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引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昨日之果,宙天神帝为起因,而龙皇,无疑是最大的催动者。
“我从没有触罪过他。”云澈道,眼前晃过神曦的身影:“但我大概知晓原因。”
“……”水千珩没有再问,他手臂一挥,顿时,周围整整十几层水幕般的结界全部消失:“你去吧。”
云澈救了神界,所有人都欠他一条命,谁都没有资格指责他,更没资格追杀他……但,当掌控当世最强力量,最高话语权的人说他错了,说他该死,那么,他就是错了,就是该死。
龙神界、梵帝神界、南溟神界……神界排位前三的三大王界,他们在同一件事情上意志统一,那么,无论那件事多么荒谬,多么可悲,都是不容逆的真理。
自始至终,自古至今,这都是一个以力量为尊的世界。
“云澈哥哥,”水媚音拉过云澈的手掌,传来的却是刺骨的冰冷:“你真的要去……北神域吗?”
“我会先回我的星球,”云澈目光暗淡,声音如将散的雾一般:“千叶影儿身上的奴印很可能已经解了,她知道我的星球,还有家人所在,我必须先带走他们。”
就在这时,水千珩忽然脸色陡变,一声大吼:“你说什么!?”
云澈、水映月、水媚音三人转首,愕然看向水千珩。
水千珩手点眉心,显然是有人在向他传音,大吼之后,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那边的声音道。
“……这么重大的事,为何不早说!”水千珩怒声道。
“属下已接连传音十数次,皆无回应……”
“~!¥……”水千珩这才忽然想起,他为保万无一失,在这里打下了十几层隔绝结界,不让云澈的气息有半点泄露。
而他自己这段时间也在结界之中。
这么多层强力的隔绝结界,很可能把传音都给隔绝了!
“云澈!”水千珩猛的抬头,沉声道:“你出身的星球,是不是叫蓝极星!?”
“……!!”云澈脸色骤变。
云澈的脸色变化,
让水千珩知道此事已再无侥幸,他沉声道:“不能回去!一个时辰前,龙皇与宙天神帝已直奔蓝极星而去,并且将此消息全面散开!”
咔嚓!
“你说……什么!?”云澈瞬间目眦尽裂,骤然攥紧的手指传来近乎震耳的骨骼错位声。
下一瞬,他已如疯了一般爆窜而出。
轰!!
一股玄气从天而降,将云澈的身形死死压下,水千珩身影一晃,手掌如山岳般压在了他的肩膀:“你要去哪?去送死吗?你难道看不出,他们此举就是为了逼你现身!”
宙天神帝对邪婴下阴手,他可以理解,甚至可以认同。
但现在,水千珩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最重正道,极斥卑劣的宙天神界,为何会行这般以星球,以家人相逼的可耻手段!
云澈才刚刚拯救这个神界于厄难……太可笑了!实在太可笑了!!
“放……开!!”云澈全身青筋暴起,指节惨白,充血的眼瞳几近炸裂……但,他怎么可能挣脱的了水千珩的力量。
“如果你还有丁点理智,就给我马上滚去北神域!”水千珩恶狠狠的道。
“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吗!”云澈字字带血。
“那也比你和他们一起去死强!”水千珩暴吼:“魔人的家人……你觉得他们会因你的现身而放过吗!”
“放开……放开!!”
砰!!
云澈身上几十根血管同时炸裂,血流狂涌,他面孔扭曲,音如恶鬼:“再不放开……我杀了你!!!!”
他无法想象父母、女儿、妻子落在那些人手上的场景……一个画面都无法想象!
“在北神域乖乖待上几千年,再谈杀我的事!”水千珩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压制得更为剧烈。
“爹爹,放开。”水媚音轻轻道。
“……”水千珩一愣。
“爹爹,放开云澈哥哥,”水媚音双眸泪光莹莹,却是说的格外坚决:“求你放开他。”
水千珩眉头耸动,须臾,终是长叹一声,收起了压在云澈身上的巨力。
云澈狠狠一个踉跄跪在地上,他重喘几口气,刚要站起,一个娇软的身体伏在了他的后背,双臂前拢,将他轻轻抱住。
“云澈哥哥……”他的耳边,传来水媚音梦一般的轻音:“我知道,你那么爱你的家人,那么爱你的女儿,无论发生什么,哪怕是要失去生命,你都一定不会放弃他们……这就是,我最爱的云澈哥哥。”
“……”云澈身体发抖,咬牙欲碎,鲜血混着汗珠从他身上流溢而下,沾染着少女黑夜般的裙裳。
“无论世人怎么看你,云澈哥哥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所以……求你……一定要活着……和所有你爱的人……都平安的活着……好吗……”
后背,冰冷血珠划过的地方,多了一抹快速逸散的温热。
云澈缓缓抬手,碰触向女孩的螓首……却在最后稍一停顿,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缓慢而坚决的推开。
他起身飞离,随之遁月仙宫现出,在一声可怕绝伦的气爆声中瞬间远去。
“……”水媚音手按胸口,闭上眼睛,轻轻的道:“求你一定要活着……”
“父王,要去看看吗?”水映月目视着云澈离去的方向。
“来不及了。”水千珩叹声道。
遁月仙宫是神界最快的玄舟之一,琉光界的第一玄舰也断然无法追及。此刻出发,到了那里,无论什么结果也早都结束了。
水千珩仰头,看着有些昏暗的上空,失神的低语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注定不可能被载入神界的历史。”
“我们见证了一个真正神子的降世,却也见证了……神界最可笑,最耻辱的一段历史……也可能是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