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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婆子偷盗,有此家风家教,其孙儿也不见得品性端正,不宜留在扶景身边,一并发落了。”
“荣荣话说的耿直,但在理。赏罚不明,乱象不远矣。”
陶姨娘暗恨,面上分毫不显。
“既是偷盗,那便打断冯婆子的手脚撵出府去。”
“大小姐,可满意了?”
顾荣闻言,不禁惊呼“这么严重?”
“我还以为按律笞五十即可呢。”
“不过,陶姨娘有惩治恶奴,遏制偷盗风气,以儆效尤之心,严厉就严厉些吧。”
“我就不讨嫌地充当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至于满意吗?
自然是满意的。
陶姨娘:活菩萨?
活阎王还差不多!
伴随着冯婆子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顾荣搭着青棠的手背踩着矮凳上了马车。
“霓裳阁。”
“好嘞。”费老伯乐呵呵应下。
巳时六刻,一辆又一辆精致华美的马车堵在霓裳阁外的长街上。
几乎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汝阳伯府的马车只得停靠在街角。
“大小姐怕是要在霓裳阁耽搁甚久,无需在此干等着。”
“马车食盒里备了些吃食,费伯,你不妨驾车返回家中,与妻儿老小一同用。”
青棠妥当的嘱咐着。
费伯眼睛笑眯眯的,很是慈祥。
“那老奴何时来接大小姐?”
“申时末。”
当顾荣自霓裳阁后门悄然步出之际,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清瘦小郎君。
持扇轻摇,半遮芙蓉面,眉眼俊秀,俨然是位翩翩公子。
青棠身着一袭小厮的装扮,内心半是局促不安,半是跃跃欲试的激动。
“大……”他的话语在舌尖上打了个转,改口道:“大公子。”
“大公子为何突然想起去茶楼听书?”
"啪"的一声脆响,顾荣悠然地合拢了他的折扇,轻摇着头道:"非也,非也。"
“不是听书,是给饔飧不继的说书先生送份一日暴富的大礼。”
“青棠,丹朱死了,但裴叙卿还活着。”
“他若能安然入梦,无所忧虑,我则必将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青棠闻弦音而知雅意“大公子想看裴叙卿身败名裂?”
顾荣微微颔首,目光中是深邃的决意
她要裴叙卿夜夜无眠,日日憔悴。
茶楼。
一枝春。
顾荣折扇遮面斜倚在门框上,只见高台上,头发花白老态龙钟的说书先生手持醒木,声音感情充沛,时而高昂,时而低沉,抑扬顿挫间,将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荡气回肠。
“就他了!“
听罢一则故事,顾荣下定了决心。
好的说书先生能令她粗制滥造的话本子增色。
顾荣从袖子里掏出连夜写好的话本。
一手银票,一手话本子,递了过去。
“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