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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景闻言,低声笑了笑,“你总算是想起来用我了。”
沈岁檀也忍不住笑了,“不可以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在你遇到一些小麻烦的时候,能想起我。这说明我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我很开心。”霍承景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满足,“你把那人的信息给我,这件事我会放在心上,处理好的。别担心,我有分寸。”
沈岁檀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别扭地说:“我不是要仗势欺人哈,就是想要一个正式的道歉。另外,让他们家以后别这么嚣张,涨涨教训。太嚣张可是会遭报应的,对吧?”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霍承景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放心,我会处理得恰到好处,既让他们知道厉害,又不会给你心里留下芥蒂。”
“还是你懂我,那我就等你好消息。”沈岁檀的语气轻松了许多,仿佛一块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两人又聊了几句日常,霍承景那边似乎还有紧急的公务需要处理,他依依不舍地跟沈岁檀道了别,并再次感慨:“真想早点回来,想见到你。”
挂掉电话,沈岁檀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渐渐暗下去的光,嘴角还挂着未消的笑意。
汪汪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好心情,在她腿上蹭了蹭,又发出了满足的呼噜声,在安静客厅里,跟摩托车一样突兀。
沈岁檀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又按亮手机看了眼时间。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再过一会儿沈夕岚就会回来。
她再一次生出感慨:人生啊,果然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样平静的生活是她最满意的状态。
但这个感慨很快就被打破了,凌晨两三点,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沈岁檀迷迷糊糊地摸过手机,连来电显示都没来得及看就接通了。
电话那头,曹姨哭得喘不上气,说话也颠三倒四。沈岁檀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原来大半夜的,警察冲进他们家,把许叔给强行带走了。
至于什么原因,什么事情,曹姨说得含糊不清,沈岁檀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先别急,慢慢说。”沈岁檀边说边掀开被子,套上鞋子站了起来。
可曹姨还是止不住地哭。
沈岁檀无奈,只好又问:“昊哥呢?昊哥去哪儿了?”
“他还在里面和警察说话。”
“你们也被带走了?”沈岁檀连忙问,“你们被带到哪里去了?”
“他们说,这里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
“刑侦大队?”沈岁檀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你确定?”
“是啊。”曹姨总算说了句重点,“警察说,他昨天晚上杀了人,就上次和蓓蓓发生矛盾的那个小孩,死掉了,被人扔在河里。”
沈岁檀顿时脸色大变,“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抓人,昨天许叔什么时候回来的?”沈岁檀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现在担心那孩子的死真和许叔有关。
毕竟听曹姨的口气,警察半夜直接闯进屋,不像是要求协助调查,更像是直接抓捕。
曹姨忙解释,“你走了以后没多久他就回来了,也没多晚。”
但显然曹姨也有点疑心和不安,“但是他回来以后脸色很难看,也没吃东西,也不说话,直接进房间睡觉去了。”
沈岁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别急,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沈岁檀迅速穿上衣服,汪汪先前被她一激灵掀到床下去了,她也来不及安抚,匆匆去厕所简单收拾了一下。
这边的动静把沈夕岚吵醒,她站在门口,迷迷糊糊地问沈岁檀怎么半夜起来了。
沈岁檀也来不及多解释,只说是许叔家有事,让她继续睡,便匆匆出了门。
夜色深沉,街灯昏黄,她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辆车。
等到达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沈岁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按照曹姨提供的位置找到了接待室。一进门,就看见曹姨双眼红肿,茫然地坐在冰冷的金属椅子上,许昊则神色凝重地站在一旁,脸上还带着点伤,正低头和曹姨说着什么。
沈岁檀走上前去,先安抚了曹姨几句,随后转向许昊,“昊哥,到底怎么回事?”
许昊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说:“具体情况我也还不清楚,警察说昨晚接到一起儿童失踪案,一个小女孩在小区外游乐场玩的时候走失了。你也知道了,就是前几天和我爸起冲突的那家的小孩儿。警察找到半夜没找到那孩子。后来还是一对儿情侣,在河边发现了尸体,才知道这孩子已经死了。警察通过家长提供的信息,找到了我爸。”
“可是,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至于直接抓人呀。”沈岁檀不解地说:“是警察查到什么了吗?”
许昊叹了口气,“我听警察说,这两天我爸一直在他们小区外徘徊,跟踪那孩子,警察查了孩子家那附近的监控录像,确实发现了他的身影。”
“许叔跟踪那孩子干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他被抓起来以后,我们就没见到他,也没办法问他为什么,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
沈岁檀面色十分凝重,现在证据摆在这里,她的心也已经慢慢动摇了。毕竟许叔确实有点仇富心理,而且蓓蓓脸受伤的事情,他肯定还耿耿于怀,无法放下,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也有可能。
许昊再次叹气,“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积极配合调查,等我爸的口供和笔录出来,再做打算了。”
这起杀人案很恶劣,死者还是个小孩子,如果真是许叔做的……
沈岁檀沉默了一会儿,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任何猜测都可能成为压垮许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好不要说出来。
“昊哥,我先联系一下我认识的律师朋友,看看能不能让他给点意见。”
许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谢你,这个时候,还愿意帮我。”
沈岁檀没再说什么,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这个律师朋友和她平时联系不多,但关系还不错。虽然天才蒙蒙亮就被叫醒,但他没有丝毫的不悦,认真地听完了沈岁檀简单的叙述后,答应立刻赶来市公安局协助处理这件事。
在等待律师到来的时间里,沈岁檀和许昊一起安抚着曹姨的情绪,同时也试图从曹姨口中了解更多关于许叔的近况,希望能找到一些对许叔有利的线索。
然而,曹姨除了重复昨晚的许叔回来时的沉默外,再也提供不了更多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