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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大餐给二丫吃的,那是肚皮溜圆,心花怒放,可这才刚刚开始,让她高兴的还在后面呢。
酒足饭饱之后,黄瘸子又带着二丫去了车站附近的秋林百货公司,给她买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双白色皮凉鞋,这一身换下来,二丫顿时有了一种乌鸦变凤凰的感觉,走出商场门口的时候,她情不自禁的挽起了黄瘸子的胳膊。
晚上五点左右,黄瘸子带着二丫,来到了松花江边,漫步了一会之后,二人坐上一条小游船,来到了江对面著名的太阳岛风景区。
黄瘸子拉着二丫的手,走向了太阳岛餐厅,这在当年的哈尔滨,是个非常高档的地方,黄瘸子把晚上的饭局定在这里,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两人刚走到餐厅门口,小罗锅张海清就迎了出来:“老大,你来了啊,今晚一共来了二十多人,全都是高手,每个人对你都是翘首以盼啊!”
在小罗锅的指引下,三个人走进了一个大包间,小罗锅开门大喊一声:“贵客黄大哥到!”
黄瘸子扫了一眼,包间里一共两张大桌子,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这些人见到黄瘸子之后,全都站了起来,热烈的鼓起掌来。
黄瘸子在小罗锅的安排下,坐在了主位上,二丫怯生生的跟在他的旁边,早已经被眼前的场面吓到了。
两人坐下来之后,二丫悄悄的问道:“你是他们的爹啊?”
黄瘸子白了二丫一眼,示意她闭嘴,二丫这女人就是这样,张嘴就是脏话,这已经算好的了,黄瘸子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小罗锅也怕二丫生乱子,赶紧把在座的人挨着个介绍了一遍:“这个是向华,五年工作经验,兼职卖服装的,这个叫毛小五,十年工作经验,业余是卖鸽子的,旁边那个叫刘一手,那个是三歪子……。”
经过深入的交流,黄瘸子这才了解,这群小子都是哈尔滨各个区的扒手,很多人都进去过,放出来了也基本没啥正经工作,赶上了改革开放,全国都学起了做生意,生意人走南闯北,都需要坐火车,所以这帮小子就盯上了铁路线。
这行业其实也不好干,明面上有警察抓,暗地里还有同行竞争抢地盘,虽然大家技术都不错,但如果不抱成团,根本就玩不转。
了解完每个人的基本情况之后,黄瘸子还想弄清楚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伙人里,究竟谁是老大,毕竟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结果黄瘸子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很多人却不吭声了,几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黄瘸子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伙人里,要说正规的老大,那确实没有,之前我们都佩服一个外号叫小付的,主要是因为他技术过硬,号称哈尔滨贼王。”向华首先开了口。
毛小五接过向华的话说道:“小付虽然技术不错,不过他太年轻了,管理能力和威望都不算足,而且我觉得他志向不大,不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
三歪子点了点头:“小五说的对,不过黄大哥就不一样了,江湖传言你可以左右手同时掏两个人的钱包,不仅可以单腿跳火车,还可以骑自行车掏钱包,最关键的是,黄大哥为人仗义,对手下兄弟够意思,早就名声在外,所以我们这伙人以后都想跟着黄大哥混。”
黄瘸子弄明白情况之后,心里有了底,这伙人自己是非收下不可了,于是他抬手向下压了一下,等众人静下来之后,这才开口说道:“既然大家看得起我黄某人,那我也没什么见外的,听小罗锅说,你们以前都吃过点苦头,那没什么了不起的,俗话说的好,兄弟齐心,黄土变金,以后大家跟着我,只要是肯吃苦,发财那是迟早的事。”
这帮小子听完黄瘸子的话,个个都是欢天喜地,其中一个叫朱晓夫的站起身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高举酒杯,张口就喊:“黄大哥万岁!”
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举起酒杯跟着喊了起来,眼前的这一幕,让黄瘸子心潮澎湃,遥想当年,自己穷的跟一条狗似的,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呼百应的一天。
眼前的情景,让一旁的二丫也惊讶万分,虽然这些人说的都是道上的黑话,二丫不明白他们说什么,但她也明白,眼前的黄瘸子,是彻底混大发了。
就在这帮小子忘我高呼的时候,包间的门突然咣当一声被人踹开了,随后一个身影站在了门口,扫视着在场的群贼,有人小声的说道:“小付来了。”
来人正是这群贼名义上的大哥小付,人送外号哈尔滨贼王,小付本名叫李玉芳,不过他对外一直声称自己姓付,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知道他的真名,熟悉的人都叫他小付。
小付出生于1953年,比黄瘸子小六岁,老家是辽宁省海城县人,他虽然年纪小,但混社会的经历可一点不次于黄瘸子,从小到大只玩两样东西,那就是偷和骗。
小付长得白白净净,浓眉大眼,看起来一表人才,是个标准的大帅哥,寻常人很难把他和小偷联系到一起,因此他最拿手的绝活,并不是偷东西,而是是冒充高干子弟骗财骗色。
小付在老家海城有一个正式的老婆,不过是被他骗来的,接下来他又跑到了抚顺市,骗来了第二个老婆,这个女人虽然没和他登记结婚,但却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虽然小付在骗的造诣上,要高过偷,但他偷东西的技术,也绝对算的上是顶尖,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性格十分孤傲,显得和普通的小贼格格不入,另外他太过风流,在业务上就有些不上心,所以很多小贼虽然服他的偷窃技术,但却并不算服他这个人。
对于今天这个饭局,小付也是刚知道,他也知道黄瘸子这个人,因为早在四年之前,两个人就曾经有过一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