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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老妪的话后,院内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个年长的老人,眯着眼仔细打量她们。
总算在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看出年轻时的影子,只是这差距也太大了。
“还真的是她,这么多年没有音信,如今找上门来做何?”人群中有人问道。
有脑子活络的人,瞧了眼苏家院子,撇了撇嘴,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上门打秋风呗。
陈氏带着几个孩子,正在厨房洗碗,邻居王氏的声音在厨房外响起,“玉林娘,门外有个老婆子,说是你娘呢。”
“砰~~”
陈氏手里的碗应声而碎,顾不得心疼碎掉的碗,陈氏抖着声音不确定的问:“花娘,你再说一遍?”
王氏见她如此模样,又重复了一遍,“门外有个老婆子,说是你娘呢。你被卖了这么多年,如今你家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她们就找上了来,当心点。”
俩人比邻而居,往日里各自忙碌,没有过多交流,情分到底不同,想着她刚看到情景,王氏终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
陈氏这些年过得如何,住在隔壁的她看在眼里,这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娘家人就找上门来。
前面三十多年都不来看一眼,却在这个时候上门,让人不得不多想。
陈氏激动的心,再听到这句话时,缓和了几分,说实话,她连爹娘的样子都记不清了,刚才会失态,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
小时候被打骂时她也会想,若是没有被卖,她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
缓过神来的她,对苏白果几人吩咐道:“你们几个继续洗碗,把各家的碗盘分开放。”
中午吃饭的碗,都是从各家借来的,想到自己刚才还打碎了一个,心疼不已,这可是要赔银钱的。
“知道了。”苏白果等人听话的应下。
她对所谓的外祖母也很好奇,不过还是手里的事比较要紧,洗好后得还回去。
陈氏脚步匆匆的走出厨房,儿子成亲的大喜事,竟发生了这种事,还是趁早解决。
“五姐,咱娘不是被卖掉的吗?”陈氏走后,苏白芷不解的问道。
她从小就听村人说,她娘是童养媳,是没有娘家的人 。地位比不上那些有娘家撑腰的婶子们,幸好她爹人品好。小时候她不懂,后来长大一些,三姐才告诉她,何为童养媳。
苏白果点点头,“嗯,快点洗,等会去看一下怎么回事。”
说着加快手中动作,苏白芷不时往厨房外瞧一眼,耳朵竖起来听外面的动静,奈何离得有些距离,什么也没听到。
苏玉河与苏玉风拿着箩筐进来,就见六妹一直往外瞅,不知发生何事的他们,只当妹妹还小想出去玩。
把洗好的碗,按位置放入箩筐,等下方便还回去。
“二哥四哥,那个卖掉咱娘的人来了。”苏白芷见他俩不知道,快言快语道。
苏玉河拿碗筷的手顿了下,复又继续刚才的动作,就在苏白芷以为他没听懂时,他才开口,“这事得看爹娘的意思,几十年不出现,此时出现不是什么好事。”
苏玉河脑子好使,不过他们做为晚辈,还真做不了什么。
苏玉风停顿片刻,接着做事,这事轮不到他发言,还是把手头上的事做好。
堂屋里,族长坐在首位,丁老婆子一家被他请到堂屋里。
苏大山坐在族长旁边,身后坐着苏白英与宋清淮,还有苏玉林。
孙家送亲之人,得知此事后,打算留下来观看,毕竟孙小苗才嫁过来,就遇到这种事,他们得帮着撑腰。
村里其他人,全都围在堂屋外看热闹,毕竟生活单调,偶尔看下热闹调节一下。
陈金花过来时,差点挤不进去。
无可奈何的她,只得出声,“让一让。”
众人自觉给她让开一条道,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同情。
人群中不知谁说了声,“陈金花也是个苦命的,从小被卖不说,如今日子刚好过一点,娘家人就找上门。”
众人听得一阵唏嘘,对她的嫉妒消失,转而改为同情。
若她娘家人,体体面面的上门,众人也不会这般说,可刚那几人的态度,一眼便知不是好相与的。
族长本不想管这事的,可想到苏大山夫妻的性子,又怕他们吃亏,这才留下帮忙处理。
再者就是他想卖苏白英一个人情,以后有事找上门时,她能看在今天的事,出手帮忙,“丁氏,老夫记得,陈氏可是被你卖掉的,如今找过来所为何意?”
丁草花佝偻着背坐在凳子上,一双眼睛转个不停,打量着屋内众人,猜测他们的身份,在看到苏白英夫妇时,眼睛一亮。
她可是听说了,赔钱货的女儿嫁给有钱人,日子好过得不得了。
听到族长的问话后,立马丧着一张脸,无奈至及道:“苏族长,你这话说的,金花也是老婆子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当年卖她也是迫不得已,但凡生活好过一点,老婆子就算吃糠咽菜,也会把她拉扯大。”
说完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
反正这事已经过去三十多年,赔钱货当时还小,怕是早已忘记当年之事,还不是她说了算。
退一万步来讲,自己是她老娘,她还能不听自己的话吗?孝字当头,若是传出不孝的名声,别的先不说,至少儿女亲事就够呛。
陈氏恰巧听到她这番话,脸上神色僵了僵,没有说话默默走到苏大山身边。
丁氏根本不认识她,扫了她一眼,继续抹着眼角。
屋里这么多人,她只认识族长一人,只要哄住他,其它事就好办多了。
族长面无表情的听着,没再说什么,只在陈金花站定后,问道:“陈氏,你还记得她吗?”
陈金花仔细打量了她一眼,随即摇头,且不说她当时只有六岁,被卖后整天忙个不停,根本没时间想起她们,久而久之,自然把她们忘到脑后。
只记得自己是被亲娘卖掉的,至于亲娘的长相,抱歉,她记不住了。
“花呀,是为娘对不住你,这些年你受苦了。”丁氏听到族长的问话,便知刚才进来的妇人就是她女儿,声音悲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