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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抬头，却看见高晴脸上，挂着两行眼泪。
江浮雪吓了一跳，“晴晴，那五百万，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
“不是，不是的……”高晴哭着，“我只是、只是……小雪，我自己离婚了，可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幸福啊……”
她的哭音，听得江浮雪心中发酸，难过得不行。
是啊，明明不过是几个月之前。
她和高晴，都以自己的方式，迈进了婚姻的殿堂。
可现在……
两个人都离婚了……
“别难过，晴晴。”江浮雪伸手，把高晴抱在怀里，轻柔地拍着她的背，“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可何先生和你……”
“晴晴，我们……和你还有王耀祖不一样。”江浮雪咬了下嘴唇，“我俩本就是契约婚姻，没有感情基础。就算分开……”她顿了顿，咽下口中苦涩，“也不过是合同上约定的内容。”
“可是，小雪，你就没对他动过心吗？”
江浮雪微微一愣。
她明明是个脸盲症，这一刻却在眼前浮现起何羁舟那张脸。
仿佛隔着一层轻纱，一层云雾。
江浮雪发现自己能回忆起他所有的脸部线条，却偏偏就是想不起来……男人眼中的神采。
他……对她动过心吗？
过去，日日相处的那段时间，江浮雪是曾不止一次地觉得，何羁舟……对她有心。
可事后，却被证明……不过是错觉。
何羁舟但凡对她动过一点真心，何至于一直骗她，何至于不告而别，而至于连离婚协议书都要让旁人带着律师来家里签？
防她至此！
这是爱吗？
不。
江浮雪十分肯定，这不是。
她若爱一个人，只会相信他……就像他说自己他不过是个小职员，后来又说自己创业。
江浮雪信了，统统都信了。
可看到何爷爷的家，江浮雪就知道，何羁舟在骗她，一直在骗她。
想着，江浮雪不觉轻声道：“我爱不爱他……我不知道。但他，对我，没动过心思。”
“小雪，虽然我是你的闺蜜，可……可何先生，待你不错。”
江浮雪摇头，苦涩道：“那些，不过是合同约定的。”
高晴张了张嘴，最终觉得无话可说。
她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小雪，我希望你幸福。”
“我知道的。”江浮雪无力地笑了笑，“我……会幸福的。”她深吸一口气，好像在给自己鼓劲儿，“我运气不好了那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幸运一回了。”
高晴点头，她也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开玩笑道：“就是，我们小雪这么好，不怕没人要！我看那个展警官就不错……”
“别瞎说。”
“是真的。”高晴瞪大眼睛。
在她看来，展肃人帅气，工作也好，看样子家里条件也不错。
正配得上江浮雪。
江浮雪要是能跟这个展警官在一起。
嘻嘻，就能气死何羁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