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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子升送完梨梨，又回家稍稍捯饬了一番，从衣柜里翻出为数不多的几套西装，一件件比对，挑出他认为最帅的一套。不过不管多正经的套装，配上他的寸头，都显得有几分痞气。
他驱车直逼厉世，走向前台咨询。
“下午好啊，美女小雅。”
小雅：“黎二少，您是来找厉总的吧，请问有预约吗？”
放在从前，黎子升来找厉霄从来不用预约，他是有绿色通道的，跟张特助说一声，直接上去就好。自打昨天上午他来找厉总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前脚刚走，厉总马上补发了通知，说是以后无论是谁来找他都要先预约，就连他亲爹厉司都要预约。
“我不找他，我来面试。”
“啊？”小雅惊讶，“您来面试什么职位呢？”
“总裁秘书。”
“稍等，我帮您问一下。”
小雅拨通了内线电话交代问题，“嗯嗯”几声挂断电话，又对黎子升道：“不好意思啊二少，总裁办的人说了，现在不需要秘书。”
黎子升眯了眯眼，什么总裁办的人说，总裁办就厉霄自己，这话分明就是厉霄自己说的。
“行，我知道了。”他转身，但并没有离开，来到上午待过的沙发上坐下，开始思考。
他拿出手机，给梨梨发了条短信：急急急，我去应聘厉霄秘书，人家不要。
梨梨跟老师请了假，正在幼儿园一处小花园里看风景。她突然感受到手腕上智能手表震动了一下，点击查看消息，扫视了一圈，趁着身边没人注意自己，给黎子升回了一条语音。
梨梨不知道，她观察的并不到位，隐蔽处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她，她活像落入狼群领地的一只小羊羔。
黎子升将梨梨发回来的消息语音转文字。
“lonnie哥哥，你能不能转变一下思路，你上不去，姐姐可以下来呀。这样，你每隔半个小时就给姐姐打电话，就说自己有事找她，让她下来一趟，顺便刷刷存在感嘛。”
黎子升大掌一拍，内心直呼好主意，他赶紧找到朴银姬的微信，拨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喂。”隔着屏幕传来朴银姬无精打采的嘶哑声音。
黎子升还特地把手机从耳边移到眼前确认是否是她，接着说：“yuki，你下来一趟，我有急事和你说。”
“什么事儿啊，电话里说不清楚吗。”
“很重要的，我在大厅休息处等你，你快来。”
“好，行，知道了，我马上来。”
朴银姬还以为他或者梨梨出了什么大事，着急忙慌的跑下楼。
“怎么了怎么了。”她下了电梯，气喘吁吁地跑向安置了一片沙发的休闲区。她真的很着急，在帝都十二月的天气里都跑出了汗水。
黎子升见她来，站了起来，抽了张纸巾给她，一脸郑重。
“我把梨梨送到幼儿园了。”
“噢。”朴银姬接过纸巾擦了一下脖子上的虚汗，“怎么，梨梨在幼儿园被欺负了？”
“怎么可能，我送她去的是全帝都最好的幼儿园，还花重金嘱托老师多多关照，谁敢欺负我妹妹。你在上面做什么呀？”
“工作啊，整理资料写报告。你别打岔，梨梨怎么了？”
“就是把她送到幼儿园了呀，没别的。”
“就这？”
她早有把梨梨送到幼儿园的打算。她平时工作忙没时间照顾，黎子升虽然细心但却是个神经大条，不着调的。还是把梨梨送到专业看小孩的地方才安心。
“这点小事甚至连电话都不用打吧，给我发个消息告诉一声就好了啊。”朴银姬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行了，我手头还有工作没做完，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我先上去工作了。”
“诶诶诶，yu……”
朴银姬连头也不愿意回，黎子升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唉声叹气。
他继续坐在大厅里等候，掐着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
这次，找个什么借口好呢。
“又怎么了？”电话那头，朴银姬的声音依然不耐烦。
“yuki，再下来一趟吧。”
“黎子升，我劝你最好有事。”
朴银姬挂掉电话，甩门而出。
“当当当当~”黎子升在电梯门口等着她。朴银姬刚出电梯，映入眼帘的先是一份点心和奶茶的包装袋。黎子升放下举着袋子的手，又用空无一物的那只手拉起她的手，带她到厉世集团后山脚下修的凉亭里坐下。
“你这次又是做什么。”
“下午茶时间到。”黎子升将外卖包装里的一样样吃食拿出来，摆在石桌上。
顶楼，张特助手头有一份文件，需要先给朴银姬过目，再经由她送到厉霄手里。他敲了敲二号间的门，无人应答。张特助干脆推开门，探着脑袋左右看，确定没人。心下犯疑，便直接找到了厉霄。
“厉总，这份文件请您签字。”
厉霄看了一眼文件的眉题，又翻看了几页：“这种文件不应该让朴秘书多印几份标注好重点内容，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别字再送来给我签字吗？怎么是你送来的。”
“朴秘书不在二号间。”
“不在？”厉霄反问，“上卫生间去了？”
“不知道，不过我今天下午听着二号间的门开开关关好几次，可能她家里有什么急事吧。”
“不对。”厉霄合上文件夹，摇了摇头，“如果有急事，不应该是开开关关好几次。就算真的有事，也要先跟我报备请假。”
“张特助，你先出去吧。”
“大冬天，雪地，凉亭，下午茶。你够了啊，黎子升。”朴银姬顺了一下炸起来的毛躁头发，“现在是下午一点半，我一个小时前刚吃完午饭，谁家白领这个点儿吃下午茶啊。”
“我走了。”朴银姬转身离开，挥挥手。厉霄平均每天下午要找她五次，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不在，影响不太好。
黎子升不再拦着她，反正每隔半个小时一次，刷刷存在感得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朴银姬还没走到进入公司的后门处，厉霄推开门，迎面遇上她，不过还没来得及看到在她身后凉亭里的黎子升。
“没什么，咱们快走吧。”朴银姬怕他看见黎子升又和他打起来，趁两人还没遇上，赶紧拉着他的胳膊要走。
“yuki，这些吃的你带回去吧。”
黎子升拎着甜品和饮品小跑过来，这两人撞了个正着，朴银姬在心里想到俩字——完蛋。
聪明如厉霄，已经想明白了，朴银姬这一下午频繁出门，就是出来找黎子升。他都不用猜，肯定是黎子升这个醋包想在她面前多刷存在感，又怕自己对她欲行不轨之事，所以想尽各种方法骗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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