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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皮子跳了跳。
当时他只是恼恨萧曼挑事,让秦王恼怒之下拔了杜秋若的舌头,却忘了杜阁老虽然是阁老,却没有实权。
而萧振手中,那可是实打实的兵权,若是萧振因为萧曼的事情,转而支持他的对手,他就得不偿失!
“是儿臣的错,儿臣只是告知萧老夫人,让她提醒萧曼,莫要四处树敌,免得惹祸上身,本是一番好意,谁曾想萧老夫人会错了意,竟对萧曼下如此重的毒手。父皇,儿臣立刻亲自前往将军府,向护国将军解释此事。”
“不急,现在去萧振也没心思理你,先起来吧。”老皇帝看着棋局再次陷入死局,剜了一眼南宫煜,“你就不能让让朕?”
南宫煜神色从容,语气轻快:“棋局如战场,岂有让的道理。”
老皇帝指着南宫煜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太子,你看看你这弟弟,哪里有为人子的样子,整日里除了惹朕生气,还是惹朕生气。”
太子听了,探身去看棋局。
父皇爱下棋,却棋艺不精。
他每次跟他下棋,要让他赢,还不能让他看出来,也是颇为辛苦的:“四弟,你便让父皇几分吧。”
“若是一直谦让,父皇的棋艺如何提升?”南宫煜振振有词道,“我不过是帮父皇提升棋艺罢了。”
“跟父皇下棋,何必这般较真,你让让父皇,让父皇高兴几分不是更好?”
心情好了,他日子也能好过很多。
南宫煜还能不知太子心思,淡声道:“战场之上可无这般,太子还是不要扰乱我思绪,若我输了棋,心情不悦,再去找借口拔人舌头……”
太子瞬间哑然。
好不容易父皇不提这事了,南宫煜又提起这件事,若是他继续接下去,难免父皇一生气又让他跪着去。
南宫煜陪着老皇帝用了午膳,这才出宫。
司夜在宫门口等候:“爷,回府吗?”
南宫煜点点头,上了马车后低声询问:“萧曼如何?”
“不太好,天气开始热了,又耽搁了时间,虽然上了药,但是人一直昏迷不醒,我们的人去看了,说情况不容乐观,宫中的女医正也过去了,萧将军回来后一直守在水月小筑,消息如今传不出来。”
南宫煜眉头微蹙。
昨夜他前去探视的时候,就发现萧曼伤的很重。
照理说,老夫人打萧曼一顿板子,怎么会打得皮开肉绽?
这分明是在往死里打,只是不知道是否是萧老夫人的授意,老夫人身为祖母,却一心想弄死自己的亲孙女,未免手段太过毒辣。
若不是,又是何人如此针对萧曼?
“萧老夫人院子里的人,都查了吗?”
“查了,但整个将军府守卫森严,尤其是萧老夫人的上院,里面都是萧老夫人自己的人。”
“这么说,真是萧老夫人想要萧曼的命?”
“不太像,听说萧老夫人听到护国将军府回府的消息,有些慌乱,似乎也怕护国将军迁怒她,更何况她本意只是教训萧大小姐。”司夜小声说道,“萧大小姐挨打的时候,在上院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继夫人颜氏,另外一个是府中的林姨娘,颜氏的院子,也是守卫森严,颜氏的人都是从尚书府带过去的人,就算是老夫人都没有资格处理她院子里的人。”
“林姨娘又是什么身份?”
“林姨娘曾经是帝都的花魁,林绾绾,姿色出众,结交的人囊括各行各业,这人在府中也是不可小觑的存在。”
“没想到,小小的护国将军府竟然卧虎藏龙!”
水月小筑。
女医正替萧曼处理身上的伤口。
本以为挨了板子,应该是一身淤青,却不曾想打得血肉模糊,女医正心中震惊不已,这萧老夫人倒是狠得下心,竟将人往死里打。
叶青则是负责替萧曼清理伤口,一直为她擦拭着面颊,一直忙碌到傍晚,萧曼才退烧,可萧曼一直未醒。
瞧着萧曼的样子,萧振的脸色就没有好过。
“将军,您去歇歇吧,这里有奴婢守着,等小姐醒过来奴婢就立马通知将军。”
萧振摇摇头,坐在床边没有动弹。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谁也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叶青一边鼓捣药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萧振。
萧振是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回到帝都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进宫,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此时身上还穿着盔甲,神色疲惫。
外面都盛传萧振对于他的嫡长女宠爱非常,如今看来,确实如此,只是为何是对嫡长女如此宠爱,而不是唯一的儿子?
“将军去梳洗一番吧,不然大小姐醒过来,见将军风尘仆仆,一脸疲倦,怕是要担心了。”叶青开口道,“这里有我们照顾,大小姐不会有事的。”
萧振抬眉看向叶青,叶青神色从容,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萧振沉默片刻这才起身出去,命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
叶青见萧振离去,顿时松了一口气。
萧振久经沙场,一身杀伐之气骇人,他一直坐在这里,几个丫鬟都是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萧振突然发难。
叶青试了试萧曼的额温,没有再发烧,为了以防万一,她又让人熬了一帖药给萧曼喂下去。
秋彤担心自家小姐一直趴着,手脚麻木,几个丫头轮着给萧曼揉捏胳膊,还要将腿上的淤青给揉散了。
“叶大夫,我家小姐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吧?”
“不会,虽然腿上也有伤,我检查过了,没有伤到骨头,把我给你们的药混在酒里,给她揉上,把淤血热毒揉开,就不会有事,有问题的是那些见血的伤口。”
萧曼一直高热不退,叶青就怀疑伤口有问题,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检查了萧曼背上的伤口,发现那伤口上竟然沾染了别的东西,只怕是用来打萧曼的棍子,被人做了手脚,这也是为什么,萧曼会伤得这般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