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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着老腰,把刚才绊倒自己的那根柴火往旁边一踢。
“我也饿了,你去热热饭,买点菜,咱们先简单对付两口。”
沈安柔十指不沾阳春水,闻言往后倒退几步,搓了搓手,才眨巴着眼睛。
“爸,我不会啊,你平时不都是让妈做,不让我做这些?”
沈永德一想,那还真是。
家里这大大小小的活,就从没见她干过,连裤头子都得姜书兰帮忙洗。
他喉咙一动,皮肤刺痛,“不会,那你还不会学?不是老说自己聪明吗?”
沈安柔越发不耐烦,眼底闪过一抹嫌弃,却是依旧装作无辜,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那尊杀手锏。
“我刚才去安慰我妈了,她在我面前哭了老半天,爸爸,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真的累了。”
好歹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宝贝疙瘩,瞅见沈安柔满眼疲累,还重重叹出一口气,沈永德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
打也打不得,说也说不得。
连跟自己倒杯水都是奢侈。
“行了行了,那你就在这里打打下手,洗个菜总行?”
沈安柔还是不乐意,捏着鼻子指指空荡荡的碗柜,“这都没东西了,咱们要不出去下个馆子?”
吃一顿红烧肉,能美上一整天。
“哪这么多钱?”沈永德挥手赶开她,没了液化气,只能用灶来生火,柴火还点不着,浓浓的黑烟呛了他一鼻子。
他下意识想叫姜书兰来帮忙,都快喊出口了,才反应过来这人带着女儿离家出走了。
“怎么没了她,连个做饭的都没有。”
沈永德的手被柴火上的倒刺划伤了,冒出了一个小血珠。
手指头被他不耐烦地塞进嘴里,心里郁闷得快要长草了。
沈永德以前对沈梨不好,也和姜书兰闹过几次矛盾。
但每一次,她也没忘记做饭,也会在他下班时倒上一杯水。
热乎乎的饭菜和温度正好的白开水就放在实木桌子上,一进家门就能看见,衣服也会被接过去,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之前被照顾得实在太好,他都忘了自己一个人会过什么日子了。
沈安柔还在一边问:“爸爸,姜书兰去哪儿了,今天是你做饭吗?”
“走了,你赶紧去洗菜,不然你也跟着走!”
沈永德越想越晦气,顺手抄起一根柴火朝着沈安柔的方向丢了过去。
沈永德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样疼。
偏生肚子这时还咕噜咕噜叫,每动一下,眼前就饿得发昏。
“可是家里那些吃的,那些吃的也没了。”
沈安柔几乎没进过厨房,翻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一把青菜叶子。
她用两根手指头捏起来,放在水下冲洗,大呼小叫。
“爸爸,这水也太凉了。”
沈安柔在学校里跟同龄小姑娘比赛臭美,指甲留了老长,她又不会控制力道,在青菜叶子上一戳一个洞。
洗完菜,菜也烂了。
就跟被虫子啃过似的,找不出一处好地方。
“你这是,你这是怎么洗的?”
沈永德眼睛瞪成了铜铃大,费了半天劲才扒拉到一口破旧的铜锅,用丝瓜藤刷洗干净,转头就看到了这窒息的一幕。
他用手中的勺子敲了敲锅沿,“这还能吃吗?”
沈安柔甩干了手上的水珠,默不作声,眼睛盯着脚尖,脚后跟在地上碾来碾去。
好在家里的小油罐子里还有油。
沈永德一股脑倒进锅里,把菜叶子掰成几段扔了进去,用勺子随意翻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