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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如同一个个杀神一般,手持长刀杀入人群之中,所到之处,无一合之敌,这些私兵手中的武器甚至连破防都做不到。
一时之间,喊杀声,哀嚎之声,响彻夜空。
周楚在苏州府的家周围都是住宅,并不是空旷之地,所以在开战之前,周楚早就安排了锦衣卫堵住各个巷口。
这些私兵哪怕想四散而逃都做不到,那些想跑路的,全都被等候多时的锦衣卫斩杀了。
整场战争算不上曲折,甚至可以说是一面倒,自从这些人发现他们根本没办法砍伤眼前这支军队的时候,心态就崩了,开始了溃逃。
在锦衣卫和虎贲军的前后夹击之下,最终这些私兵一个都没跑出去,被周楚的人全歼了。
“锦衣卫留下打扫战场,虎贲军跟我来。”
周楚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既然有人背锅,那自己不趁火打劫都对不起崔文奎和夏言。
周楚带着虎贲军,一夜之间,席卷了几乎小半个苏州城,这个范围内的江南商会的富商和那些官员的府邸,尽数被虎贲军横扫一空,虎贲军在前,锦衣卫在后帮忙抄家。
说是抄家,实际上就是抢,速度要比抄家快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人家里的钱财和各种宝物,装满了一辆辆马车,整个苏州城的百姓听到外面的喊杀之声,都紧闭大门,没有一个敢出来的。
周楚带着虎贲军就这么一路抢到天亮,天一亮立即停止,尽管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抢了,毕竟只有后半夜,满打满算也就抄了二三十家,不过这些也就够了,够崔文奎他们难受很久了。
周楚要的就是要让这些人感觉到疼,让他们下次对自己动手的时候考虑清楚,能否承担得起失败的后果。
倘若每次对自己动手之后一点后果都不需要承担,那他们会一直想办法对自己动手。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抄完家之后,所有锦衣卫回到锦衣卫所,都要搜身,这种趁乱趁黑抄家的,肯定会有很多人动些手脚,这是不可避免的。
周楚甚至可以预见到,很多锦衣卫恐怕会把一些东西藏在半路上,像这种,周楚也懒得去一个个追究,毕竟每个人能藏的也有限,本身就是抢劫,不必追究的太过细致,任由他们藏,也藏不了多少东西。
这一次抄家获得的财物太多,周楚甚至都懒得让人统计了,只留下了大概价值一千多万贯的财物充当军费,剩下的直接让人送到码头装船,准备通过海运直接运往天津那边的港口,后面再由天津运往京城。
这个路线是最安全也是最快的。
这种抢来的钱财,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京城,迟则生变。
周楚并没有动崔文奎和夏言,一是摸不清这两人在哪里,这两人既然动手了,肯定做好了失败的打算,自然不会待在家里。
二来,夏言活着比死了对周楚而言更有用,朝堂之上不能只有一种声音,倘若朝堂上的人都是站在周楚这边的,那周楚也就危险了。
对皇帝而言,朝堂之上需要不同的声音,皇帝需要的是平衡。
留着夏言,对周楚而言有很多转圜的余地,一旦夏言死了,杨一清也干不了多久了,等杨一清致仕之后,朝堂上谁还会和周楚站在对立面?
所以周楚需要夏言活着。
政治斗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你死我活,很多时候政敌之间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崔文奎和夏言第二天一早就知道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夏言吓的差点要跑路回京城,却被张璁拦住了。
“夏大人这是为何?陛下交代的事情还没办完,如今苏州发生如此大乱,我等更应该调查清楚,才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夏言看着张璁振振有词的模样,恨不得掐死他,现在是调查不调查的事吗?夏言真担心晚上周楚的人摸过来把他弄死。
夏言怕了,真的怕了!
四五千人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就这么销声匿迹了?甚至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夏言甚至都不敢细想,难不成周楚在暗中隐藏了一支数万人的军队?纵观苏州城,哪里能藏得下这么多人?
此时的夏言才深感江南的这趟浑水有多深,深到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他淹死,夏言自为官以来,从未有过像现在的恐惧感,这种自己的命完全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让夏言脊背发寒,如坐针毡。
偏偏他又被张璁拦着,还离不开这里。
实际上不只是夏言想不明白,崔文奎更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军队能悄无声息的将四五千私军全歼,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真有这样的军队隐藏在苏州城之中,那岂不是随时都能要了他的命?
这种部队,哪怕是自己调动江南省驻军,恐怕也未必是对手吧?
崔文奎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害怕,但他和夏言不同,夏言害怕了还可以想着往京城跑,他可是江南省的巡抚,哪也去不了。
此时的崔文奎,才感到周楚的可怕,他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楚周楚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实力。
至于昨晚周楚的人抢的那些家,崔文奎和夏言毫无办法,甚至还得想办法替周楚遮掩,否则这件事的真相一旦爆发出来,一来他们也洗不清干系,二来,他们还真怕周楚掀桌子。
以前他们敢如此嚣张,完全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占据绝对的优势,崔文奎掌握着整个江南省的兵权,想对付一个周楚还不简单?
但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他们错估了周楚的实力。
此时无论是崔文奎还是夏言,都怕了,他们希望以后苏州府和江南省的事,和周楚商量着来,千万不要动手,想办法把这个瘟神送走再说。
整个苏州府,甚至整个江南省,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大人,不好了,那个周楚带着锦衣卫的人来了,好像是要兴师问罪的。”
崔文奎手下的一个官员慌慌张张的跑到他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