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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此毒的人,感受不到任何异常,只会时常无力困倦。等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了,才会吐血而亡。”
“就算有心想查,也不会查到我的身上。”
怕谢宴辞反悔,姜元宁事无巨细,连那婆子的样貌特征都说了出来。
陆喻州听着,越来越心惊,越来越心凉。他紧闭双眼,咬紧牙关。良久之后,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
这让他怎么接受,姜稚竟是死在他的手里!
“你这个毒妇!”
姜元宁兀自还在喋喋不休,冷不防听到陆喻州的怒骂,不由微微一愣。
她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之色,朝着陆喻州的方向问道:“毒妇?陆郎,你在怪我?”
“我已答应娶你,你为何要杀她。”陆喻州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她性子懦弱,又无依无靠,就算呆在陆府,日后也是仰仗着你的鼻息过活。你不喜她,我就将她赶出府便是,又何必费尽心思去害她性命。”
陆喻州的声音很轻,可落在姜元宁耳中,却像青天白日里响了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
她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并非做梦。
陆喻州已然知晓了她给姜稚下了毒。
在他面前,她向来乖巧,从未做过任何恶事。可如今被他这般痛心疾首地质问,只觉得浑身发冷,心里的那一点火光,瞬间尽数掐灭。
“我……我只是……”
姜元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又敏锐地察觉到陆喻州对姜稚的维护以及对自己的怨恨。
荒谬、绝望,重重情绪如翻江倒海一般涌来,将她狠狠地淹没。
她脸上的愁苦哀求之色尽数收起,化作了让人心惊的阴戾。
“你不会娶我,只要她活着,你就不会娶我。”
“你让我等,我便等到你高中状元,等到你成为首辅。我在王府受尽折磨,受尽世人耻笑,足足等了五年。可是,你竟还叫我等。”
“姜稚那小贱人有什么好,早脏了身子,可你连将她送出陆府也不肯!”
“若不是你犹豫不决,我怎会出此下策。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才想杀了她。”
陆喻州哑着声道:“我对你说过私章一案牵扯甚广,一个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宴王奉命彻查此事,若在这个时候传出我与他小妾私会一事,连你也会受到牵连。我留着姜稚只是为了拉拢人心,你怎么就不信。”
“你想做首辅夫人,可知这个位置姜稚又是如何得来的,若换了你,你可愿意。”
姜元宁沉默下来,半晌,响起簌簌的轻响,接着陆喻州便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攀到了自己腿上。
如被蛇缠身一般,激得他头皮阵阵发麻。
若不是被锁住,怕是会一脚踢过去。
“陆郎啊陆郎,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来招惹我,也后悔作践姜稚。你自诩聪明,却唯独不懂女人。”
“我要杀她,可不是你不娶我这微不足道的事。难道过了这般久了,你还未分清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吗。”
姜元宁将头靠在他的腿上,说不出的嘲弄和怜悯:“世上最遗憾之事,便是爱人而不自知。”
“闭嘴!”陆喻州似有所觉,下意识想阻止她接下来说的话。
姜远宁自知戳到了他痛处,却神色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什么私章一案,怕我受到牵连,统统都是借口!你爱她!可你又惧她!”
“你爱极了她那张脸,可又怨恨于那张脸的招摇。你将春闱失利,自己无能全数怪在她的头上,就是不想堕了你才子之名。”
“你将她送给别人,又怨恨她的听话乖顺。便找了我,想要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份量。”
“堂堂首辅,日日如阴沟里的老鼠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算计,何其可笑。”
“你闭嘴!你闭嘴!”垂下的铁链又剧烈的晃动起来。陆喻州怒吼着朝姜元宁扑去,却因铁链的束缚没能得逞。
“她那种女人,我怎会对她动心。”他似想说服自己,不住的喃喃自语:“我不会爱她,不会爱她,你说慌!”
“我说谎?你费尽心思,刿心刳肺不就是为了坐上高位。可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为了二妹妹的尸首在谢宴辞的脚下摇尾乞怜,更是蠢到插手太子夺嫡一事,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若不是爱她,何苦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姜远宁喉咙“咯咯”两声,摸索着缓缓站起身来:“你不知道罢,二妹妹也曾对你有过信任和期待,只是这期待与信任却被你消磨干净。你这样自私又狠心的人,就该孤独终老,悔恨终生!”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陆喻州痛哭流涕,仰天长啸,待低头时竟生生吐了血。
感受到姜元宁的靠近,拳头紧握,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姜元宁的手抚上了他的脸,极尽温柔:“喻郎,别恨我。若有来世就只爱我一个人罢。”
“姜稚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姜元宁手脚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痉挛,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在地上翻滚挣扎,试图缓解那钻心的剧痛,可却于事无补。
最后拼着一口气,挣扎着向谢宴辞爬去:“殿下,你答应过我的……”
痛,太痛了。
她撑不下去了。
谢宴辞垂着眼睛看她,并未如往常一下,让人出手替她续命。
直至姜元宁一动不动,没了生息。
陆喻州眼睁睁看她绝气而亡,心中毫无波澜,甚至升起了一抹隐秘的快意。
“陆大人与姜大姑娘情深义重让人钦佩,不若就将你们二人合葬,也当本王做了善事。”
察觉到鼻尖的香气,若既若离,似是有人去好奇的看了姜元宁的死状,又忙不跌的往回躲。
谢宴辞不由的勾了唇角。
陆喻州缓缓摇头:“臣一直有些疑惑,殿下为何不将只只还给臣,现在却是明白了。”
“原来殿下也心悦臣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