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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院门是打开的。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小花,你也别怪大伯,谁让你昨日里要得罪你大伯母,昨日我从镇上务工回来,她便嚷着要回娘家,大伯这也是没办法。”
姜小荷听到这里,也走上前去,正见许小花趴在地上,抱住一个男人的裤脚,现在天还不是太亮,看不清她表情,不过她哽咽的声音清晰不已。
姜小荷也不管不顾,反手取下自己的背篓就朝那男人砸去。
她这出其不意,男人被砸的闷哼了一声:“我草,谁他妈砸我?”
姜小荷冲了上来:“你就是小花的大伯?”
男人盯着她看了一眼,看出她就是昨日里欺负他媳妇的小寡妇,顿时来气:“昨日里,你伙同村长欺负我家媳妇,我这笔账还没跟你好好算,今日你就上门,正好找打。”
说着就朝姜小荷挥着拳头过来,还好张福就在旁边,一扁担横过来,才阻止了他。
许远山盯着张福没好气的说道:“这是我家的地盘,没有你们张家人撒野的份,给我滚!”
张福皱着眉盯着他:“许远山,你这话说的是没错,可你是她大伯,怎么能这般的欺负她。”
本来张福是不想姜小荷多管闲事的,可如今姜小荷都开口了,他们是一家人,他只能站在姜小荷这边。
“关你屁事!”
说着,就要来推张福。
姜小荷看他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心中更是心疼许小花,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冷笑一声:“真是蛇鼠一窝!”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姜小荷盯着他:“就是有你这样的大伯,才会有张秀娥那般恶毒的大伯母!”
许远山顿时又想冲上来打姜小荷,姜小荷可不怕他:“你敢对我动手,你打我一下,我定要闹到村长和亭长那里,让你赔一两银子,你打我两下,我让你赔二两银子!你信不信?”
许远山气愤不已:“你以为这衙门是你开的,你说让我赔,我就会赔了?”
“那你可以试试!”
门外的张秀娥见他这般久没回来,跑来瞧瞧,正好听见姜小荷说的这些话,顿时冲了过来。
“当家的,你怕什么,给我打她!她昨日里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这个贱蹄子跪着道歉,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说着就跑了过来,手上推搡着许远山。
姜小荷冷冷的盯着张秀娥,再看向有些犹豫不决的许远山:“你看吧,我说蛇鼠一窝没说错吧?许远山!许小花可是你亲侄女!那屋里躺着还是你老娘呢!你居然为了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女人,抢你娘的救命钱!”
张福也微微摇头,觉得这许远山,真的是太不孝了。
“你闭嘴!”张秀娥吼道。
“当家的,打她,我听她说话都脑仁疼!”
“打啊!有本事你打过来,只要你敢打,我今日里,就让村里众人知道,你们两口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自己老娘病了这般久了,你们没想着拿钱给老娘看病,如今还要抢小花好不容易赚来给老人看病的银子!就是不孝!按照我们皇朝律法,像你们这种不孝之人,都该被流放三千里,永不归家!”
律法!流放!四个字把许远山唬住了。
张秀娥却不怕:“你少在这里吓唬我们!我们才不怕你这些!”
“哦?是吗?若你们果真不怕,今日里,你们大可以把这银子抢走,我带着小花上镇上告亭长去!”
她这么一说,张秀娥顿时去看许远山,皱着眉说道:“当家的你说句话啊!”
姜小荷借机把许小花给扶了起来。
许小花擦着眼泪,委屈的盯着她的大伯。
可许远山那是一个字都没说,张秀娥闷闷的骂了句孬种,接着抢过许远山手中的钱袋子,接着转过头对着姜小荷没好气的吼道:“这银子要我还回去,我告诉你!不可能,她从小吃我的穿我的少了?我现在这只是让她还一点利息,以后她赚了银子,都必须给我!”
许小花又怯生的哭了起来。
姜小荷点头:“行啊,你们硬是要拿这银子,我还可以再告你们一条抢劫!”
“你”
姜小荷冷冷的看着他们,就问他们怕不怕!
眼见两人只是气愤的看着他们,而不开口,姜小荷对着张福说道:“爹,咱们去告诉村长,让他帮小花报官吧。”
张福看着姜小荷:真报官?
可还未问出口,屋里一个人踉踉跄跄的撑着一根棍子,岣嵝着身躯走了出来,一边走来,一边还在咳嗽。
许小花赶紧走上前去,关心道:“奶奶,你怎么起来了!”
许老太又咳嗽了两声,才喘着气说道:“老大,老大媳妇,你们到底要闹哪样,就为了这些银子,真要闹到衙门去,才好看?”
她话音一出,张秀娥立马叉着腰,没好气的说道:“你个死老太婆,你还好意思说,现在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这般大的动静都闹不醒你,你死在床上了呢!”
姜小荷诧异的盯着张秀娥,又盯着刚刚走出来的许老太:这般不孝也能忍?
许老太听着她这些话, 又气的咳嗽了两声,许远山想伸出手,却被张秀娥拉住了,还瞪了他一眼,意思让他少多事。
许老太气的敲了几下棍子:“老大,你就任由着她这般的对我说话。”
“娘,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秀娥拉到了身后。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当初若不是你和那爹,执意要留下她,我早把她送人了,这些年也不会白养着你们!”
许老太盯着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你怎么白养着我们了?这些年来,小花的吃食都是我和老头子口中节省下来的,寻常你家里有活的时候,哪次你没有叫上她,她才七岁啊,只要是农忙的时候,整日里在田地里帮你们干活,可你家秀莲都快及笄了,却从未下过一次田地!你还想她做到什么程度,你才满意?”
张秀娥一听到她提起她家秀莲,顿时跳了起来:“她是个什么东西,能跟我家秀莲相提并论!”
“那你家秀莲又是个什么东西!”姜小荷在旁边忍不住开口说道。
张福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别说话,姜小荷却忽视了,接着继续说道:
“小花年纪这般的小,什么活都会干,更知道赚钱给奶奶看病,孝敬奶奶,你家秀莲做了什么?要我说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姜小荷说完最后这一句,还对着两夫妻翻了个白眼。
“当家的,她说咱家秀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