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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差点嗤笑出声来,齐王被萧曼当众打了脸,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当真是放浪形骸惯了,没有一点威仪。
萧曼则是笑得眉眼弯弯,迅速把橘子皮扒了,喂到南宫逸嘴边:“齐王殿下,请吃橘子。”
南宫逸张嘴接了:“看在你这么识时务的份上,小王原谅你了。”
萧曼当即顺杆往上爬:“叫人把你这小妾送回府去,好好的来参加我家的年宴,别让她在这里添堵。”
“王爷。”念奴娇有些吃惊,萧曼这分明是得寸进尺。
“来人,送她回府。”
念奴娇咬牙,却不敢反抗,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萧曼,起身跟着齐王府的侍卫离去。
太子见事情解决,一行人又结伴回男宾席那边,南宫煜走在后面,见南宫逸磨磨蹭蹭的跟萧曼说着什么,心里有些不快。
“十三弟,走了。”
南宫逸犹不罢休:“记得啊,抽时间陪我去美人庄。”
萧曼嫌弃的摆摆手,示意南宫逸赶紧走,南宫煜见了,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伸手扯了南宫逸跟上太子他们离去。
萧曼连忙招呼各位夫人小姐:“招呼不周,请大家见谅啊。”
萧灵原本觉得委屈,见萧曼为她出气,又觉得萧曼多此一举:“大姐姐何必让我道歉,又打她?”
萧曼淡淡的看了一眼萧灵:“你好歹是将军府的小姐,将军府这么多丫鬟侍卫,难道是吃干饭的?不过是个唱曲的,犯得着你自降身段去追打她?我让你道歉,是因为你丢了将军府小姐的颜面跟身段,平白让人看笑话。”
萧灵不服气道:“我只是气不过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
“气不过,有的是方法收拾她,可你选了一个最蠢的。”萧曼温声说道,“哪怕你叫人拿下她,抽她一顿板子,我也不会怪你,平日里,跟姐妹呛声,牙尖嘴利多厉害,轮到外人你倒是怂了。”
“我没有怂。”萧灵底气不足道。
“你只管记住,在将军府里,姐妹之间怎么打闹都可以,但在外人面前,姐妹才是一体,无论多大仇,多大怨,都得帮着自家姐妹。谁敢欺负你们,你们就狠狠的打回去,出了事我顶着,我顶不住,还有爹跟哥哥顶着,若是连个唱曲的女子都奈不何,我看你也不用嫁去齐王府了,免得被齐王府那一王府的莺莺燕燕给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了。”萧灵低声说道,从颜氏被休弃之后,她在将军府里,活得小心翼翼的,纵然老夫人疼爱她,也是不许她惹祸,若是今日这事换别人来处理,最后被处罚的必定是她,可萧曼却护着她。
萧灵觉得她有些看不懂萧曼了,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看懂过萧曼,从小到大,萧曼都活得十分恣意,高兴就笑,不高兴就哭,谁欺负她,她毫不犹豫的打回去,哪怕对方是皇子也一样,小时候,她特别羡慕萧曼可以这么放肆的生活。
萧曼及笄后,性子愈发的放纵,可是却从未对他们出手过,直到他们意图毁萧曼清白,害她性命,她才奋起反抗,开始还手。
萧灵回忆往昔,她们姐妹四个,萧曼是最张扬的,若是有人欺负她们,从小到大护着她们给她们出气的人都是萧曼,她是从什么时候,这般恨这个姐姐,恨不得她死呢?
大概是从颜氏告诉她,萧曼是来抢走她的父亲,抢她的地位的时候开始,她开始恨这个大姐的存在,哪怕她做再多,对她再好,她也视而不见。
萧湘跟着楚清歌招呼客人,空闲间,抬头看向萧灵,萧灵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晦涩不明。
萧湘嘴角微勾,尚未进入齐王府,齐王府的小妾就开始上门挑衅,纵然进了齐王府,当了侧妃,萧灵的日子,未必会好过。
萧湘莞尔一笑,继续招待客人,在她看来,萧灵的日子好过与否,与她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反正她这辈子,大抵都只有待在这将军府里了。
年宴尚未开始,陛下却微服到了,萧振连忙出去迎接。
“陛下,您怎么能偷偷出宫,若是遇上危险怎么办?”
皇帝一边喝茶一边道:“朕带了暗卫,怕什么,将军府的年宴,你都不邀请朕,朕不服气。”
萧振很是无奈:“陛下若是想吃,末将让府中的厨子做好了亲自送进宫,您何必亲自过来?若是陛下遇到危险,末将万死难辞其咎。”
“好了,朕这不是没事吗?”皇帝温声说道,“为了不让那些小辈们觉得拘谨,朕就不出去用膳了,到时候,记得给朕做几个朕爱吃的。”
“末将遵命。”
将军府请了仙乐坊的伶人过来表演,又请了戏班子来唱戏,老皇帝在屋内,透过窗子缝隙,看外面的景色。
“这将军府的年宴着实热闹。”
“陛下想出去走走吗?”胡万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了,惊动了他人,这热闹就变了味道了。”老皇帝温声说道,“朕的五个儿子,除了小十,其他人都来了。”
“想必是将军府给几位殿下都送了请帖。”胡万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今,除了太子跟韩王,朕的其他几个儿子,都还没有正妃,老三跟老四年岁都不小了,也该有个王妃了。”皇帝忧心不已,“朕在他们这个年纪,孩子都满地跑了。”
“陛下何不看看女宾那边?”胡万建议道。
“好主意。”两人当即换了另外一边,女宾这边搭的是戏台子,正在唱玉堂春,那些夫人小姐,每每听到高兴的地方,纷纷叫好,让丫鬟扔一些钱串子上台,打赏唱戏的伶官。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萧曼的身上,萧曼坐在楚清歌的身边,笑意盈盈的跟楚清歌说着什么,姑嫂俩聊的十分开心。
另外一边,陈国公夫人跟楚夫人则是坐在一块聊着家常,贺青衣也跟在身边,时不时插上两句话,也算是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