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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伙计报出来的价格,姬扶摇忍不住吃了一惊,短短一天,竟然贵了五十文!
“昨天是昨天的价,今天是今天的价,明天,兴许又是另外一个价了!”
伙计站在柜台旁边,懒洋洋地看着姬扶摇等人,眼中闪动着好奇之色,
“就这个价格,每日只卖一石,卖完为止。你们要是不买,很快就被别人买了!”
姬扶摇的神色有些沮丧,百姓们每天吃这么贵的米,他们能吃得起吗?
“小二哥,你卖我一点米吧!”
就在姬扶摇自责的时候,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老婆婆,带着一个只穿裤子的小孩走了进来,口中带着几分讨好说:
“我家里已经好几天都揭不开锅了,你就行行好,便宜点卖给我写碎米吧!”
所谓碎米,就是在脱粒的时候,遗留下的边角料。
这种碎米里面,米少糠多,但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得起的。
“老婆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想买米就拿钱来!没有钱就一边凉快去!”
伙计冲着老婆婆大声吼叫,只穿裤子的小孩吓得钻到婆婆身后,畏惧地看着伙计。
“我这里只有十五文钱,能不能先卖给我一点,剩下的钱,等有钱了我还给你。”
老婆婆在骨头如柴的身上摸来摸去,最终拿出十五个铜钱,强笑着捧到小二面前,
“小二哥,你便行行好吧!”
“去去去!没钱就就不要来买米,出去挖点野草树皮吃吧!”
伙计看都没看婆婆手里的铜钱,直接一巴掌打翻,铜钱掉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老婆婆哎呀一声,连忙跪在地上,摸索着将那一枚枚铜钱都捡起来。
“你这伙计好生无礼!她买不起米,你不买给她就是,为什么还要把钱打掉?”
姬扶摇帮着老婆婆把钱捡起来,指着那个伙计的鼻子教训道。
“谁让他不自量力想要赊米?我们掌柜的说了,小本买卖,概不赊欠!”
伙计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反而蛮横地指指身后,姬扶摇果然看到一个写着概不赊欠的小木牌子。
“不就是几升米吗?绿玉,拿银子,买一斗米送给这位老人家!”
看着伙计嚣张的样子,姬扶摇心中的火气压不住,鼻中冷哼一声,吩咐绿玉。
虽然姬扶摇很想让护卫把伙计痛打一顿,但她也知道,伙计只是表象,真正做恶的人,是他背后的粮商。
绿玉拿出二钱银子买了一斗米,交给老婆婆,老婆婆慌得连连称谢,还让小孩给姬扶摇磕头。
看着千恩万谢离开的老婆婆,姬扶摇抬手将王子远叫了过来,
“你知道刘宗晖,也就是刘记米铺的东家住在哪里吗?”
王子远这几天跟着姬扶摇在街上转,早将雨北城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回禀公子,刘宗晖住在东城解元坊,其他两位粮商也住在东城,不过一个在甜水巷,另外一个在平安巷。”
听到这几人都住在东城,姬扶摇心中猜到,东城应该是个有钱人聚集的地方。
“走,咱们去东城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