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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她说完,郁寒深就会离开。
没想到男人却在病床边坐下,司桐感觉到床往下陷了陷,男人结实的身体隔着薄薄的被子贴着她的腿,她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
郁寒深什么都没说,伸手揭开被子。
医院的病号服穿在司桐身上十分宽松,哪怕有一条腿裹着纱布,在病号服下也显得空荡荡的,看不出哪条腿伤了。
郁寒深抓住女孩纤细的脚腕,作势要掀起她的裤腿。
男人的掌心干燥温热,骨节分明的手指充满男性力量,把女孩的脚腕衬得柔弱无骨。
司桐只觉脚踝的肌肤被火灼烧一般,心头一颤。
“我,我自己来……”知道郁寒深要做什么,司桐自己动手,把裤腿卷到纱布上方,主动给郁寒深展示伤腿。
包着纱布,看不出里面的情形,郁寒深抬手,指背碰了下纱布的边缘,“很疼吧。”
他刚进来时,小姑娘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
司桐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疼。”
郁寒深注视她片刻,忽地,手指按了下纱布中间位置。
力道并不重,但司桐却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疼就说疼,不要逞强。”郁寒深嗓音低沉,说话间,动作轻缓地把女孩卷到大腿根的裤腿放下来。
男人的动作熟稔又自然,司桐有些不自在,郁寒深的举动明显越界了,他们之间没这么熟。
“睡吧。”郁寒深帮她拉上被子,看着女孩躺下,又帮她掖好被角,才起身走出病房。
司桐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抿了抿嘴唇。
郁寒深为了郁知珩连夜赶回来,可见是一位很好的叔叔,过来看她,只是顺便吧。
这么想着,司桐压下心底那一点因为郁寒深的出现而波动的情绪。
郁寒深来到隔壁病房。
郁知珩这一晚几乎没睡,秦思涵倒是趴在病床边睡得沉。
看见郁寒深,郁知珩跟司桐一样惊讶,“小叔,你怎么回来了?新加坡那边的事处理完了吗?”
“还没。”郁寒深看着被包成粽子的侄子,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慢条斯理开腔:“你倒是做了件好事。”
听到郁寒深说事情没处理完,郁知珩心底有些感动。
从新加坡飞海城,要五六个小时,算算时间,应该是小叔一听说他受伤,就赶回来了。
没想到小叔平时看着又冷又严肃,竟然这么在乎他。
郁知珩道:“我皮糙肉厚的烫一下没什么,而且我是男人,就算留疤也没事,桐桐是女孩子,要是留疤了肯定会很难过。”
“桐桐?”郁寒深沉沉地看着郁知珩,“你跟她很熟?”
郁寒深的话,让郁知珩心头一紧。
过去四年,他经常因为家里不帮司桐请律师的事而耍酒疯,所以小叔和爸妈一样,都很反感他高中的那段恋情。
如果让小叔知道司桐就是他高中的女朋友,肯定会生气他三心二意,对待感情不专一,说不定要迁怒司桐。
“我们是高中同学。”郁知珩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而且就算不认识,我也会救她的,更何况她是我丈母娘的女儿。”
郁寒深闻言,微皱得眉头舒展开,“这段时间你安心在医院养伤,律所那边的事先交给于沣去处理。”
于沣是郁知珩律所的合伙人之一。
郁知珩点点头,他这个样子,至少得休养一个月。
后背传来一阵阵钻入骨髓的痛,司桐虽然烫伤面积不大,但程度很深,此刻大概也痛得难以入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