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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面张开,他将雨伞轻轻往前一推,形成一面圆盾,李登如暴雨梨花的拳影,全部捶击在了伞面之上。
并不是吴吞惧怕李登的拳招拳劲,十拳之影的蜈蚣脸他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两拳之影的李登。
伞面砰砰作响,纤薄的伞面在李登拳劲的捶打下,竟然只是像雨水砸击在伞面上一样。
张开的油纸伞后,吴吞姣好的面容缓缓浮现出细碎的裂隙,那张精美如冠玉的脸庞好似被人撕破了一般。
紧接着有褐色的肉瘿浮现,仅仅片刻功夫,原本美皙的脸庞就如荒丘地带似的,凹凸不平,极为丑陋。
一张宛如被刀刃割开的大嘴向外鼓起,凸出的一对大眼盘踞半个头顶,看起来令人惊惧不已。
而后他猛然张口,似吐出一条鲜红长蛇一般。
伞面被撇开,鲜红蛇身般的舌头激射而出,向着李登卷去。
他要一口吞了李登。
李登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饶是已经知晓它是一只蛤蟆精,当下也是被吓得不轻。
满蘸粘液的肉舌极速生发,在半空中一个打卷,直接将李登扯住。
李登心头骇然,灵力与拳意一瞬间迸发出来,僧人拳连连打出,欲意以拳劲崩碎这瘆人的长舌。
一通拳劲毫无保留的倾泻其上,拳头打在如捆绳的长舌上,竟然如同锤子打在一滩烂泥上,长舌蠕动间,便又恢复原样。
吴吞丑陋的嘴脸冷哼一声,一扯肉舌,如血蛇归巢,直接将李登向着吞天口扯去。
他鼓起的大嘴蓦然变大,撑破脸庞、脑袋,片刻之间,他的脸庞和脑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跟井口大小的嘴。
秦三帝见状,捂住心口,双指并拢,牵引仙人烛树向着那条肉舌刺去。
仙人烛树激射而去,秦三帝又犹豫了一下,而后在心中蓦然念诵,“天雷引地火!”
一瞬间,李登被密集雷丝包裹住,雷丝如不可累计的银线丝,皆是向着李登聚涌而去。
他蓦然尖叫一声,雷丝涌入体内,好似万千把细剑在体内纵游似的,灵魂都给刮割的战栗了起来。
在无数雷丝窜入李登体内后,这片天地,蓦然变得炙热了起来,好似有无形的赤焰凭空烧起。
在李登方圆十丈内,簌簌飘落的剑意雨水竟然直接被炙烤成一大片白雾,雾气在李登四周爆破,一股热浪好似狂潮向外席卷。
南山柳沟,一枚竹签沿着街道扯出一抹枯黄色彩,刚刚激射出南剑门,却又去而复返,沿着街道掠回,被一位老术士夹在指尖。
袁半仙捏住竹签,轻轻翻开,看了一眼,是上上签。
好兆头。
若是秦三帝解救不急,这枚竹签会直接划断吴吞的肉舌。
袁半仙站在街道上,此时街道冷清寂寥,只有这老术士一人。
他站在这里,埋藏在镇子里的剑阵就不会轻易被抬起,前提是那把名剑大饮醉不出世,若是大饮醉出世,他就奈何不得这座隐藏的剑阵了,毕竟他并不擅长打斗。
仙人烛树携带香火而来,一剑斩断肉舌。
秦三帝刚刚以天雷勾起了李登体内的那缕阳气,阳气一经浮现,李登体魄就是炭炉大冶的光景,即便吴吞能吞天吞地,也不可能不受这股子炙热影响,毕竟蛤蟆在水,天性怕火。
这为仙人烛树争取了时间,不然仙人烛树神行再快,也有可能是扑空的光景。
蛤蟆捕食,向来以快若闪电著称。
吴吞的舌头被割断,他惨叫一声,慌忙举起手中油纸伞,将脸庞遮蔽。
片刻后,他将油纸伞移开,又是一副姣好面容,只是嘴角渗出一丝殷红血迹。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面色阴沉如水。他吴吞一身气运,冠绝方圆千百里,竟然也会出现到嘴的鸭子又飞走的情况,难以容忍。
吴吞添了添嘴唇,血腥味弥漫开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暴怒,狞笑道:“有意思,你的气运竟然比我吴吞还要好。”
然后,他恶狠狠的说道:“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个擅长摆弄气运的异种,根本不可能容忍他人的气运好过自己,哪怕一次也不行。
吞天蛤蟆一族向来都是口气大心气小,天性如此,屡教不改。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这场纷争。如果许旌阳不一剑斩死它,就得由着他的心气来。
显然许旌阳选择了后者。
其实许旌阳并不想掺合这一道的,只是吴吞贪恋秦三帝的根骨以及李登身上的那条山精,又自作主张的找来了骊龙颌的人。
在高篪身死后,这趟浑水他不蹚都不行了。
因为秦三帝不是那种唾面自干的人!
秦三帝深吸一口气,胸膛心口隐隐作痛,好在有这幅珠甲护持,不然非要被许旌阳那老贼挑穿心脏不可。
随后他一招手,仙人烛树激射而来,转头看向气定神闲的许旌阳,“从今往后,人间再无许仙。”
许旌阳面无表情,将竹马斜置身侧,像个剑客一般,他在等待秦三帝祭出杀招。
人间剑术,尽在我手,哪怕你手持仙人烛树,也不行。
蜈蚣脸此时心脏擂鼓,刚刚那一幕实在是让人心惊肉跳,就差一点,李登就成了吴吞的腹中食了。
李登脱离险境,仍旧心有余悸,可以说,刚才是他这辈子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他向后撤出一段距离,眼神虚眯,看向吴吞,讥讽说道:“你他娘,的是真丑,刚刚差点被你吓死。”
攻心术。
许旌阳先前的那一番话,李登听的真切。
吴吞听到这句话后,胸膛起伏不已,在此之前,说他丑陋还可以忍,毕竟没人见过他的本相,可在其本相显露之后,再听到这句话,他无论如何都忍不了。
他急速吸气,只吸不吐,原本纤细修长的身形竟然一点一点向外膨胀开,一身衣袍被撑碎,裸露出让人作呕的疣粒和肉瘿,其上有白色黏液分泌而出,一股腥臭味随之弥漫开来。
不消片刻,白色黏液开始凝固,宛如一层纱衣裹在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