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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敞点点头,表示明白,眼睛盯着荣王和彭良,话却是对高远低声说的:“如今事态终于明朗,前两次行刺于我之人必是荣王主使无疑。用的人估计就是兵部尚书彭派那厮给攒的。因此高运的死,必然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加上再早柳娥的事情,这个彭良就交给你处置,也算是为高运和柳娥报仇。”
高远本句一直盯彭良,听周敞如此说,眼中更燃出熊熊烈火。
两人说话虽然声音放低,但近前的荣王和彭良也都听得到。
彭良顿时大惊失色:“奕……奕王殿下,我可以坦白,我有殿下能用得上的消息,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命,我……不……一切都是我爹……是他,跟我没关系,我、我也是受害者。”
“哼……”周敞冷哼,既然刚才许了高远,现在也没有反悔的道理。
彭良鼠目乱串,搜肠刮肚先吐出一条自保:“奕王殿下,您知不知道,安乐寺后山那个地下交易所,那、那是……我爹帮着荣王建的。”
嗯?
周敞还真的没有想到。
最开始只以为安乐寺后山是彭派藏污纳垢的地方,没有想到竟然还与荣王有关。
周敞控制着表情瞟向荣王。
荣王还真是“苦心经营”啊,且恐怕这番经营很多年前就开始了。
荣王却是连眼皮也没抬,站在那里好像无论旁人说什么都与他无关。
彭良这边见有了点儿效果,继续爆料:“荣王殿下就是幕后主谋,多年来一直通过那里买卖情报,贩卖人口。还有……当初户部尚书闵行的事情,栽赃陷害那一批奸细也都是荣王弄过来,故意陷害闵行,顺便拉端王殿下下水的。”
“这种事情你怎么知道?”周敞虽然这么问,但到了这个地步,也不怀疑彭良所说有假。
“有账本、有账本……”彭良现在是急于保命,能说的都往外倒,“安乐寺里藏有账本,我无意中瞧见过。那账本在什么地方,我也知道,那里面有许多朝廷官员为非作歹的事迹,只要奕王殿下想要,到时候小人都可以拿给奕王殿下。奕王殿下,放过我,我是冤枉的……”
“你这条消息过时了,本王早就知道,并没有用。”周敞貌似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不打算给彭良机会。
余光就忍不住瞥一眼荣王。
荣王还是无动于衷,仿佛已经老僧入定。
“那、那、那……”彭良急得膝行两步,“那我还知道,我还知道更重要的……”
周敞也就静静等他说下去。
彭良终于从他那些罄竹难书的坏事里又挑出一件重磅的:“对了,当初……当初猎宫行刺起火的事情,实际上是荣王早有布置,端王殿下的腿也是被荣王所害,才残废的。”
“什么?”周敞真的就万分意外,“你再说清楚点儿?”
彭良现在只想活命,咽口吐沫就开始倒豆子般讲述:“那日在火场,荣王与我爹还带着我,我们先到的御书房,荣王让我和我爹躲在暗处。然后等端王殿下冲进御书房之后,荣王便派人将门从外面卡死,还让我爹将赶来救火的人和内监都支开。那时端王在火场里想出也出不来。显王殿下则是最后带人到的,当时就发现门被卡死,端王在内求救。估摸着,显王当时也未必真心要救端王殿下,然后荣王也临时转了念头,想把显王也困入火场,因此又让我父子现身,想骗显王入火场,结果门打开后,显王聪明没亲自进去,只是派人把端王救出来。也因此荣王才没得逞。”
周敞彻底懵圈,重新上下打量荣王,怎么瞧都还是难以置信。
没有想到,端王的断腿,中间竟然有这么多波折。
并且当初,她还曾怕端王和显王联手加害荣王,而绞尽脑汁示警。
原来人家是早有安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段位不知比端王和显王高出多少,更别说比她这个奕王。
甚至,最初的最初。
她穿越来此,在元家的船上被前户部尚书闵行牵连,竟然也是荣王的手笔。
荣王竟然是暗中勾结蜃国多年,一步步要害死端王和显王,最后则是她这个奕王。
这盘棋布的既深且广,更难得多年维持谦谦君子人设。
细思极恐,周敞望向荣王,心情复杂。
荣王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好像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奕王殿下,饶我一命,我是冤枉的,绑架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我是被我爹派来……”彭良喊道这里,声音戛然而止,鼠眼猛然望向一个方向。
周敞回头顺着看过去,柳娥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
柳娥一双眼睛犹如两把尖刀扎在彭良身上,刻骨的仇恨让她抑制不住地整个人颤抖起来,却还是不忘向周敞屈膝一礼:“奕王殿下,这个人……奴婢可否……这个人可否容奴婢与他谈一谈。”
还用什么“谈一谈”?
周敞单从柳娥颤抖的声音中都能听出不同寻常的恨意:“这个人本就已经交给高远处置,现在他属于你们二人的了。”
柳娥又是深深一礼,再直起身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几步上前也不多话,用匕首猛向彭良刺去。
“啊……”彭良无法躲闪,惨叫一声。
柳娥也不多话,攥着匕首一下、一下又一下,只管往彭良四肢不要紧的位置招呼。
“啊、啊、啊……”彭良惊恐大叫,扭曲挣扎,在地上打滚。
柳娥的匕首就如影随形,一连刺下几十刀也不停手。
直到彭良喊声渐弱下去,最后整个人一动不动倒在血泊之中。
柳娥才缓缓停下手,用袖口抹一把迸溅在脸上的血迹。
不知道何仇何怨的,看着心惊,吓得不敢出声。
知晓何仇何怨的,都不必出声,任由柳娥发泄。
半晌,柳娥停了停手,见彭良还未断气,就不解气,又机械般一下、一下、一下,似乎只要有力气,就要一直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