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两位哨兵先后离开,文心兰坐到褚央身边,握住他微凉的手。上次褚央带着厉卿去给文心兰拜年,不小心说漏嘴游轮上的事故,文心兰这才知道褚央经受了多大的痛苦与折磨。但褚央总是狡黠地微笑着,仿佛一切困难都能引刃而解,难不倒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担心,文姨。”褚央释放出自己的精神触丝,它们是那样坚韧挺拔,晶蓝的色泽中隐隐带有墨黑纹路点缀,富有顽强生命力,“以往的资料都说黑暗哨兵没有精神图景,可经过这两个月的磨合,我发现厉卿的精神图景依然存在,只是我还无法准确进入其中,只能触摸大概的轮廓。”
“你确定他还拥有精神图景?”
褚央无比坚定地点头:“我确定,我能感受到他。”
文心兰皱眉思索:“这与现有研究结论不符,但你们属于幻术型向导与黑暗哨兵的结合,情况实在特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中央塔的态度不会很友好,千万要谨慎行事。”
“我们明白,谢谢文姨提醒。”褚央临走前想起什么,回头看文心兰,“您说烈阳碎片名字很奇怪,为什么?”
窗外轻风拂过,阳光正好。文心兰拔出资料卡,交到褚央手心:“一时半会说不上来,我总觉得耳熟,有新发现了再和你们说。有空多回学校看看吧,花开得正艳呢。”
褚央恍惚片刻,心里想着厉卿要是再不回来,就会错过今年的樱花节了。王淼与赵培涵回到房间门口,不便出言催促,只好旁敲侧击,“褚央,你还要去塔里换衣服,什么时候出发?”
金属质感的曼珠沙华滑过褚央的手掌,他忽然觉得多了些信心。
“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干杯!”
玻璃杯碰撞出麦色酒液,宣江人的夜生活拉开帷幕。马路边支起大大小小的烧烤摊,塑料凳子与小木桌成群结队,烤鱼和小龙虾鲜得流油,被铁盘烧炙出诱人香气。
几两白酒下肚,王淼已然微醺,单手托着下巴打盹。赵培涵还在给褚央劝酒,半搂着向导的肩说:“今天辛苦你了……结合之后果然不一样,比以前厉害多啦……”
褚央隐约觉得赵培涵话里有话,但他脑袋也是懵的,不太听得出来旁的情绪,只是单纯地附和点头。下午的任务十分顺利,他们伪装成大学生潜入酒吧,当场缴获正在交易的向导素与烈阳碎片,抓捕了所有犯罪嫌疑人。赵培涵交接完工作便载着两人直奔老城区,扬言不把褚央喝趴下誓不为人。
“小央,再喝点。”
哨兵的酒量与体力呈明显正比,王淼缓缓闭上双眼,嘴里还念叨着要褚央请吃饭。赵培涵把褚央手里的杯子抢走,摇摇晃晃地举起分酒器,继续给他倒。
“培涵,真别喝了。”褚央扶着头,绵软的语气没有半分威慑力,“下次再继续,行吗?今天的酒先欠着。”
“那怎么行!”赵培涵把褚央的手推开,“谁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褚央,你实话跟我讲,水泥哥他对你好吗?”
听到这个久违的外号,王淼撑起脑袋,切换到方言系统:“受了委屈要和我们说啊……你总是嘞个样番,啷个得了你总是这样,怎么办?”
王淼还记得第一次和褚央出外勤的场景。那时她和赵培涵也算半个生瓜蛋子,刚毕业的小向导更紧张,提前两个星期就将资料背得滚瓜烂熟,生怕自己拖了后腿。后来任务出了变故,她、赵培涵与褚央一起逃进死角胡同,三个新人面面相觑,咬牙从狭小的窄缝里生生扒出一条生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见过彼此最狼狈的时刻,也知晓彼此的秘密——褚央第一次使出魅影迷踪后当场晕倒,是她背着褚央跑过长江大桥,追着救护车大喊救命;她的精神壁垒被别的向导攻破,褚央坐在床边守了她三天三夜,修补那些破碎得不成样的裂缝。
也许他们之间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哨兵”与“向导”伴侣,但他们是最亲密的战友与同僚,为了守卫这座城市,守卫他们的故土家园。王淼总以为她会和身边的朋友永远扎根在宣江,可褚央的离别让她意识到,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不过年岁匆匆未及,她已不再年少。
“淼姐,啷个这么说。”褚央被王淼的眼神打动,也跟着说宣江话,“我一直很谢谢你们……”
街巷里的市井烟火气熏得人眼眶热辣,不远处的路口似乎传来机车马达声。赵培涵沉默许久,端起不知道第几杯酒,执意要褚央一口闷:“话都在酒里了,褚央,你要是还认我这个队长,就痛快点。”
面对如此猛烈的劝酒攻势,褚央面露难色。都说酒桌人情最讲究学问,他已经醉得厉害,却又不想扫了赵培涵的兴致,实在不好推脱。
“培涵,我真的……”
白酒的醇厚香气飘进鼻腔,褚央四肢发软,撑不住地往后栽。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掌托住褚央的后背,将他从赵培涵的包围圈中拉走了。
“赵队长,这么给向导灌酒,有点不太绅士啊。”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褚央的大腿与小腹几乎瞬间开始发热,烫得他呼吸急促。三月的夜晚春寒料峭,冷风呼啸,风衣外套离开较高温度的躯体,搭在褚央后背。
褚央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迟来的拥护,哨兵站在他身后,仰头将赵培涵送来的酒一饮而尽,把杯子砸到桌上,像是带了些不该有的怒气,木桌上顿时延伸出几条裂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按你们宣江的习惯,挡酒喝三杯对吧?”
厉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赵培涵,目光扫过他方才搂褚央的那只手,还有桌上重叠的玻璃酒杯。离家前剪的短寸已经变成最合适的长度,一切都刚刚好,恰如其分的帅气与凌厉,恰到好处的黑骑士救场。他又自顾自倒了两杯酒,像是喝饮料般容易。
赵培涵看清来人的面孔,腾地站了起来,想要说话,却没找到合适的开场白。褚央晕得头昏脑胀,贴着厉卿的大腿轻哼,在自家哨兵面前流露出最真实的撒娇情态。
“喝了多少?”厉卿稍稍俯身咬褚央的耳朵,用了些狠力,想要惩罚不听话的猫咪,“说话。”
“没喝多少……”褚央小声说,“我知道你过来了。”
“知道还不停。”厉卿捏褚央的鼻子,抚摸他的嘴唇与面颊,“我是谁?”
“嗯……”顾及同事在场,褚央觉得害羞,不敢与他对视,“厉卿……”
回到向导身边的哨兵眼中闪过亮蓝色的光斑,伴侣的精神触丝正在洗涤着异地产生的负面情绪,安抚蠢蠢欲动的东北虎。厉卿拉起褚央的卫衣帽兜,遮住他的头顶,十分自然地挤到椅子上,将向导圈进臂弯里,单手扯松领带。
“飞机刚落地,抱歉来迟了。”厉卿扬起下巴,丢掉车钥匙,笑着对赵培涵说,“赵队长,我陪你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