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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玉鸣被双规之后,他并没有供出任何人,一个人死扛着。
哪怕他的死党张庆雄,他有没有透露出丁点信息!
他之所以守口如瓶,除了害怕报复,最主要的是,他期待他那条利益线上的人还惦记着他。在他家人需要帮忙的时候,能伸出援助之手。
听钟德兴这么说,迟玉鸣来了兴趣,说。“张庆雄怎么了?张部长的县委组织部长不是当的好好的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钟德兴呵呵的笑了笑说。“未来很多年,你都将在牢房里度过,而你的死党张庆雄却是春风得意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的死党张庆雄升官了,他马上要当达宏县县委书记。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拜我所赐?此话怎讲?”听说张庆雄即将到达宏县县委书记,迟玉鸣非常震惊。
都说,人们都特别嫉妒身边的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和张庆雄共事多年,迟玉鸣的官职级别一直在张庆雄之上,他已经习惯将张庆雄踩在脚下,习惯张庆雄对他阿谀奉承。
张庆雄要是当上达宏县县委书记,这就意味着,张庆雄已经升官到他的头上。
哪怕他没有被双规,哪怕他仍然当达宏县县长,他也必须仰视张庆雄。
对于一个向来官比他小的人,让他仰视,他是很难接受的!
一时间,心里嫉妒的火苗熊熊燃烧!
迟玉鸣在心里呐喊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张庆雄只不过是组织部部长,他有什么资格升官当县委书记?他无法接受张庆雄当县委书记的事实!
痛苦深深的噬咬着迟玉鸣的内心!
“钟德兴,你在撒谎吧?”迟玉鸣很快想到于欣然,说。“达宏县县委书记不是于欣然吗?张庆雄要是当县委书记的话,那于欣然呢?于欣然调到哪里去了?”
迟玉鸣一提到于欣然,钟德兴便感到内心一阵剧痛。
“你还不知道吧?于书记她去世了!”钟德兴说这句话的时候,撩开窗帘,看着窗外。
窗外有一株榕树,枝繁叶茂,叶子却被灰尘所覆盖,没有光泽。
“你说什么?于书记去世了?”迟玉鸣心头猛然一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还没被双规的时候,他和于欣然斗得你死我活。
现在,马上要成为阶下囚了,突然听说于欣然去世,一股难以言状的情感,深深的揪着他的内心。
他忽然觉得,凡世间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
曾几何时,他还是县委副书记、县长,风光无限。
一转眼,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而曾经斗得你死我活的对象,却已不在人世。
那曾经的尔虞我诈、苦苦相斗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
“是的,于书记去世了!”钟德兴回到迟玉鸣跟前。“迟玉鸣,我不知道你的震惊是装出来的,还是发自内心流露的。于书记是在你被双规之后遭遇车祸去世的,我知道,她的死与你无关。但是,你有可能知道是谁干的。你要是告诉我凶手,我可以为你努力跑动,减轻你的罪责!”
别说张庆雄当上县委书记,就是张庆雄不当县委书记,迟玉鸣也不敢随便透露他那条线上的人的任何信息,他怕他的家人遭到报复。
“钟德兴,我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迟玉鸣说。
迟玉鸣如此固执,钟德兴完全拿他没办法。
见完迟玉鸣出来,钟德兴接到岑秀晴的电话,岑秀晴告诉他,他从孙乾方老婆沈丽虹那里得知消息,金海梅打算明天召开书记碰头会,讨论达宏县县长人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