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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月看着死在自己的手中匕首的女人,对于明月来说她报仇了,可是周围的人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他们就这样看着她杀了这个女人,没有一点阻拦她的意思,也就是此刻,明月感觉到了不对劲。
“老大还是死了啊……”
女生从小门走进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女人眼里只有怜惜和悲伤,却没有落一滴眼泪。
女生问明月:“你愿意接手这个工厂吗?”
明月后退了一步:“什么意思?”
女生回头看了一眼手术台周围的人,转而看向明月:“这里的人都是悲剧的人,是老大给了我们生的机会,给了我们家,但是老大很痛苦,她想离开了,她在死之前说你会成为我们的老大,”她往前走了一步:“你愿意吗?”
明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疯话:“神经病。”
她骂了这么一声就要转身离开。
“其实你也会死的,但是老大说不要杀你。”
明月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们问道:“什么意思?”
其实明月也有疑惑过,为什么不杀了她?明明杀了她的全家为什么偏偏留下她,就不怕她会复仇吗?
就算此刻她复仇成功了,可是这一切太容易了,容易到就像是对方故意的。
“你的父亲,在1988年7月28日晚上强奸了一个14岁的少女,同年8月7日上午再一次强奸了她,少女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至今不敢说,你的母亲知道,却眼睁睁的看着这件事的发生……”
1988年?那一年明月才两岁,现在这个少女多大了?比明月要大一轮。
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烫伤的女人抱紧了自己。
“你们为了杀人真的什么都敢说啊,遇到这样的事难道不会报警吗?”
女生反问:“报警之后那个少女怎么活下去呢?”
明月愣住了,少女不是不能活,而是会受到各方面的指指点点一直活着,这样的活着就算内心再强大也比死了折磨。
“那我的弟弟有什么错?”
此时男孩进来了,他看着明月说:“姐姐,你还记得他送给你的口红吗?一定很贵吧。”
明月疑惑的看着他。
男孩问:“难道姐姐你不好奇买那支口红的钱是哪里来的吗?”
明月大概能猜到一点,但是她不相信,因为一直以来自己都有教弟弟要成为一个守法的好公民,虽然现在她没有资格说这些,可是她一直都有好好教弟弟做人。
“如果你去他曾经的高中可以问问同学,不只是同届的,还有高一高二的同学,他们都知道,只是老师们不知道。”
女生补充说:“不对,老师们不是不知道,只是你的弟弟太优秀,他们假装看不到,可是有个同学因此得了抑郁症,有个同学被打的小拇指骨折了,还有个学生差点为此轻生。”
“呵呵。”
明月冷冷的轻笑起来:“你们为了将你们的罪行合法化真的什么故事都编啊。”
说完她转身就走。
“你会叫警察来抓我们吗?”
那天明月没有回答他们,那天明月一个人在家里崩溃的哭泣,因为她拿着那支口红去商店问了那支口红的价格。
一千块钱,那个时候明月要打多久的工才能赚到一千块钱啊,而她手里的那支断掉的口红就要一千块钱。
那个时候每个孩子普遍只有几毛钱的零花钱,明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拥有一千块钱呢?
明月那天不敢想,可是沉甸甸的口红在她的手里,那支口红的颜色是那么鲜艳那么好看,她是那么的喜欢,就算知道了它的来历她也依旧喜欢,只是心好痛。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基因这个东西太强大了,她的父亲有罪,她的母亲有罪,她的弟弟有罪,而她杀了人,也有罪。
全家的罪人啊……
那天,明月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白天用匕首插进女人心脏的手,手在微微颤抖,这种颤抖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里有一种情绪叫兴奋。
那天,漆黑的房子里只有月光,她坐在窗户边,月光照亮了她半边脸,照亮了她的那只罪孽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用那只手捂着月光照着的半边脸笑得疯狂。
后来她再一次去了工厂,他们还在,她看到他们有的人在工厂后面的地里农作,有的人在打扫工厂。
女生看到明月来了便迎了上去,女生只是看着她。
明月看着笼子里关着的几个人问道:“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也就是那一刻,明月成了他们的老大,从此便有了“路”的诞生。
后来这条路上有太多人加入了,那些人都是光明下看不到的黑暗里的生活的人,他们不断的聚在一起互相照亮彼此,成了这条路上的星火。
一点点黑暗在阳光下太孤独弱小了,很多很多黑暗聚在一起就会形成一股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黑的,可是对于一点点黑暗来说这就是避风港。
现在明月都记得路上的每一个人在黑暗里无助的故事,每一个人她都知道,路上的每一个都宛若她的家人,可是曾经的家人已经不在了,她最挂念的弟弟也死了很久了。
顾铭星。
在这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明月就希望这个孩子是光,当时她能想到的光就是明星,但是明星曾经做的那些事让明月有点害怕,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就是明星,于是她改了一个字——铭。
她希望这个孩子依旧是星,但他不能是明星。
“明月姐,铭星他被绑架了。”
明月透过玻璃窗眺望着远方,她刚刚回想到了以前的事,此刻眼角还挂着一滴泪,她扬起嘴角,闭上眼,深呼吸后再睁开,眼里的泪消失了,她又成了平时样子。
“我有点好奇到底是谁那么大的胆子了,”明月脸上是桀骜的表情:“去会会,看看谁那么大的胆子。”
什么是路?
本来没有人走的地方,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可是有的路不是自愿形成的,走在这条路上的人都是当局者,当局者的感受旁观者又怎么会懂,又怎么会听旁观者的去走正确的路呢?
当时的他们拥抱取暖,现在的他们成了焚烧他们自己的烈火。
在旁观者的眼里,辱骂的人是罪恶,殴打的人是罪恶,杀人的人是罪恶。
但是当局者身上发生的事情又是什么罪恶呢?
正义和罪恶都是互生的,有罪恶的地方就有正义的诞生,有正义的地方就有罪恶的相随。
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罪人,他们都要受到法律的审判,可是发生在他们身上的罪恶又怎么去审判呢?
这便是路,对错难判,全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