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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芜的口音带有南方人的软糯,音色清脆悦耳,加上个子不高,长相清秀,除了皮肤黑了点,看起来娇娇柔柔,属于典型的小家碧玉型,和西部粗糙的女人区别很大。
“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看这女人娇弱得很,怎么可能把一米八的糙汉子打成这样?”
“娇弱?”戴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不可置信地指着江芜。
“这个野蛮女人力气比牛还大!拎我像拎小鸡仔一样!”
“噗呲……”不知道谁笑出声。
江芜毫不心虚,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表现地十分娴静素雅。
“我虽然是外乡来的,但不能因为我性格文静就欺负我啊,而且我身体不好,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要是晕倒了,你们谁负责?”
“是呀,看她一阵风就能被吹走,哪里像是能打人的?”
“戴成,真是她打的?”有人产生怀疑。
又有人说道:“你怎么没有提前告诉我,打你的是女人?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对啊,我们来给你找场子,但不是来帮着你欺负女人的!”
江芜抿着唇,脸色偏白,在外人看来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戴成赌咒发誓:“我要是撒谎,我就是孙子!”
“叫你还钱的时候,你不也发誓没钱,转眼就见你出现在牌桌上,不知道当了多少回孙子了。”有人颇有怨气的抬杠。
“上次欠我的三百块还没有还,戴成,你可别忘记了!”又有人出声道。
宋洁满脸愤怒,狠狠地瞪了眼儿子,看他都找的什么人,没有一个靠谱!
“赔医药费!”宋洁破口大喊,吵架她最在行,比的就是嗓门大。
她一嗓子把跑偏的焦点又拉了回来,甩出一张医药单子。
“我儿子被你打的手骨折,全身多处伤,医药费九千,加上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三万块!”
“怎么着,你敢打人,还不敢承认了?”
“戴成,你确定是这个女人打的你吗?”有年轻男人再次问道。
戴成满脑子都是怎么修理这个女人,完全没有听出男人语气中的鄙夷,他毫不迟疑的点头:“就是她,昨天晚上就在那个巷道里,把我打成这样的!”
年轻男人笑了笑:“这个女人个子这么小,够得着你脸吗?”
戴成全身都有淤青,但最严重的还在脸上!
这个女人看起来才一米六,要把戴成打成这样,是要跳起来打吗?完全不合理。
“我当时是被拽着衣领。”戴成弯腰低头,比了一个动作。
江芜似笑非笑的问:“那你为什么会低下头?”
戴成完全不忌口:“不低下来,怎么亲嘴。”
“哟!”有男人吹口哨,周围一阵唏嘘,“你俩大晚上的,在条黑暗的巷子里亲嘴?”
戴成完全不害臊,“这个女人想和我处对象,我当然是先要验验货。她把我骗到巷子里,不由分说就打了我一顿。”
江芜被气笑了:“你有病吧?我都不认识你,和你处什么对象?再说,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熊样,我会看上你?”
众人把目光投向肥头大耳的戴成,再看看面前这个长得白净清秀的美人。
宋洁哪里能容忍别人贬低自己儿子:“我儿子在市区有稳当工作,你不就是看中这一点,想赖上我们家嘛,告诉你,我儿子要娶也只会娶有稳定工作的城里女人!”
江芜嗤笑一声:“我觉得,你对你们家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在小镇上开卤肉店,就算生意好,月收入上万,你儿子在市区有稳当工作,姑且也算作月收入一万,你们家一年总共也就才三四十万,你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想赖上你?”
“我是建筑设计师,在国外我接一个项目的酬劳最低也是八十万起步。比工作,你儿子远远比不上我,比存款……你全家加起来可能都没有我一个零头多。”
众人吸了一口气,看江芜的眼神就像看金饽饽。
这是一个有钱,又很有魅力的女性!
“美女,缺男朋友吗?本人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有人起哄道。
宋洁狠狠的瞪着江芜,她一拍巴掌,往地上一坐,哭道:“我苦命的儿啊,三十好几了,眼看就要娶媳妇了,遇到这个野妖精,被打成这样,工作做不了,还要被人说三道四,简直没天理了!”
年轻男人都一个德行,见到好看点的女人就走不动路。
这个时候还是要老辣的中年妇女才有作用,在宋洁往地上一坐的时候,似乎给了信号一般,妇女的战斗拉开了帷幕,宋洁带来的七大姑八大姨立即挤到最里面,把江芜围住。
江芜原本镇定自若,但很快就变了脸色。
这几个老女人一上来就动手,江芜力气再大也架不住妇人七手八脚的拉拽掐打。
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使蛮力把人给甩出去,一帮老胳膊老腿,要是有点差池,那往后的碰瓷是没完没了。
江芜压着火气被一帮妇人拉扯,转眼手臂就被掐得青紫。有个妇人伸手想拽她的头发,江芜护着头,捏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
就在她被十几个女人压制得想要爆发的时候,一辆黑色大肯迪豪车停在了路边,从车里走出来一个穿白色衬衫休闲裤的男人。
男人淡漠地扫了眼这边聚集的人群,提起公文包正要往江芜家走,然后就听见一个带着怒火的熟悉女声:“你们再拽我头发,我就要发火了!”
他皱眉停住了脚步,大长腿往这边迈步过来。
男人来人群边上,透过缝隙看到了最里面被欺负得非常狼狈的女人,他心底涌起一股怒火,拨开人群,两步挤到江芜身边,把他往身后一带,直接挡在她前面。
“你们要干什么?”
危险慑人的气息铺散开,令妇女的动作一顿。
庄晟沉着脸,把江芜身上掉在手臂的肩带拉回原位,看了眼她手臂上的淤青,眼神更加冷冽。
宋洁被庄晟寒冰凌冽的气势镇住了,哑了好半天才开口:“你们,打人还有理了!”
庄晟冷漠道:“我只看见你们在打她!”
他掏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不到半分钟,三辆黑色轿车驶入这条马路,从车上下来十几个黑衣保镖,将妇女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