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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视频,一看见上元的脸,村民们就像看到救星,那个祖坟被驻车的村民哭丧着脸,“道长,我家的祖坟能早些迁吗?”
一早被陆离另行通知的上元看看顾澈和陆离,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随时被这两个家伙利用,虽然神棍很给力,但也顶不过这两个家伙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雨季过后才能迁坟吗?”上元装模作样的掐指算算,“你们祖先已经到我设置的临时安置点,等新家修好,再迁过去。”
听说祖先已经到临时安置点,那顾澈和陆离压的就是空坟,村民们立刻平静下来,上元又看一眼顾澈和陆离,“这两个家伙就是压你们坟的人?从他们的面相来看,他们和你们村有些宿命纠葛,他们的事,你们不能不帮。”
还没等程实询问自己有没有宿命纠葛,上元已经挂断视频通话,村民们对顾澈和陆离的态度立刻大变,推出一个面皮白净的青年人,“两位,你们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这是我们村王半仙,他和上元道长很熟。”
留下王半仙的电话,顾澈又把所有村民送上电梯,回到事务所,程实正在生气,他显然评估过吵架实力,没有和陆离直接冲突,“顾澈,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宿命纠葛?我就不能和那个村有什么纠葛?”
“程队,”当着程实下属的面,陆离不方便口吐恶言,语气虽然冰冷,但基本的礼貌仍然维持,“你是警察,应该基于证据和事实办案,我们走的不是正路子,道不同不相为谋。”
气恼莫明的程实站起身,魏竹的名字在顾澈手机屏幕上跳跃,“老大,又有案子?我已经买好最新的航班,下午到家,对了,我和小镜河前中后三个村的人都很熟,要调查什么,方便。”
听完魏竹的话,程实气得脸色发青,“怎么?你们不掺和这案子不行是吗?”
虽然已经熟得不能再熟,顾澈仍然感念开业时,程实送花篮的恩情把他送到电梯口,还殷勤的按好按键,“程实,我和陆离不管怎么说,也是不小心压了人家祖坟,于情于理都该为改善风水尽一份心力,放心,这次我们绝不捣乱。”
“这次?”程实看一眼顾澈,“你和陆离就不能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天天的啃老,你看看你那辆车,你爸为照顾你,从头发丝都能想到脚后跟。”
送走骂骂咧咧的程实回到事务所,陆离早已经熟练的打开各个自媒体,搜索小镜河前村的案子,虽然位置偏僻,但已经有好事的村民发到自媒体上,把村民们的话总结一下,就是两具成年男性的尸体,一具死亡时间较长,已经呈现巨人观,另外一具死亡的时间较短,尸体上仍然有新鲜的伤痕,另外,两具尸体都被人捆绑,手里都握有一截树枝。
“我们发现的尸体身上没有一滴血,”陆离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澈的总结,“你说是血被人放空,还是尸身上没血?第二具尸体如果呈现巨人观,是不是有些伤痕就无法检测?”
这两个问题如果陈栋在,还有可能探听出来,方涛能有那句提示,已经是极限,陆离眼珠一转,“魏竹回来,我们到小镜河前村和村民们聊聊天。”
下午三点,魏竹提着一堆土特产回到事务所,同来的,还有魏青松,打听之下,才知道魏青松曾经在小镜河后村住过一段时间,和前中后三村的村民关系都很好,重点是他代表金氏给三个村捐款修路。
把发生的事细讲一遍,魏青松听完,转头看着魏竹,“你看吧!我告诉过你,你的这两位同事体质和别人不同,是特别吸灾的,看吧!才消停几天,又出事,你要不还是回银行上班吧!清净,重点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句话一出,顾澈还不怎样,陆离秀长的眉立刻一挑,魏竹翻个白眼,“我就愿意和他们待一块儿,什么吸灾,那叫替天行道,懂吗?如果没有我们,艺术学院那两个女生能讨回公道?你修道这么久,都没我悟道悟得深。”
魏青松嘿嘿一笑,“行,我们先回家,明天就去小镜河后村,我先打个电话,让他们先把知情的人捋一遍,节约时间。”
跟在金氏捐给小镜河村小学的物资的卡车后来到小镜河后村,魏青松和两个村干部模样的人低语几句,立刻有人把事务所三人引进一个房间,里面坐在四个人,“关于那两具尸体,你们可以问他们,他们和你们一样,也在小镜河钓鱼。”
问下来,这四个人的确和顾澈一样是钓鱼爱好者,不过和顾澈不一样,每个人在小镜河都满载而归,其中一个人对顾澈说,“你钓鱼选的位置不行,你选的地方水太浅,而且地势太宽阔,我们钓鱼都用自己挖的蚯蚓,你用鱼食,水库和小镜河都是野鱼,谁吃你的鱼食。”
分析得头头是道,顾澈颇有些不好意思,陆离看一眼四人,“你们都看见我们了?”
“嗯,”四人点点头,“我们就在河的弯道两边,和你们相隔得不远,但是水草太深,你们看不见我们。”
这的确是实话,顾澈和陆离四只眼睛都没看见这四个人,陆离眨眨眼,“除我们之外,你们还看到其他人吗?”
“这到没有,”开口的,还是培训顾澈的那个中年人,“你们没来的时候,来过一辆货车,那个司机在河边撒尿抽烟,大概耽搁五分钟才走。”
“什么货车?”陆离紧跟着问,“什么颜色,车牌记得清吗?”
“一辆白色的轻型货车,”接口的是另外一个人,“车上有四个大箱子,除司机外,车里和车厢里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没下车,车牌上都是泥,看不清,尾号似乎是31j。”
“确认没错吗?”魏竹一边记录,一边确认,“31j?没错吗?”
“没错,”说话的人没开口,其他三人很肯定的帮他回复,最瘦的钓鱼佬补充,“老刘是希望小学的数学兼体育老师,他的位置就在斜对角,视线最清楚。”
“那两具尸体你们见过吗?”陆离沉默一会儿,“近距离,或者远距离都行。”
“其中两人点点头,另外两人摇摇头,老刘犹豫几秒,“昨天你们报案后,我跟着大伙儿去看过,那个挂在树枝上的尸体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顾澈立刻精神大振,“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按老刘的描述,挂在树枝上的尸体是男性,虽然尸体被水泡得有些发胀,但面目还是能辨认清楚的,那具男尸大概三十岁出头,短头发,左右的鬓角头发完全刮光,后脑上的头发似乎特意修剪出一个形状。
身穿灰蓝色的对襟外衣,电视剧里民国时期的人爱穿那种,外衣的左侧用红颜料画着一个图案,被水泡开,已经看不清楚形状,尸体从肩头开始捆绑,双手被捆绑在身前,双手的手腕有个花结,手里插着一根树枝。
说到这里,老刘停顿下来,似乎认真的回想着什么,“应该是柳树枝,但是水把叶子都冲掉了,我也不敢确认,对了。”
在惊叫出两个字之后,老刘又停住,在33度的高温下,他浑身打个寒战,“法医把尸体翻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具男尸全身上下的皮肤都是灰白色,你们明白吧,就是灰白色,似乎体内完全没有血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