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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晚却不再理会她。
她原本想送董清清去最近的安置点,但齐铭郁的那句提醒却让她加强了警惕。
又将船向前划了一会儿,来到那座框架楼,她突然一个砍手重重砍在对方的肩颈处,后者不防,先是睁大眼睛,然后便慢慢昏沉过去。
周舒晚在建筑周围绕了一下,等再出来时,便换了摩托艇。
她将董清清放到身后,骑了摩托艇快速冲了出去。
她不再去最近的安置点,而是另选了一个方向出发,正是白日去的办事大厅方向。
那一路,也有很多安置点。
她准备随机选一处将对方放下。
等她回去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家里一片安好。
看到她回来,周江海夫妻两个大松口气,并告诉她:“小郁隔一个小时后就会上门来看看。”
周舒晚指指对面:“那对母子还没回来?”
周江海摇头:“没听到动静。那个保姆宋阿姨也像是睡死过去了,适才咱们这里恁大的动静,也没见她出来看一眼。”
钟缇云就唏嘘道:“那个宋阿姨也是个可怜的,听说是邻市乡下人,丈夫早早死了,只一个女儿上大学,她便长年给人家做保姆赚钱供女儿读书。现在末世了,她女儿在外地上学,人也联系不上,她也被困在了咱们j城,回不去老家!”
这是大部分幸存者的现状。
就像前世的周舒晚与家人,也因为太仓促,分离两地,再也没有见面。
周舒晚若有所思。
“魏家那里有什么动静?”她突然问。
周江海和钟缇云互看了一眼,摇摇头:“从头到尾也没露过面,兴许没听到动静?”
周舒晚微微冷笑:“正是因为不露面,才透露出他们心虚。行了,爸,妈,你们快去睡吧。这事我心里有数。”
周爸钟妈被她劝去睡觉。
她则下楼找了齐铭郁,两个人聚在一张地图面前低低商议了许久,才各自回去歇了。
齐铭郁来帮助周舒晚入眠了一段时间,颇有成效后,周舒晚已经学会技巧了,不再用他帮忙。
次日6点多,周舒晚就起来了。
她先简单做了个下锻炼,父母就也跟着起床了,沐沐还在睡懒觉,便也不去叫他。
心里有事,一家子也没心情吃喝,只就着几样小菜喝着鸡蛋面疙瘩汤。
突然,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有董建华气急败坏的声音:“开门!开门!周江海,你给我滚出来!”
来了!
周家人互看一眼,周舒晚便站起要去开门。
周江海却拦住了她:“闺女,我来。你往后避避。”
周舒晚看着父亲高大的背影挡在她的前面,心里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即使父亲知道他的女儿如今已经今非昔比,武力远超过他了,但遇到潜在危险时仍第一时间挡在女儿面前。
这就是沉甸甸的父爱啊!
“咋了……”周江海刚一开门,对方的拳头就砸进来。
好在身后的周舒晚早有准备,拽着老爸的胳膊往旁边一闪,董建华的拳头就砸偏了。
他使的力气又大,一拳打空,人便往前趔趄几个,很艰难才扶住门框站稳。
再抬头时,一张平日儒雅爱笑的脸几乎都快气歪了:“周江海,你说,你把我女儿给拐卖到哪儿了?”
周江海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陈秋母子,与一旁畏畏缩缩的宋阿姨,冷笑一声:“笑话!你女儿都那么大了,我能给她拐卖到哪里去?”
“哼,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咱们现在小区门岗都有轮班,你家的船昨天出去没有,带没带着我的女儿,一问就清楚了!”董建华恶狠狠地说。
周舒晚开口:“这么说,董叔叔去问过轮班的了?”
董建华一滞,他早上醒来后不见了女儿,就要急着找人,然后魏家便来了,告诉了他女儿被周家给送走的消息。
他什么也顾不得,就来找董家要人了,哪里还记得要先去门岗询问。
“我不管,反正我有证人说的,就是你们把我女儿给拐卖的,你们今天不教人,咱们之间没完!”
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董建华用力踹了一下周家的大门,发出咣当一声响。
齐铭郁与庞奶奶也来了,神情凝重。
董建华一见,眉心剧烈跳动了两下,但他还是很明智地没有针对对方。
他从魏伟那里听到的消息,是周舒晚和齐铭郁一同将清清从六楼救了下来。
但他是聪明人,知道自己此时只能选择炮轰一人,而且只能炮轰周江海一个家主,不然周舒晚与齐铭郁两个人的战斗力叠加,不是他能应付的。
“周江海,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他加大嗓门嚷嚷。
周江海便冷笑:“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不把自己的女儿当人看,只当成是自己向上爬的工具!她才多大,你就要把她送给黑社会老大去当小姐!这话我听听就觉得是男人的奇耻大辱!你还好意思舔着一张脸来这里找女儿!我把你干的事往外面一说,你瞧瞧小区里的唾沫能不能淹死你!”
周江海是个厚道人,好爽性子,没想到他骂起人来竟也如此犀利!
董建华气得几乎肺都要炸了:“你,周江海,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我要去告你拐卖罪!”
还未说完,就被周舒晚将话打断了,对方语气干脆:“好啊,董叔叔,那咱们一起去警察局吧,就在新的办事大厅。你刚说的也有几分是对的,董清清确实是我送出的,但她央求我要去报警,说你非法拘禁她,还要把她送给黑社会卖银。我便把她送到警察局了!”
轻描淡写的几句,却让董建华的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他几乎要气晕过去。
周舒晚继续说道:“走啊,董叔叔,你不是要见你女儿吗?我划船送你去,你们父女两个正好当面对质!”
董建华一时竟有些心虚。
他知道自己对女儿做的那些事经不起推敲,所以,一听说要去警察局对质,有那么刹那竟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