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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照片上看,第二具白总的尸体是被人捆绑在木桩上,双手被捆在胸前,头颅垂在胸前,他的胸口有一片陈旧性的伤,似乎很久之前被人以利器切割过,除此外,他的双脚赤裸,脚下是一地的碎玻璃。
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多,他的颈部大动脉被人割开,鲜血喷溅得四处都是,但他身上那件衣服却很干净,显然是死后有人帮他换过衣服。
“这是新白族语,”魏竹指着白总胸口的陈旧性伤,“这种白族话我研究过,这似乎是蝴蝶两个字。”
蝴蝶?顾澈和陆离对视一眼,看来金光上人出山并不是单纯的因为邹滨海的托付,一定和鬼眼蝶也有关系。
“魏竹,”陆离猛的想起一件事,皱着眉,“我们当时在路上遇到金光上人时,他是面向蝶园还是背向蝶园?”
“面向,”魏竹说得很肯定,“行车记录仪里应该有。”
的确,根据行车记录仪里的视频,遇到金光上人时,他背着那两桶雕梅酒沿着公路行走,他走的速度不快,也不慢,感觉上,他一直以同样的速度在行走,而且他背着的那两桶雕梅酒明明看上去很重,但对于他来说,似乎没什么重量。
“停,”顾澈突然指出一个画面,“把它放大。”
一点一点的把图像放大,顾澈指着雕梅酒的瓶子,“看见了吗?”
那两个和5l纯净水一样大小的瓶子里有半瓶酒液,但那一些一颗一颗黑红相间的圆形物质绝对不是梅子,因为那上面布满了各色的卵。
“回事务所,”顾澈站起身,因为与顾明同住的缘故,他们住在医大宿舍,“我猜金光上人有事没处理完,绝对不会回云南。”
车子刚刚停下,就看见魏青松满面堆笑的陪着金光上人从车库走出,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回到事务所,顾澈抬头看一眼监控,魏竹比个ok,表示别墅四周的物业监控在刚刚出门的时候就关闭,只有事务所自己的监控还有效。
走进办公室,金光上人把两个瓶子放在暖室门口,魏竹立刻站到他身边,用白族话告诉他,自己懂白族话,可以翻译。
和上次一样,魏青松订了一桌云南菜,等金光上人在客卧梳洗后一块儿用餐。
虽然语言不通,但金光上人很善谈,魏竹几乎一口饭菜没吃,一直在翻译,顾澈和陆离很快就发现,金光上人的目的地就是蝶园,不知为什么,两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金光上人说完,顾澈拿出陆离从蔡亮处要来的白总尸体的照片,“魏竹,你问上人,他认识这个人吗?”
魏竹把手机递给金光上人,金光上人的眼神就黯淡下来,他把视线短暂的移开,重新又看一眼,伸手指指电脑,他要直接沟通。
金光上人打得不快,每段话都令人觉得难过,顾澈和陆离猜得没错,他的目的地的确就是那家蝶园,开蝶园的兄弟俩是他的儿子,大概三个月前,这两兄弟就没和他联系过,这是非常异常的。
三个月前?那应该是顾澈差点儿掉进培育池的时间点,顾澈不由心生愧疚,如果自己不掉下去,有可能白氏兄弟就不会出事。
看陆离打出顾澈的遭遇,金光上人看一眼顾澈,他低下头,右手飞快的算着什么,随后他呆呆的想着什么,过了几分钟,他才拉过电脑,慢慢开始打出一行字:找到我的孙儿。
那是一张具有云南人显着特征的男孩照片,而且是男孩七岁的时候照的,按金光上人的说法,这孩子现在小学四年级,失踪前和蔡安邦一个小学。
陆离立刻拨通陆盈盈的手机,从传来的声音推测,心理学家陆盈盈女士正和蔡安邦大战,蔡安邦怒吼着,“你就是老巫婆,你照照镜子,你这么凶恶,我爸当初怎么看上你的?”
听说陆离找蔡安邦,陆盈盈一边哭,一边吼,“让陆离把他带走,别告诉别人他是我儿子。”
“安邦,”顾澈的声音一向柔和,难得带着一丝严肃,“我妈从小对我和我哥都很严厉,但我和我哥从来没和她这么说过话,我哥也很讨厌对自己父母不尊重的孩子。”
不得不说顾澈是懂偶像的力量的,蔡安邦立刻安静下来,“我不是故意的,我妈逼我做作业,我说马上做,她非要立刻。”
“那你现在有什么非得要处理的事吗?”顾澈示意陆离赶快和陆盈盈沟通,让她一会儿给孩子一个台阶,“如果有,我们和你妈沟通,看能不能让你先干完。”
“其实也没什么,”蔡安邦明显心虚,“那我现在去学习?”
“和你妈道个歉,”顾澈看一眼,陆离已经对他比一个ok的手势,“然后帮我和你小舅舅一个忙。”
母慈子孝后,陆离把白钦的照片发给陆盈盈,没想到蔡安邦立刻就认出他,“这是我同学,叫白钦,是个云南人。”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顾澈和陆离万没想到这么容易,“我们有急事找他。”
“小舅舅,”蔡安邦没有立刻回答,“他跟我说他很危险,让我不要把他藏在哪儿告诉别人,但是你不是别人,要不你和我顾哥来我家,我带你们去,刚好我能把作业做完。”
不敢让陆离开车,魏青松立刻带着事务所和金光上人直奔省会,一个小时后车停在蔡亮家楼下时,陆盈盈带着蔡安邦已经在等。
“去我姥爷家,”听见蔡安邦这么说,顾澈和陆离立刻放下心来,“这件事只有我妈知道。”
车子刚刚开出小区,魏竹突然看见一辆渣土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直冲而来,大吼着,“爸,小心那辆车。”
十万火急之中,魏青松一个后退,撞断小区的车档,把车倒进小区,随后倒进一条小道,那辆渣土车已经冲到小区门口,但卡在小区门楼处,随后渣土车发出可怕的轰鸣声,几声之后,渣土车挣出门楼,转眼消失在街尾。
“哥,魏竹,”陆离冷着脸看一眼破损的门楼,“带上麻醉枪,你们陪我姐和安邦上楼,我们带上人去我二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