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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心头血
他的提亲象是一种恩惠。
顾明秀好笑道：“程序上是没什么问题，你是可以向我提亲，提亲是你的事，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对吧。”
叶康成惊讶地瞪在眼睛：“你不同意？你一个和离的女子，有我这样的良配你竟然不同意？”
“良配吗？”顾明秀好笑：“你这么好的良配还是配给别人好了，我没兴趣，我想要的良配不是你这样的。”
说罢不再理会他，抬脚要走。
手臂被拽住：“阿秀，为什么？我哪里不好？”是啊，他哪里不好？
家世清贵，样貌……堪称京城第一美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样的词用在他身上契合得很，可她不喜欢。
“你很好，可不是我喜欢的。”顾明秀正色道。
“为什么？”叶康成胀红了脸，带着三分怒气道。
他是天之骄子，自小就是众星捧月般，听到的都是溢美之词，想嫁他的闺秀从东前门可以排到西大街去，说媒的天天都有上门，这生唯二的两次他亲自提亲，都是对一个人，而这个人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甚至还用嘲弄讥讽的眼神看他，似乎他之于她就是个祸害，一砣烂毒。
这让叶康成很恼火。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又不是银子。”顾明秀道。叶康成没听懂，一旁的柳清雅却噗呲一笑。
顾明秀道：“只有银子才会人见人爱，每个人活在世上，不可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你，世子可能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喜欢你的人，但很遗憾，我就是不喜欢你的那一个。”
叶康成：“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顾明秀呆了呆，如果没有前世，哪果不是对叶康成太了解，她会不会又迷恋这个外表俊美家世清贵的公子哥儿？
会吧，人总是在吃过亏之后才懂得自己的心，现在的她只有十五岁，但实际已经活了两辈子，一颗心早就千疮百孔，没了这个年纪女儿家该有的天真与梦幻，爱情很美好，可她更喜欢脚踏实地的生活，不属于自己的，不合适自己的，不会再强求。
“是不是因为你妹妹？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她。”身后，叶康成大声道。不喜欢？前世为了顾兰慧他可是不惜身败名裂与她便情厮混，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
这一世顾兰慧嫁给了他，而且甘当小妾成为他的女人，他却说不喜欢。
是不是男人都有劣根性，主动凑上的都入不了眼，得不到的就想法设法得到。
顾明秀没有回头，他喜欢不喜欢顾兰慧关她什么事？
这一生，她都不想与他们两个人再有瓜葛。
担心叶康成会追上来，顾明秀加快了步伐，听见柳清雅在劝：“世子这又是何必呢？既然顾小姐答应了你，国公夫人也不会答应吧，堂堂前国公世子怎么能娶个下堂妇呢？说出去都会成为笑话，顾小姐倒是个通透人，但你们……应该是不可能的。”
“我才不管我娘同不同意，我要的，就必须得到，我喜欢阿秀，别的人都年不上，顶多……我这一世都不娶，看他们能把我怎么着。”
还是和前世一样不管不顾的任性。
一路小跑，总算听不见后面的脚步，叶康成虽然任性，却不是个性子倔的，他这个人，享乐是第一的，偶尔的苦恼会在新的享乐中很快冲淡。
前面拐弯就是去三井胡同的路，顾明秀放缓脚步，刚才跑得急，出了毛毛汗，还好夜风习习，凉爽得很，被叶康成这一打岔，心中的郁堵消散不少。
突然横剌里刺出一枝明晃晃的剑，直扑她的前胸。
顾明秀身子一闪避过，还没站稳，又是有一剑刺来。
这一剑不是来自前面，而是身后，她被夹击了。顾有秀一声清啸腾空跃起，跳上院墙就跑。
那二人紧追着也上了院墙，顾明秀又跳下墙去，随道拉开沈四明的弹弓连连射击。
杀手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用暗器，其中一个被击中，伤了额头，行动手阻，另一人下手更加凌厉迅捷，顾明秀很快被攻得手忙脚乱，她会武，但卢氏自己的武艺都平平，与平常三两个汉子还能打斗一番，遇上武功高手她这点招术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好在两世练就的最大的功力就是跑，运起轻功，就算武术高手想要追上她也是难事。
所以，当她的左肩被刺中，疼痛刺激下，她脚尖疾点，一下掠出好远，杀手没想到她轻功了得，运气直追，再次拦在她前面，顾明秀抽出腰间软剑，与他连对几招，对方招式凶犯，力量奇大，剑与剑相撞时，感自己的虎口都要被震裂。
一连几招她都感觉非常吃力，而那人招招都奔着要她的命而来，下手毫不留情。是谁？谁恨到非要要杀她不可？
顾明秀恼中灵光突闪，大喊：“沈逸夏……”
杀手果然手下一滞，顾明秀趁机一剑刺去，可那人反应太快，很快挑开她的剑，反手刺过来，顾明秀不退反应，右肩果然又被刺中，趁着那人抽剑之要，手中短刀用力刺出，扎入那人胸中。
那人怎么也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狠，硬生生迎着他的剑往前一步，剑身刺入她体力，要拔反而不容易，而她趁面捅伤了他。
只是一把短刀，一点小伤，杀手并未放在心上，拔出剑再刺。
顾明秀却身子飘起后退丈余，站在原地不动。
杀手提剑欲再进攻，突然脚下一滞，四肢麻木，手脚都不太听使唤。“别动！”顾明秀冷冷道：“刀上有剧毒，而且，那把刀是特制的放血刀，你越动，血流得越快，抽出短刀血也还是会流很快，被种刀刺了，血是很难止住的。”
那是夏紫鸢给她取心头血的，原本她也不知道这短刀的利害，那是沈逸夏的手掌被扎了一刀，血流不止，用了好多创伤药才稍流慢了些。
那时她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