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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晌午,两个锦衣华服的人来到了任老伯家,这两人是郡守二公子的狐朋狗友。听闻木耳村的任红昌貌美,而郡守二公子最近正想纳小。为巴结二公子,便自告奋勇地替二公子说合这件事。
他们往矮桌上扔下一锭五两的银子,甩下一句话:三日后郡守的二公子会派一小轿,将貂蝉送进郡守府,给二公子做妾。
二人临出院门时,恶狠狠地威胁道:“郡守的二公子看上你家姑娘,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抬举。”
看着焦急万分的貂蝉,钱鸣多坐在书桌前深思片刻。他让貂蝉先为自己研墨,而他则换了一身齐整的衣装。
钱鸣多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叠好放置在袖兜中。他让貂蝉先回家,等他的消息。他要进一趟城。
望着高大雄伟的郡守府,钱鸣多不假思索地快步朝大门走去。两个兵丁双戈相交,拦住了钱鸣多。
“我要拜见郡守大人”钱鸣多背负着双手“麻烦你等前去禀告。”
一个腰挎宝剑,身着轻甲的军官,缓步走过来。他看钱鸣多身着锦服,气宇轩昂。不像是一般人。
“你拜见郡守大人有何事呀?”军官朗声问道。
“将军”钱鸣多拱手道:“我知道郡守大人公事繁忙”他从袖兜里取出信札“烦劳将军将此书信呈于郡守,如若郡守大人看完书信想见我的话,那自然是最好,如若大人不见,那我即刻离开,绝不给各位填麻烦。”
“书信?”军官接过信札,将信将疑地看了看。
“将军”钱鸣多轻声说道:“事关重大,还望将军即刻呈于郡守大人。”
“你在此等候。”军官转身往府衙内走去。
在貂蝉告诉钱鸣多这件事的时候,他心中已然想好了对策。
因为钱鸣多曾经从唐人写的一本野史中看到,此地的郡守赵谦早年曾和自己的一位叫林羽的好友,同谋一个官职。为了自己可以顺利地上位,他勾结廷尉左监,捏造了一个罪名,使林羽蒙冤下狱。
然而,命运弄人。林羽在狱中不断地鸣冤上诉。最终引起一位朝中大员的注意,在他的安排之下,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发现林羽的确是被冤枉的。
林羽因此得以平反出狱,但此时他已身心俱疲。
但是在这位左右林羽命运的朝中大员的谆谆教导之下,同时林羽也凭借着自身的才华和顽强。一步步在仕途上崛起,成为司隶校尉。
两汉时的司隶校尉,是由皇帝钦命的监察京师和京畿之地的一众官员。至东汉末年,司隶校尉的职权又进一步增大,不但监察京师、京畿,所以地方官员都列入到司隶校尉的监察之中,
而林羽曾蒙冤入狱,他更知晓司法的公正性对每一个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所以,在他上任伊始,便铁面无私,秉公执法。
在林羽这里,人不分贵贱,官不分大小。一律公平对待,公正办事。致使朝中一些贪官污吏皆惧怕于他。
虽然野史不可信,但是钱鸣多此时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他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他深知,在古代社会,庶民想与官斗,那是极有难度的。这是当时的封建体制和官场作风所导致的。
所以,钱鸣多准备蛇打七寸。找准郡守最为隐秘、最为惧怕的事来要挟他。至于胜算多少,他已无暇顾及了。
“草他娘的,赌一把。”钱鸣多看着飞跑过来的军官,心里暗自发狠。
“请先生随我来。”军官随即转身带路。
在踏入郡守书房的那一刻,钱鸣多暗自告诫自己:“无论如何在气势上绝不能输。”
“小民参见郡守大人”钱鸣多躬身说道。
“这是你写给本官的?”赵谦抬眼看了一眼钱鸣多,指了指书案上的信札。
“大人每日往来公文、书信想必极多。”钱鸣多瞥了眼书案“小民不知这封信札上面写了什么,所以不敢确认是小人所写大人可否读一下此信札上的文字,以便让小民确认一下。”
钱鸣多这是反客为主。他心里其实已经确认赵谦诬陷林羽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如果此事不成立,看到信札的郡守早就一顿大棒子楔他了。
既然郡守客客气气地命人将他请进府衙,钱鸣多就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了。
赵谦冷眼盯着眼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他的内心极其的复杂和慌乱,甚至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惧。但他同时又怀着一种侥幸心理,因为当年这件事做得极其隐秘。而与他一起构陷林羽的廷尉左监前几年也已离世,他认为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来人”赵谦大声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两个郡守侍卫即刻出现。
“将此人拉下去”赵谦恶狠狠地说道:“重杖八十。”
“你丫这是想他妈打死我呀?”钱鸣多大声喊道:“别说八十重杖,你们哥俩不用打我,我就会如实招来。把赵谦原来做的事都给丫说出来,比如他和廷尉左监一起”
“回来。”赵谦生怕钱鸣多说出当年的事,他叫住侍卫。
“你们先下去吧。”赵谦朝侍卫挥了挥手。
“你难道不怕我秘密处死你吗?”赵谦看着正在整理衣衫的钱鸣多,阴森地说道:“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我信。”钱鸣多坐到书案边的椅子上,盯着赵谦的双眼,淡然说道:“你这郡守府通常被人尊称为郡朝,这一个朝字,就足以说明你的威严之重、职权之大了。秘密处死一个小民,那他妈还叫事吗!”
“本官没有赏坐与你”赵谦冷眼说道:“你竟敢擅自落座。”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请我坐下,我是自己愿意坐的!”钱鸣多微笑着说道:“你还没有请我写信札呢,我不是也给你丫写了吗。咋得,又他妈想秘密处死小民吗?”
“你”赵谦看着无赖一般的钱鸣多,要不是自己有诸多顾虑,早就弄死他了。
“你给本官看此信札,是何居心呀?”沉默良久,赵谦终于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