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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_第45章：不该有的善意
“顾灿，我现在是明白了，合着我跟小李，就算把大天说破了，你都不会来帮我们这个忙，对吧？”
张婶打断了我，很不客气的说：“我还是小看了现在的年轻人，情面在你们面前，还真不值一提。”
“张婶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蹙起了眉，“是你们本身的要求有些过分了，怎么能怪我不帮忙？说句老实话，人家开发商没做过什么坑骗大家的事情，许诺好的条件也会应允，是您野心大了。”
“我那是实事求是，这条街上的所有住户，你挨个问问，哪个对这次拆迁的补偿满意？”“所有人都认为错的事儿，就一定是错的吗？”
我就这样笑着反问。
张婶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将目光移向了李哥，示意他来劝我。
“顾灿…”
不待李哥说完，我就直接打断，“李哥，你们的难处我都懂，可是我的难处也希望你们理解；弟弟没必要骗你，我跟开发商之间，关系真没好到那个地步。作为邻居，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如果真对他们不满意，就去拆迁办反应这个事情。
但…最后的结果，估计跟现在没什么差别。哥，我妈活着的时候，总会说一句话，我觉着挺有道理的。她说，人的命，的确是被老天安排好的；但，一个人一生的运势，还真就得靠自己来更改。”相对张婶，我更愿意跟李哥多说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在我看来，拆迁补偿的事情，就要成为既定事实，他们不如接受。然后凭借自身的努力，去为孩子做些什么。
我有资格这样想，因为我的母亲就是这样做到的。
当然，有些事儿并不一定努力了就会成功，可终究，努力与不努力，完全是两码事儿，想与行动，更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李哥在听到我的话后，没有言语，续上了一支烟，就那样沉默着；反观张婶，只见她不屑的嗤笑两声，旋即起身，轻啐一口，离开了我家小院。她的失望与愤怒，在离开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
“顾灿，张婶有些过分了，我替她给你道歉。”
“没事儿李哥，我能理解。”我点了点头，“弟弟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开发商那边有什么事情做的很出格了，我愿意做一只出头鸟，为大家说上几句话，可他们没有，大家确实有些…”
“金钱面前，有几个人是清醒的？”
李哥重重地吸尽最后一口烟，拍了拍身子，从座位上站起，“伙计，今天是哥考虑不周，我给你道歉了，对不起。”说完，他不待我开口，就离开了旧味。
此刻的小院，只剩下了我自己。
空气燥热，阳光刺眼，就连叽喳的鸟儿，都是有气无力的。
我知道，在二人离开院子，带出去我不愿意帮忙的消息后，我会成为整个南泰路的罪人。就像李哥说的那样，很少有人会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面前，保持清醒。
晃了晃头，我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准备走回二楼的卧室，睡上一个昏天暗地的午觉，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顾大爷，您这是要干嘛去啊。”
“睡觉。”
“给我做个午饭再睡好不好。”
“那肯定好啊。”
我转过身，微笑着给了钱朵朵答案。
“大爷，你变了。”
“怎么？”
“记不记得我刚来旧味吃饭那会儿？那个时候，你可是个极有原则的老板呐！任凭我磨破嘴皮子，你都不肯为我做顿早饭，非要睡觉。”
“最后我还不是给你做了？…所以啊，在明知道事情发展结果的前提下，我是不会做无谓的挣扎的。”故作惆怅的吁出一口气，我对钱朵朵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了，下午不上班了？”“上啊。”钱朵朵点头:“不过，我现在换工作了。”
“什么？”
“我爸的意思，他说了，那广告公司庙太小，让我哥自己折腾就够了…他想让我来这边，帮他盯着工程进度。嗯，大概就是你前女友所处的那个职位。”
“…有钱人的世界，我想象不到。”
“这跟钱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钱总的闺女，你觉着在你这个年纪，可能站在现在的职位上吗？”
“怎么不可以？”钱朵朵笑了一声，反问道：“你前任都行，我怎么就不行了。”
“虽然分开了，但我必须承认一件事儿，安歌真的很优秀，建筑系的高材生，大学四年，学费全是自己得了奖学金出的；哪怕去了圣彼得堡国立大学，依旧是全额奖学金。你觉得，这样的人，能没资格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如果想的话，我也可以。”
“是，我们钱大小姐，做什么都可以！”
不想在这些事情上产生争论，于是我就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说：“晚一些今天的食材才能送到，中午我就给你做份扬州炒饭吧。”
“中，只要是你做的就行。”
钱朵朵就是这样，无论对待什么事情，都像极了富家女应有的样子，天真、傲慢，甚至偶尔会有蛮不讲理；可唯独，对待吃的事情上，她虽会挑剔，偏又极易满足。
不长的时间，我便为她炒好了饭，端到她所在的餐桌，随之坐下，打算陪她一起吃完这顿简单的午饭。
“顾大爷，你为什么不给自己做一份？”
“我不饿。”“那你能不能不看着我？…你这样我浑身不自在。”
“多新鲜呐，你还会不自在？”
“你能滚上楼去睡觉吗？”
“好了，不闹了，我问你个正经事儿。”在知道钱朵朵也开始参与进南泰路的改造工程之后，我终究出现了不该有的善意，“我怎么听说，这次南泰路的拆迁赔偿款，是按照前年的标准赔付的啊，你们这些资本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你听谁说的？”钱朵朵直接放下了筷子，就这样的满是不解的看着我，“虽然我刚来这儿，但我依旧清楚，我们的赔付标准，已经远高于规定的上线了好吗？同期的你可以去对比，有一家比我们的高，都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