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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德殿,几位相公刚刚汇报完移民河中省的相关事宜,军中老兵退役报名的仅有几千人,再加上各地自愿移民的百姓,总共才两万多户,约十万人出头。这一结果让赵立庆颇为心塞。
“殿下,三位连长求见。”太监小林子轻声禀报。
“叫他们进来。”
没过多久,孙大山、刘义达和朱进一同前来,“参见殿下。”
“坐下说。”
三人依次落座,孙大山率先开口:“殿下,保州县靠近白沟河一带,已有众多人员相互串联,周边的情况也大致如此。不过,他们目前尚未有具体的行动,或许是还未想好具体该如何行事。”
“嗯,与事先预计的情况相差无几。”赵立庆将目光转向另外两人。
朱进拱手说道:“殿下,河东省靠近山西省的情形也颇为相似,两边的土地几乎相连,可日子却是天差地别,也难怪河东省的百姓心中愤懑不平。”
“陕西省跟河东省的情况基本相同,虽说有部分人去了河中省,但大部分人不舍得离开家乡。”刘义达也紧接着汇报自己负责区域的情况。
赵立庆蹙眉沉思,此事必须加以引导,否则极易引发动乱。思考良久,他开口说道:“你们这样做”
半个时辰之后,三位连长离开文德殿,奔赴各自负责的区域。
翌日,“虎卫军”训练场,六七万人整齐排列,整个训练场鸦雀无声。
赵立庆站在高台上,手持铁皮卷成的简易喇叭,高声喊道:“从今日起,进行全军大考核,对你们平日所读之书和训练内容进行全面考核。”
说完稍作停顿,等待安排在队伍中间同样手持喇叭的几十个教官,将他所说的话重复一遍,以防后面的人听不到。
“考核时间为期一个月,要将你们整编成二十二个团。考核的目的在于选出二十二个团长、一百多个营长、六七百个连长以及一千多个排长。”
赵立庆稍作停顿,待传完话
“所有人都有机会当上团长、营长,就看你们自身的本事。就这些,教官留下,其他人解散回营地。”
在“虎卫军”营地待了两日,赵立庆与教官们确定了考核的具体内容,重点偏向文化水平,毕竟是选拔军官。
众多大臣前往文德殿却找不到太子,都感到十分疑惑,一向勤勉的太子怎会连续两日未到。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事务繁多。等赵立庆回到文德殿,奏本几乎堆成了小山,只能加班加点地处理,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活不过赵祯。
保州县白沟河,寒风呼啸,地上覆盖着薄薄的一层积雪。几个青年走过当年北伐时搭建的木桥。
“柱子,你可知刘山大哥找我们所为何事?”
“林义哥,俺着实不知,只说让咱们上次去他家的几个人今日去一趟。”
“距离不远,去便是,俺还真想他家的白面馍馍和肉。”
几人有说有笑,很快便来到刘山家门口,只见门口拴着三匹马,大牛兴奋地说道:“你们瞧,这马真是好呀,与几年前咱大宋那些骑兵的马相差无几。”
“是啊,那年打仗俺也看到过,要是俺也能有这样一匹马该多好。”彪子说着便想过去摸一下。
林义赶忙阻拦,“别乱动,这应是刘山大哥家的客人。”说完走上前敲门,‘咚咚’,“刘山大哥,在家吗?我是林义?”
‘嘎吱’,刘山开门,见是他们几个,连忙说道:“来,快进来,进屋,外面寒冷。”
跟随刘山进屋,屋内有三人坐在炕上,身旁放着刀,其中两人还背着带有两个轮子的弓。
几人被吓得呆立原地,不敢动弹。
刘山连忙开口说道:“你们莫怕,他们是龙卫军,这位是孙连长,都上炕坐着。”
“小人见过孙连长。”林义还算有些见识,连忙躬身行礼,旁边几人也跟着行礼。
“我叫孙大山,都别愣着了,上来坐。”
“都过去坐着,我去拿点东西过来。”刘山将林义几人推过去坐到炕上,转身出去。
几人怯生生地坐下,也不敢去看孙大山他们。
没一会儿,刘山和他媳妇就端着白面馍馍、几盘菜,还有两壶酒进来,摆在炕上的桌子上。摆好后他媳妇便出去了。
“来,都坐过来,大冷天的喝两口。”刘山热情地招呼着。
孙大山见他们几个依旧很害怕,说道:“都坐过来喝点,我只是找你们询问些事情,别怕。”
林义心一横,挪过去坐好,“孙连长,您还是先问吧,不然我们吃不下。”
一同前来的几个人也都挪过去坐好,虽说看着桌上的那些菜很想吃,但没人敢动筷子。
刘山赶忙为每个人的酒杯斟满。
“你叫林义吧?来,先喝一杯。”孙大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是,小人就是林义。”林义也将杯中的酒喝完。
孙大山盯着林义看了一会儿,说道:“林义,想好如何让你们村也变得跟这边一样了吗?”
这话把林义吓出一身冷汗,表面却装作很镇定,“孙连长,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跟村里人讲述了一些这边的情况。”
“我来就是教你怎么做的,你们几个都别愣着,边吃边说。”孙大山与两名队员拿起筷子就吃。
刘山也招呼着,“是啊,都吃着,就是聊聊天。”
“吃。”林义朝几个一起来的人使了个眼色,要死也得先吃饱。
孙大山吃了两口菜,喝了一杯酒,“林义,我知晓你还未想好怎么办,今日教你一招,定然管用。”
“孙连长,我们确实很羡慕刘山大哥他们这边的日子,可也不敢做什么,闹事官府可是要杀头的。”林义觉得他没安好心,这年头谁敢闹事造反,那是会死人的。
孙大山看出他还不信任自己,“我又不是让你们造反,你怕什么,写封请愿书,带领你们村的人去县衙请愿,这你不敢吗?”
“孙连长,这我倒是敢,不就挨几板子的事,最多再被关几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敢就行,来,先干了这杯。”孙大山举起酒杯,“你们也一起来。”
所有人都举杯,一同干杯。
孙大山喝完放下杯子,说道:“你们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打你们的板子,也不敢抓人。但你们不光要去县衙请愿,还要放出风声,就说要是不跟这边一样,就不在这边租地种,要搬去河中省种地。”
“孙连长,我知道您是大人物,不会故意拿我们开玩笑,河中省分地的事我们听刘山大哥说过,可那边太远了,又在西北,村里人不愿意去。”林义还以为他有什么好主意,若要去西北,自己早就去了。
“又没让你们真去,做任何事不讲究些策略,想要过上好日子自己却不去争取,难道还等着天上掉馅饼不成?”孙大山吃了口菜接着说:“你们这样”
同样的事情在河北省、河东省和陕西省的许多地方同时上演,只是陕西的情况稍有不同,那边若是达不到目的,就真的会搬到河中省去,毕竟距离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