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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这次裴修年没有阻止顾滟，只淡声道：“滟滟，你一直避开我，解决不了问题。”
正在往门口走的顾滟身形一顿，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第一场前夜回廊上那暧昧的灯光，她慢慢捏紧了手指。
如果不是因为刘氏母子的事情，她意外受伤，或许她此时真的会给他一个答案。
可这次受伤，濒死后异能再次升级，让她更加强烈的感受到这个小说世界里无形中的剧情力量，或许在生死上她可以跟这个世界对抗，可是感情呢？
她始终记得，裴修年有一个官配，她穿越来时剧情已经发展到两人马上就要成婚，他那时也深爱着宋思媛，可依旧选择了官配。
难道他现在对自己的感情，会比他那时对宋思媛深吗？
他们这么多年朝夕相处，休戚与共，他对自己的感情或许会更深。可是这段感情能深厚到对抗剧情的力量吗？她不确定。
人的感情实在太复杂了，从有到无往往只需要一个念头，她承受不起这种变化，更没有兴趣陪他玩什么三角虐恋。
等一切尘埃落定，她可以出海，可以在这个安定的世界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她可以轻易地在任何事情里保全自身，为什么要选择在一段不确定的感情里辗转痛苦，把自己的心交给他任人宰割？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坚定起来，扭头看向裴修年，“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答案的，就算我现在的答案是你，不代表以后还是，我们都经历得太少，见过的人也太少了。”
听到她这回答，裴修年脸上的表情瞬间空白。
说她一直在逃避问题，裴修年心里其实调侃居多，并不是真的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个什么确切的答案，所以完全没有料到她会回答，更没想到她会回答得这么郑重。
而且答案还是他最不想听到，也最不想面对的。
他立刻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多嘴说这一句，与其这么郑重地面对，倒不如两个人一直这样暧昧下去来得让他舒心。
可现在由不得他不面对，他慢慢扯开唇角，“滟滟，现在的答案是我就足够了。”
这下轮到顾滟怔住，“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是不是这个意思，我只听到了这句。”裴修年脸上笑意扩大。
他这模样，让下定决心要把话说出来的顾滟有些火大，“你还敢说我逃避问题，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这么短的时间滟滟也不可能完全想通，与其让你这么仓促地给我这种答案，我更愿意给你时间，给我们彼此时间。”裴修年维持的脸上的笑意。
“裴修年！”看他一脸纯良，顾滟更是火大。
见她还要说什么，裴修年立刻起身，用手指压住她的唇，“滟滟，你说得对，我觉得我应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顾滟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怒道：“裴修年是你缠着我要个答案的，你现在算什么？”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裴修年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却也不想让她看到此时自己的失落，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是我太心急了，但我总是忍不住。我以后都不问了，滟你别急着下结论好不好？”
顾滟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被他紧紧抱住，连一点挣扎的空间都不留给她。
她气得锤他的背，锤了几下手也软下来，“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你为什么要让我动摇，你总是在动摇我！”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吼出来，但不觉已经带了几分委屈的哭腔。
从她的话中，裴修年听得出她内心的挣扎，他太了解顾滟了，知道一个人想要获得她的关心关照其实很容易，但如果想要走进她的内心有多不容易。
相对的，她能对一个人完全敞开心扉又是怎样的艰难，对她的动摇他既觉得欣喜也觉得心疼，抱着她的手臂又一点点收紧，“没关系的，滟可以信任我。”
“你做梦！”顾滟又狠狠锤了他的背一下，怒声道：“松开我，我背上还有伤！”
下一秒，裴修年几乎一下弹开，扶着她的胳膊，满脸恼恨道：“我，我太激动了，弄疼你了吗？”
顾滟却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推开他，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快步推门走了出去。
怕他追出来，她还反手把他的房门给栓上了。
裴修年追过来拉门没有拉开，只能捶着门大声道：“滟滟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只是担心的你的伤，你让我去给你请大夫，只要确认你没事，我可以把自己锁起来反省！”
“我没事，骗你的！”
听他这么着急，顾滟刚升起的一丝戏弄他的愉悦也变成一丝丝负罪感。
“滟滟，你乖，让大夫来看看。”房间里的裴修年已经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哄她的语气中带着祈求。
顾滟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拉开了门，却在他出来之前，将门关上，“只把手递出来，人不许出来！”
怕自己硬推门会伤到她，裴修年只能按她说的做，把手伸出去，“你如果能消气，夹断我的手也没有什么。”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夹断你的手！”顾滟隔着门白他一眼，然后转身背对着他，“你不是不放心吗？我给你摸摸伤口你就知道了，真的已经好了。”
透过门缝看着她的裴修年呆住，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摸……”
顾滟扭头看他，“你不是担心吗？快点，摸不摸？”
她这个样子，看来确实已经没事了。
“算，算了。”裴修年有些无奈，也没有尝试从门缝里挤出去，只透过门缝看着她，“总之你消气了你就行。”
顾滟没有转身面对着他，只轻哼了一声，“裴修年你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大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能不能有点出息！”
能不能别什么事都由着她，让着她！能不能别把一颗心就这么丢在她手里！
她后半句没说出来，裴修年却已经听出来了，他轻声一笑，“有出息会让你多看我一眼吗？只要能让滟滟动摇，我会不择手段。”
顾滟扭头狠狠瞪他一眼，又把门一合咬牙切齿道：“你脑子考试考坏了，赶紧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