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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坐在影厅里的谢嘉莉此刻和她的想法高度一致。
《逆位审判》这部电影从开拍到杀青,一直打着犯罪片的旗号进行宣传,谢嘉莉原本对这类题材是不感兴趣的,但一想到主角是苏灵溪,情不自禁就燃起了几分好奇——nicole的长相和气质,真的能演犯罪凶手吗?如果由她来演,会是怎样一副画面?
好奇心驱使着她买了首映礼的票,一个人飞来戛纳,想要在第一时间亲眼目睹这部有别于苏灵溪之前所有作品的类型片。
想到这,谢嘉莉垂头看了看表:已经十分钟了,影片的色调冷郁暗沉,节奏却还是很平缓,她想象中血腥而靡丽的场面并未出现。
虽然难掩失望,但她的神情依然很专注——无论剧情走向如何,至少nicole和以往截然相反的荧幕形象对她来说充满了十足的吸引力——一个年轻温婉的少妇,在新生代小花中非常少见的角色设定。
谢嘉莉心想,年轻一辈里,她就没见过比苏灵溪更喜欢挑战高难度角色的演员。
或许也正是因为她酷爱挑战,才能不断产出全新的作品,不断焕发出令人着迷的新魅力。
很快,家庭聚会结束,那对恩爱的夫妇携手告辞,顺带帮忙把上园恵梨香也送回了家。
简短的几帧车内镜头结束后,时间来到第二天。
恵梨香像往常一样,准时来到绫音开办的拼布教室,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教室门口的绫音,还有她身旁的行李箱。
“你来啦。”绫音看见她,微微笑了笑,目光柔和而深邃,像一湾宁静的泉水,“我想把它暂时交给你保管。”
顺着她的视线,恵梨香看见了她手中那一把钥匙,眼底划过些许情绪,有些拘谨地问,“这是……”
“是我家的钥匙。”绫音的态度依旧温和,“昨天跟你提起过,我需要回家一趟,归期不定,想来想去,还是暂时交给你保管才能让我放心。”
许是心虚作祟,恵梨香的语气在答话时显得有些缥缈:“啊,是这样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替您保管了。”
“有劳了。”绫音握住她的手,把钥匙放入她手心,又轻轻合上她的每一根手指,“再见。”
绫音穿着一身很显气质的白色套装,即便手里拖着行李箱,看上去仍然显得优雅而从容,被风卷起的发梢微微扬起,在空中留下恰好的弧度,好像是能随风而去的蝶。
恵梨香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阳光照不亮的阴影里,沉默着目送那道背影离开,直至渐渐远去。
光影交错间,少女脸上的神情在某一刻竟显得阴郁而诡谲。
苏灵溪听到身后有人因为这一幕和同伴低声讨论了起来,她们的音量压得很低,说得又是意大利语,苏灵溪并没怎么听清。
但她能猜出个大概。
在导演镜头的刻意引导下,场内有人已经开始怀疑起了在这段“不道德的三角恋”中扮演婚外情人这一角色的上园恵梨香——身份不被承认于是由爱生恨,看起来似乎完全满足情杀的动机。
随着剧情发展,这一猜想愈发具有了可信性。
绫音不在家,恵梨香俨然以这间屋子的女主人自居,不仅堂而皇之留宿过夜,而且还和义孝一起计划着要怎么向自己的老师正式摊牌。
银幕上一男一女调情般亲密的姿态看得谢嘉莉有些反胃——她一向厌恶这种背叛家庭的行为。
但很快,色调由亮转暗,起居室的大门被女人轻轻推开,镜头特写对准了一滩黑色的液体——谢嘉莉的神经一下就绷紧了。
仿佛刻意想要勾住观众们的好奇心,镜头慢悠悠上摇,缓缓掠过滚落在地板上的咖啡杯,最终定格在那张熟悉的、泛着青白色的面孔上。
森川义孝死了。
因为一杯咖啡。
看似只有自杀一种可能的案件,却总是让警察岸谷莫名在意,甚至耿耿于怀。
于是,岸谷联合被誉为“东京神探”的高桥远,想要查出案件背后隐藏的真正真相。在一连串的审问、搜寻过后,两人意外知晓了森川义孝的婚外情,以及义孝前妻润子和绫音之间若有似无的其他关系。
一时间,所有证据矛头瞬间调转指向了作案动机充分又十分神秘的绫音。
然而,令岸谷头疼的是,案发当天,绫音人在北海道,和好友元冈一起,有着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哪怕他们怀疑她,目前也没有任何理由把她列做嫌疑犯。
在高桥远的坚持下,两人决定亲自前往绫音的那栋私人住宅,以剑走偏锋的方式试探她一次。
“我们已经查明凶手是在哪下毒的了——经过各种各样的科学分析证明,凶手应该是在净水器内部下了毒。”看了一眼穿着家居日常的绫音,岸谷垂下眼帘沉默了片刻,涩然道。
“原来是这样。”绫音的嗓音依旧温柔,神色悠然而平静。
高桥远始终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微表情,却也没能抓住她的半点错漏。
“那么,你们查到能够证明凶手在净水器里下毒的证据了吗?”女人嘴角的笑容温婉如初,身上的气质却随着这句反问完全变调了——高桥远确信,他从女人盈盈的眼眸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嘲弄。
显而易见,她对他们的到来毫不忌惮。
高桥远本能地攥紧了拳头,鼻翼快速翕动——她有恃无恐的根本是什么?他们已经检测出了凶手一年前放入净水器的砒霜,现在只需要证明在这一年内投下的砒霜并未被水冲走。
一旦证明了毒药在案发当天仍有效力,他们当场就可以向她下逮捕令。
所以,她肆无忌惮的依仗究竟是什么?
是觉得一切证据都已经被销毁,她达成了真正的“完美犯罪”吗?
侦探的面色几度变化,但观众的注意力却已经完全被他对面的女人吸引了过去——影片开头里那个漂亮得体、温柔大方的“贤妻良母”,在这一刻却带给观众一种阴郁肃杀的扭曲感——她依旧笑着,可那笑容充满了纯粹到极致的恶意,以及略微那么一点的居高临下。
就像是在通过镜头告诉所有人说——
嘿,你看见了吗?
这是一场由我主宰的生存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