉索索;左手在指板上移动时与琴弦的摩擦音是高频率的,叽叽吱吱……
呵呵,真是滑??!人家在欣赏音乐,我的耳朵却在关注着这些噪声!
看来,像我这种凡人的耳朵估计只适合听那种有着如歌旋律的音乐。
伴随着这些悉悉索索、叽叽吱吱的声响,我仿佛清晰地看见一双“繁忙”的手:左手上下腾挪,左右爬移;右手勾扫轮拂,指掌翻飞。渐渐地,悉索叽吱的杂音没有了,急促如雨的音乐越来越清晰了。“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白居易的诗句,说的就是这般景象吧。
激越的节奏,快速的轮指,铿锵的扫弦。
如雷霆,如疾风,如骤雨。
不知为什么,我眼前竟然再现了那场“人芋大战”的画面:芋妖们的奔腾跳跃,人群的擂鼓呐喊……
音乐越来越快。
突然,雨收风停,万籁俱寂!
少许,琴声又起。
这一回,节奏变缓,琴声也苍凉起来,似乎有位老者在轻声诉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场缤纷的“火雨”:可怜的芋妖们在火焰中纷纷坠落的……
接着,前面激越的旋律再次出现,只不过更暗淡一些,大约是对故事的回忆吧。
最后,在一串急促却轻柔的闷音中,音乐结束了。
竹屋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小雨,你听出了什么?”
我哪里听得懂什么高深的古典音乐!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刚才胡思乱想的画面说了出来。
“哈哈,小雨,这就对了!”
想不到我叔竟夸起了我。
六叔说:“不要将音乐想得那么深奥,其实音乐本就是一门抽象的艺术,看不见,摸不着。正如那什么,人家说:一千个读者心中就有一千个‘哈雷摩托’!”
哈雷摩托?!
大家哈哈大笑。
六叔接着说:“你‘看’到的形象可能跟作者想表达的大不一样,但只要你感受到了这音乐所表达的情绪——或热烈,或平静,或快乐,或悲伤……你,就听懂了音乐!”
“刘老师弹的真好!”何春山竖直了大拇指,“尤其是那一下轮扫,干脆有力,斩钉截铁!比赛戈维亚的大拇指单扫更合理……”
“过分了啊,赛哥,多大的牌!我不过是业余级的n次方的业余爱好者。”
何教授说:“国强,不要那么谦虚。你看你,一个中专生,后来进修读的是生物,出来却把语文教的这么好!而且书法、绘画、音乐、摄影,样样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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