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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安三十一年四月十四日,顾夕宁受王焕所托与家人假意争吵、离家出走,随后她便快马加鞭赶往定安皇宫。
途中几次险些被人追上,虽然侥幸逃脱,但身体疲惫不堪。
终于在四月二十七日,顾夕宁成功抵达定安,并于当日顺利报名进宫。谋逆一事事关重大,王焕嘱托顾夕宁必须要亲自上报皇帝,其余众人皆不可信,可顾夕宁只是一个普通考生,哪里来的机会面见皇帝。
六神无主之时,齐王找到顾夕宁,要她为自己所用,一方面面对齐王威势,顾夕宁不敢拒绝,另一方面,顾夕宁想着若是大闹一场,或许真的可以引起宫里的注意,从而惊动皇帝。听着荒唐,可此事确有前车之鉴——
顾夕宁幼时曾听师父说起,顺安六年,曾有一位幽州籍的医者前往定安参加医官考核时,因为误食药物,精神错乱,于考核当日大闹考场,皇帝敬重医者,并未直接处死,而是在亲自召见后,细心询问,查明缘由。这也是王焕不让顾夕宁乱尝药草的原因。虽然民间都传那人是被皇权活活吓死,但王焕却猜测说他是因为长期乱试草药,患了癫狂症的缘故。
顾夕宁决定效仿。于是顾夕宁便答应了齐王。
四月二十九日辰时,顾夕宁于医官考核时主动承认自己并非医者,随后为了躲避追拿,一直逃到了皇宫宫门,在宫门前被楚平一掌打晕,被捕后,楚平直接把她带到了掖廷。
连日来昼夜不歇,身体异常疲惫,又因为心中装着秘密,害怕被人抓到,惶惶不可终日。于是在昏睡中,顾夕宁发了梦魇。
人的肉体很疲惫而大脑却很兴奋的时候,入睡以后就很容易出现梦魇,而梦魇,可以导致灵魂出窍。
与此同时,下了夜班的叶蓁因为夜班期间参与抢救了几个心脏骤停的患者,近日来又没日没夜的修改论文,回到家后也很疲惫,所以淋了雨也没在意,只在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倒到沙发上睡觉去了。谁知睡梦中,依旧是夜里抢救的场面——
“一零零一,一零零二,一零零三”叶蓁跪在床边不停地进行心脏按压,一旁还有别的医生给氧,时不时还会传来一声:“再给零点五毫升的肾上腺素。”心电图机不停的走纸,家属也在旁边哭个不停。
施救的场面全部出现在梦里,其实连叶蓁也分不清,那究竟是在梦里还是自己清醒的意识。
不一会儿,叶蓁也发作了梦魇。
就这样,二人同发梦魇、灵魂出窍,又因外界召唤,灵魂回体出错,最后导致灵魂互换。唤回顾夕宁的,是掖廷审讯的楚平,而唤回叶蓁的,是她忘机关掉的手机铃声。
只是梦魇发作导致灵魂出窍的机会微乎其微,更不要提两个人同时发作又被同时召回。所以纵使叶蓁已经大概猜到了互换的缘由,她依旧没有办法回去。
时间仍在继续,刘熙一行人也计划着离开柳城。
如今已入九月,幽州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早在八月月初,王焕就已抵达定安,只是在设法进宫一事上费了些脑筋,成功进宫后,王焕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了皇帝。
皇帝为免打草惊蛇,暗中派出了一位绣衣直指御史,让他携同司隶校尉及其手下一千两百名精锐暗中潜入幽州,抓捕反贼。
八月下旬,被秘密押送回宫的付献抵达东宫。付献进入东宫之后,始终不肯说出那位官员的姓名,直到见到了穆云的尸身,她才全盘托出。
顾夕宁当初没有完成的任务,如今已由王焕完成,刘熙也实现了与太子的约定,找到了赠送平安符之人,至于付献口中的那名官员是谁,刘熙想,如有必要,太子会告诉他的。
李泽协助刘熙完成任务,就要离开柳城了,启程前,他在望月酒楼摆了一桌酒席,宴请刘熙和叶蓁。
“九皇子,这一杯下官敬您,”李泽端起酒杯看着刘熙说道,“此番您在柳城大破敌军,幽州百姓都十分感念您的恩德,下官身为幽州刺史,理应代替百姓,尤其是柳城军民好好谢谢您。”
“李刺史言重了,护国守城不过是臣民本分。”
“是是是”说完二人便一饮而尽。李泽又满一杯,然后看着叶蓁说道:“听说顾御医在柳城医治伤兵,也是劳苦功高,这一杯,本官敬你。”
叶蓁连忙站了起来,“实在抱歉,李刺史,下官只要跟在九皇子身边,便属当值期间,当值期间,实在不便饮酒。”
李泽顿悟,忙说:“是,是本官疏忽了,快,给顾御医上茶。”
一旁的随从石明领了命,连忙给叶蓁倒了杯茶,叶蓁便端起茶杯,看着李泽说:“多谢李刺史体谅,下官以茶代酒,谢李刺史盛情款待。”
“好”二人说完也一饮而尽。
“九皇子、顾御医,快,快动筷吧!”
刘熙想做的事已经全部完成,但在离开柳城之前,他还想再登一次城楼,偏巧这时,于若轩想要找他,得知他去了北城门,便也追了过去。
城楼上,看着背手而立的刘熙,于若轩连忙跑过去,跪下行礼,“于若轩拜见九皇子。”
闻声,刘熙转过身来,在见到于若轩的那一刻,瞬间展露笑颜,“快起来,”刘熙弯腰去扶他。
可于若轩并没有起身,而是说:“九皇子,若轩有话要说。”
见他神情严肃,刘熙也直起腰身,端肃说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九皇子,若轩此番谎报年龄,来到边地参军,自知不妥,这是其一;在家乡时曾听人说起过加冠取字,便想着以此为由在您面前蒙混过关,自知不该,这是其二;还有,在登记名字的时候我说了谎。此三件事,若轩知错,也认罚。”
刘熙听完,俯身搀起他,然后问道:“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这些话我同甄副将也说过了,其实不必再与九皇子说,只是,九皇子是我心中敬佩之人,若轩不想让您觉得我是一个满口谎言的人。”
“我知你的本意,又怎会作此想?”
“真的吗?”
刘熙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反问他说:“此番我也假冒了刺史,你可觉得我是骗子?”
“当然不会。九皇子所行是为义事,并未害人害己。”
“多谢,你知我情非得已,我也知你情有可原,以后这些事就不必再提了。”
“是”
这时刘熙注意到于若轩脚边放了一只木盒,“这是?”他问道。
于若轩连忙拾起木盒,呈给刘熙,并说:“九皇子,这是若轩来到柳城以后,利用闲暇时间打磨的一把竹扇,九皇子为兄长复名,若轩无以为报,这这扇子不值钱,可是是是我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望九皇子不要嫌弃。”
少年赤诚之心教刘熙感动,可他还是说:“竹扇打磨费时费力,此物太过贵重,况且为你兄长复名一事是我应尽之责,不必言谢。”
“九皇子,您既非刺史,那此事就不是您应尽之责,所以,还望您能收下。”
刘熙见他情真意切,便接了过来,“如此,便多谢若轩了。”
“不必客气。”
刘熙和叶蓁游历的第二站,依旧是由叶蓁用抓阄的方式选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