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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德成拿着信转身离开。
顾北凉拉了拉衣襟。
云国这偌大的皇宫，就好似一座囚牢，里头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又隐藏多少无法说明的阴谋诡计，平白叫人恶心。
还不如在盛国。
盛国虽同样黑暗，却藏着一缕月光。
也不知他离开后，沈柒是否会想念他？
被顾北凉惦记的沈柒，正在盛国皇宫里搅风搅雨。
她最近爱上给嘉元帝做按摩。
“父皇，你近来头疼的次数为何这般多，寻过太医没有？”
沈柒坐在嘉元帝身后，双手不轻不重的揉着他的太阳穴，很是担忧的问。
嘉元帝长叹一声，“太医也没查出问题，只知道叫朕好好休息。看来朕是真的老了，老了便总是多病。”
他也不知为何，最近脑袋时不时就抽疼一下，还总觉得非常疲惫。
但太医却说他的脉象很健康，查不出任何问题。
嘉元帝心里也觉得奇怪得很。
“父皇不过才四十又二，怎么会老呢？父皇可是能长命百岁的人。”
“这世上能长命百岁的人有几个，不过是些祝福话罢了。”
“父皇莫要这般说，世上既有长命百岁之人，那为何不能加父皇一个。父皇守盛国安康，护万万百姓安宁，阎王念父皇之功德，自不会轻易收走父皇性命。”
“你啊~”
嘉元帝被沈柒哄得轻笑起来。
他虽明知这话是恭维话信不得，但心里舒坦，也就不管那些了。
沈柒眼底划过一抹幽光，小拇指轻轻按在嘉元帝脑后，不痛不痒的，却能令嘉元帝在她离去之后忽然头疼。
是的。
嘉元帝之所以会头疼，全都是沈柒一手造成。
然而在嘉元帝眼中，沈柒是个无比乖巧可爱、听话孝顺的好女儿，是在他头疼时为他缓解痛苦的宝贝女儿，她怎么会害自己呢？
加上沈柒这点小手脚，既不是毒也不伤人肺腑，太医根本查不出来。
嘉元帝就更不会怀疑她。
至于沈柒要做什么？
她从嘉元帝处离开后，私下与淑妃，哦不，现在她已经是冷宫中一位带罪婢女，姑且便称作周氏。
沈柒与从前伺候周氏的一位婢女相见。
“东西交给她了？”
“是。”
“去告诉周氏，父皇近日头疼得越发厉害，无药可医。”
“是。”
“别把自己折进去了，小心为上。”
沈柒还是叮嘱了句。
虽说顾北凉可能并不在意这么一位线人的生死，但到底是一条人命，能留着还是尽量留着。
“公主放心，奴婢与她接触时无人看见，且奴婢什么都没做。”
她只不过是稍稍暗示两句而已。
周氏自己听进去，又对嘉元帝怀恨在心，故意干错事，与她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