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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行转脚去摸上门锁,进屋,他伸手到墙边去按开关,屋灯大亮,他扭头往外看了眼,她的周身明亮了起来。
他从衣柜里拿了件她的外套,走时,又挂回去,换成了他的西服外套
他走出去,展开外套,披在她后背,到她左边,坐下。
她动了动,他偏头,她又恢复了静默,西服外套掉在后面。
他又把衣服搭在她肩膀,她抖落,他再搭上去,她同样的,不厌其烦的,重复着拒绝的动作。
沈嘉行气的不行,在第十次,直接盖在了她的头顶。
秦曼初终于抬起头,扯掉头上的外套,站起身,脚踩进细沙里,要离开这儿。
走了两步,沈嘉行从身后揽住她的右肩,站她左边,手臂带着她的肩头往回收,秦曼初跟着他的动作转了半圈,贴进他怀里。
衬衣好凉
她持续不断的眼泪滚烫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继续羞辱我?”
“我什么时候羞辱你了!” 他紧了紧抱在她后背的手臂,她身上太凉了,娇嫩的皮肤现在又硬又冰。
“你说我跟他勾三搭四,我愚钝,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赞美我”
沈嘉行哑口无言
“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 她浑身都在发抖,垂在两侧的手紧攥着那丝滑又微薄的布料,可又怎么能够撑得住她一再下坠的心。
“我没有不相信你,我是,今天冲动了,我就是看傅文远不顺眼,我不是冲你……”
秦曼初猛的推开他,傅文远,傅文远,又是傅文远!
“你看他不顺眼不就是因为我吗!不就是因为我跟他在一起过,让你一看到他,再看我,就觉得膈应!不是吗!” 她吼出声
一提这茬儿,楼梯边那几个孙子的话就又从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他暴躁的薅一瞬头发,火气沉了又沉
“你说的对,我他妈就是看见他就想到你跟了他那么多年,我就一脑门子的火!”
秦曼初呆愣住
“我隐瞒你了吗!”她低声抽泣:“从一开始,你就是知道的啊!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如果在最开始,他表现出对她有过一段感情的嫌弃,哪怕是分毫,她都不会自取其辱,她一定能管住自己的心,离他远远的。
她垂下眼,冷静了许多:“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改变不了,我只是和他好过,我又没有犯罪,我和他分手后,再没有任何地联系,我问心无愧。”
“你的意思是我小人之心了是吧”
沈嘉行看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就他是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他在原地左右踱步,想挥一拳,想踹一脚,可周围找不到发泄点,除了沙子,就这么个人,他大口喘着粗气:“我小人,你问心无愧!他见了你,一口一个曼初,你也没反应,你怎么不说他啊!你怎么不说让他别乱叫!在你后边儿替你拿着披肩,跟他妈个护花使者似的,我生气怎么了!老子的女人被前男友惦记,老子吃个醋就他妈成小人了!”
秦曼初委屈,那都是傅文远的事儿,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扬着下巴反驳他:“我根本不知道他站在我后面,我当时在给陈琳弄头发,她的耳坠缠进头发里了,我以为披肩掉地上了,我就没管,我哪儿知道他在我后面啊!”
她越说,哭的越厉害:“我发现我后面站着个男人,还不是你,我都吓死了,我根本都没看清他是谁!我又不是没躲开!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
她说完,扭头就走,迎着冷风,一行又一行的泪,来不及被风吹干。
沈嘉行追上她,拉她的手腕,她甩手,他无声的坚持,她大声哭着往前走,就是不让他碰。
“你要去哪儿!” 他厉声问她
秦曼初顿住了脚步,转头又朝他喊:“你管我去哪儿!我从楼梯上滚下去你都不在乎,你只在乎我是不是背着你跟别的男人亲近,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
“秦曼初,你说话能不能讲讲良心!我不在乎你,你现在早躺医院了!还有,我不想你跟别的男人亲近这有什么错!”
“可我没有!!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后面有人!你怎么就只怪我!”
“我就是你的一个宠物,你高兴了,逗着玩,你不高兴了,就随便糟蹋!”
“放屁!” 沈嘉行怒吼一声
“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是你养的一个女人,你宠着我,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你贬低我,羞辱我,那都是我享受了你价值连城的宠爱应该承受的!”
秦曼初像个疯子一样在乱叫,她真的已经倾其她的所有了,能给的,不能给的,她都毫无保留地献给他了
为什么连最基本的信任,最基本的尊重,轻而易举就能被他踩在脚下摧毁。
沈嘉行伸手去抱她,这次,她没挣扎,没动,就定在那儿,定在他怀里。
他吻她乱糟糟的头发,手掌抚她的脑后,放轻了语调哄她:“我那说的都是气话,我承认那些话我没过大脑,我道歉”
“沈嘉行,你那不是气话。你是龙血凤髓,贵不可言,这个总那个总都要奉承你,就连市长都要看你脸色。何况一个女人,你从心里就认为我是一个物品,你买了,归属权就在你,你今天把我放在了沙发,第二天我若是出现在茶几,那就是我有了异心。你不会想,也许是一阵风吹进来,我才被迫变了位置”
她现在糊涂又清醒
她不认为沈嘉行是这样的人,他多爱她,他为她流过好多泪。可几个小时前,他不留余地的轻视,她想,或许是她太傻了,鳄鱼的眼泪也可以很真诚。
“你不用跟我整这些文邹邹,指桑骂槐的话,别人看我脸色那是别人的事,你就说,哪次不是我看你的脸色?哪次不是我哄你。”
“你还敢说我不在乎你,秦曼初,我也是个人,我不是没情绪,你多大了,你有三分之一的时间都给了他,可我才拥有了你两年,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计算这些。”
“是这样算的吗?” 秦曼初从他怀里后退一步,声音透着浓浓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