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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黄小桃将已然睡熟了的顾瑭唤起，并告诉了他今晚她可以帮他一起找书的好消息。
顾瑭惊奇：“系统这么大方，开了这么大的后门？”
黄小桃：“我好说歹说，还花了两万块才同意呢。”
顾瑭笑出声，“还是小桃嘴皮子厉害。”
话不多说，顾瑭现在必须回了，这个点，宫人差不多该给他送早膳，而且白天还得去长公主府应付他的堂姐，想想就头疼。
不过这么龌龊的事，顾瑭没好意思和黄小桃说，实在太丢人。
“小桃，手电筒和手机都没电了，帮我充下电，今晚我过来接你。”
“好。”
“小桃今天忙什么？”
“过段时间需要去趟国外参加个联合拍卖会，我打算将上次你送我的黄花梨家具和翡翠手镯运到那里拍卖，今天物流公司会过来取需要海运通关的拍品，这下我们拍卖公司该会在国际扬名了。”
顾瑭喜欢黄小桃搞事业的模样，“要是还差东西，就去襄王府库房取，我记得那里面也有很多珍稀木材家具摆件。”
黄小桃摇头如拨浪鼓，“不用不用，够了够了，你快换衣服回皇宫，可别被人发现你的不对劲。”
顾瑭也知道自己耽误不得，也不腻歪，在黄小桃脸蛋上快速“吧唧”了一口便上楼换衣服。
临走前，顾瑭突然想起他送给顾显盛那支笔，灵光一现，对黄小桃道：“小桃，我有了个生意灵感。”
黄小桃为顾瑭冲了杯速溶咖啡，“什么？”
“小桃这里的笔使用十分方便，是大齐朝无法比拟的，在大齐朝，正式文件倒也罢了，要想写个快捷的信笺，还要预备笔墨纸砚，属实繁冗麻烦。”
黄小桃一点就透，“对啊，日杂铺还可以售卖来着现代方便快捷的签字笔！”
“不光笔，纸也可以，我们这里造纸技术发达，纸可便宜了，又厚又白的纸，几块钱可以买一大包。”
在古代，上好的纸张都是进贡品，平民百姓都用不起，老百姓能用得上草纸就不错了，多少寒门学子，因为买不起纸张而捉襟见肘，穷人家的小孩好不容易学会了几个字，都是拿木棍在地上比划练习的，哪有纸笔随便用。
黄小桃打算将平时所用的纸和笔，当作和菜种子一样，日后成为大齐朝百姓福利。
不过社会背景不同，平民老百姓平时为生计奔波劳碌，用书写纸的目标客户群，大部分还是
贵族士大夫。大齐朝社会阶级分明，权势阶层想要用现代纸笔用出优越感来，那当然也是可以的，上学时美术课劳动课用的厚卡纸，带压花的那种，标价多高估计都有冤大头追捧。
不过还有一点，笔墨纸砚，书法丹青，乃中华文化的传承，不能因为她将来自现代的签字笔带到大齐，影响到毛笔书画的发扬光大。
黄小桃如此想的，也将她的顾虑说出了口。
来自现代的东西确实方便好用又便宜，但并非没有弊端，事关文化传承与发展，黄小桃轻视不得。
顾瑭闻言，笑着揉了揉黄小桃的脑袋，“小桃心思周全，这点不必忧虑，日后，无论是科考，还是官府正式文书，必须沿用先前的毛笔进行笔书，朝廷亦会继续追捧书画大家，毛笔的地位永远不可撼动。”
“那我就放心了。”黄小桃回了顾瑭一个笑脸。
这下，她可以安心为大齐朝采买文具了。
“还有小桃，朝廷打算将售给襄地的食盐涨价，咱也不惯着，食盐这种东西自给自足吧，还得劳烦小桃大批量采买，涉及民生，售价不会太高。”
黄小桃：“现代制盐技术发达且食盐精细品质佳，即使不加价售卖，我也有得赚，顾瑭放心吧，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顾瑭眼露柔光，“好。”
一个时辰后，顾瑭出了宫，坐上了前往长公主府的马车，这期间，他都有种想要跳车逃跑的冲动，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他顾瑭堂堂正正二十年，如今却像个男宠似的，坐上了长公主接人的马车，屈辱，真是屈辱至极！
长公主府距离皇宫并不远，顾瑭下了马车，由侍人引着穿过曲折游廊，石子甬路，终是在一处湖边水榭处停下了脚步。
顾显怡身着百花曳地裙，钗环满鬓，堆金叠玉，华美程度不比昨日宫宴差上几分，一看水榭下站定的来人，她扬唇一笑，勾了勾手指，示意顾瑭拾级而上，来她身边坐，同时吩咐身旁贴身婢女，“让他们先退下吧。”
顾瑭顺着略有嘈杂的声音偏头一看，这才发现，离着水榭不远处的空场，有数位半露胸膛的健壮侍卫，刚刚似乎在纠缠格斗，个个面红耳热，汗珠流淌在颈间，虽然上京冬日也不算冷，但眼下的氛围宛若炎夏一般。
顾瑭额角抽了抽，收回视线，大方坦然的抬步走上台阶，对嘉乐长公主微微施了一礼。
“长公主殿下，您唤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顾瑭语气清冷疏离，表情更是冷漠淡然，把不爽写在了脸上。
嘉乐长公主一点都不介意顾瑭的脸色，脸上依旧笑着，下巴朝石桌对面扬了扬，“你我之间，不必讲那么多虚礼，坐。”
顾瑭简直无语。
她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二人很熟似的，明明没见过几次。
哦对了，顾瑭想起来，他幼时来过一次上京，那时候似乎与这位堂姐一同参加过皇爷爷的寿宴。
想想也挺神奇，曾经在一张桌子上抢点心吃的数位同辈亲人，现在已然分成了不同阵营，打打杀杀，争权夺势，不过无论如何，都没有此刻的他与嘉乐长公主这般尴尬的。
顾瑭撩袍坐在嘉乐长公主对面，婢女为他上了的茶水他一口也没喝，只是淡淡望着对面的嘉乐长公主，等着她打破眼下宛若冰山的奇怪气氛。
“你们也都退下吧，不要扰了本宫与完颜公子的清净。”
婢女们闻言，躬身而退，“是。”
顾瑭静静看着嘉乐长公主，看她到底要搞出什么花来。
待所有侍女退去，嘉乐长公主将面前盛满精致点心的瓷盘往顾瑭的方向推了推，眉梢挑了挑，“顾瑭，尝尝，没毒的。”
顾瑭顿时瞳孔地震。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