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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伯愣了一下。
“煤是什么东西？”
刘安这才想起来，大楚还没有煤这个称呼。
“哦，就是石炭。”
吴伯以前就是刘家的大掌柜，虽然他后来为了保护刘安，甘愿做了刘家的家奴，已经有十年没有接触生意上的事。
但是以前十几年做大掌柜的经验还在。
听刘安说，想在南阳卖石炭，吴伯露出困惑之色。
“三少爷，石炭这东西在我们南阳的销量并不大呀！而且，我们南阳产石炭的地方不多。
好像就只有被范大鹏占据的石柱寨，才产石炭。
咱们如果从范大鹏手里买石炭，岂不是等于助纣为虐？”
刘安见院子里都是自己人，刘安也不再隐瞒了。
“吴伯，我跟您说实话吧！其实，范大鹏早就已经被我杀掉了。现在的石柱寨，已经是咱们的地盘。
只不过，我怕树大招风，引来李宜年他们的忌惮。
所以，这次我在剿灭卢昂时，故意让他们打了石柱寨范大鹏的旗号。”
吴伯听了刘安这话，顿时释然。
“三少爷您这事做得太对了。我跟你讲，这个李宜年别看他现在对你客客气气，前阵子还想把他女儿嫁给你。
但是这个人其实心胸比较狭窄，而且猜忌心很重。没有容人之量。
上次你拿下了九峰山以后，我便看出他对你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你和他女儿的婚事，他也再没有提过了。
据我推测，你这次要是没有借用范大鹏的名头。李宜年很可能会找借口，将你软禁起来。”
刘安点头。
听了吴伯对李宜年的判断，刘安对于将煤炭生意交给吴伯，更加放心了。
吴伯能洞若观火地看出李宜年不可信，这说明他完全可以胜任刘安售卖煤炭的任务。
于是刘安又让人拿了个煤炉出来，给吴伯在院子里现场演示这煤炉的用法。
看到煤炉这么容易地便烧起来，还这么耐烧，吴伯大喜。
“三少爷，这可是好东西呀！成本一定很贵吧？”
刘安笑起来。
“不贵呀！这里面其实就是用泥烧的，外面包一层铁皮。成本不到一百文。”
吴伯马上又指向旁边的蜂窝煤。
“那这种煤呢？这东西成本贵吗？”
刘安摇头。
“这东西更便宜，就是用挖出来的煤，再混上一些红泥、石灰，也可以加一点木屑、木炭。
一斤的成本不会超过五文钱。”
吴伯大喜。
“那要真的这么便宜，这生意一定能做大起来。咱们南阳城里有四万多户人口，就算只有两成改用咱们的这东西做饭，那一年也能卖四五万两银子。”
对刘安现在来说，一年赚四五万两银子的生意，他已经不太看得上了。
但是这个煤炭的生意如果能在南阳城里打开市场，很快就能向外推广。到时候，光光吃下南阳周边几个县，他一年就能赚到十万两。
要是能继续扩大，将周边几个州府都拿下来，刘安光光在蜂窝煤这一项上，便可以轻松赚到三十万两以上。
这就不是一个小生意了。这生意比卖香皂还要赚钱得多。
但是赚钱还只是一方面。比赚钱更重要的是，这个生意需要的工人，远比香皂这个生意要多得多。这就能让刘安名正言顺地雇佣更多的人，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有了这些工人，刘安便相当于有了更多的耳目。
这些人到哪里，便等于刘安的密探到了哪里。而且，他们还有合理合法的身份，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打探消息更方便。
这也正是为什么柳氏控制了刘家上百间的铺子后，连李宜年都那么忌惮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