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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性别歧视,但往往这时,女人是最先崩溃的。
她们的母爱和保护欲望让她们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控制着,不仅生死未卜,而且正在面临难以想象的危险。
男人也会非常紧张,但长期的领袖职能和家庭主心骨的重担让他们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能崩溃。此时,他们是状况没有走向极端的唯一支撑。
几分钟后,有人说要报警。周一山立刻制止住她,告诉她报警的各种危害,并且说自己已经准备了第一笔钱,能多拖延一会。
“拖延一会有什么用?”想要报警的女人问。她的丈夫急忙拉住她,为她毫不客气的逼问语气道歉,问,“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周先生,我想我们必须站在一条战线上了!”
“没错,你说的没错,王总。”周一山说,“我的女儿也在里面,我现在面临的情况和你们是一样的。我本不该要求你们什么,因为这事是在我的宴会上发生的,是我邀请你们来的,是我的保卫工作没有做好。但是,我必须承认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无法满足绑匪的要求,他们要的钱,即使我将现在所有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也不够。我可以顶着我的产业崩溃的风险,但我也想请求各位的帮助。我想,咱们应该先满足绑匪的要求,然后再一遍商讨对策。目前,我只有这一个办法……”
“唉——”想报警的女人悲叹一声,爬进丈夫的怀中哭泣。
“钱,对,先凑齐钱。如果他们得到了钱,肯定就会放人的!我现在就给我的秘书打电话!”尚有理智的男人们行动了起来。
时间快到了。周一山走出房间,准备和绑匪进行第一次交易。
同时,张豪也做好了准备。周管家管家给他准备了一套行装:周欣穿的防弹服,一把高电压的电击枪——时间稍长就会电死人的那种,还有一套十分隐蔽的通讯设备。
老管家捏着一把汗说,“只希望里面的当事人不要慌张,做出什么冒险的举动。”
“我也是当事人啊,老先生……”张豪尴尬地说。他无需掩饰,因为已经掩饰不住了。他的双腿在颤抖,不停紧张地舔着苍白的嘴唇。
老管家看着男孩,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他已经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所以不能再问什么了。但他能帮上忙,于是说,“小子,我想起来那栋建筑有一个地下室,在西北角。它有一面通风隔窗露出地面一半,我记得周小姐小时候经常在那边钻来钻去。如果你运气好,也许还能钻得进去。打开的办法很简单,我想这就不需要跟你说了。”
“谢谢。”张豪回应,这绝对是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周一山,老管家和两名保安将几辆仓库搬运车推向娱乐馆,搬运车上垒满了好几个麻袋,每一个里面都塞满了最高面额的纸钞,它们刚刚从三个银行和一个地下仓库中被取出来。
在他们走到一个侧门门口的时候,绑匪终于接听了电话。
“你很幸运,周先生,凑齐了第一笔钱。你也信守承诺,没有报警。所以,我也会相应的给出我的诚意。把钱放在门口,退开十米,两分钟后,我就会放两个孩子回去,放心,他们都毫发无伤。收到人之后,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对吗?”
“是的,先生,我会悄无声息将他们带回去的。放心,我已经跟那些家长都通过气了,他们不会报警的。钱我会尽量凑出来,只求你们能宽松一点时限。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们和那群孩子……”
“呵,别得意忘形了,周先生。别忘了,我的电子账户上可还没收到你的一分钱呢!劝你还是别费劲搜查了,你什么也查不到的,还不如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下一次时限到时,如果电子账户上还没动静的话,我可就不会这么好心了。”说完,绑匪就挂断了电话。
周子和老管家小心对了一下眼色,开始将麻袋卸下搬运车。当卸下最后一个麻袋时,意外发生了。
麻袋突然破了,大把大把的钱掉落了出来,散落一地。他们知道那群绑匪虽然没有现身,但一定在哪里偷偷观察着他们,也许就在那些露出一条缝隙的窗帘后。
所以当他们慌忙捡钱的时候,那群绑匪一定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而且他们一定会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射过来,毕竟当钞票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时,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吸引一个人全部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两名绑匪就推着两个带着哭腔的孩子从楼梯角出现,他们将孩子不客气的推到他们面前,粗暴地说,“赶紧走!”
周一山没多犹豫,带着孩子就赶紧离开了。
事件似乎朝前进展了,他要回了两名人质,虽然没有自己的孩子,但仍觉得欣慰,最起码有几名家长无需提心吊胆了。
另外,他也看到了绑匪的行头。按照老管家所言,不是那种特别专业的绑匪——从他们保护自己的妆容和拿枪的姿势就知道,可能只是一群走投无路的恶人。
但一群无头无尾的恶人不可能组织起什么有效的绑架,带领他们的人也许多少有点来头,所以仍要小心。
有两个好消息,一是只要他们能拿出足够的钱,孩子们就肯定不会出事;二是那个小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已经潜入进去了。
张豪的确有惊无险潜入进去了,没有任何意外。那个地下室就在西北角,而且这面还没有窗户,处在里面的绑匪不可能观察到。
隔窗露出地面一半,应该只是当初故意设计的。张豪拨开扣锁,打开隔窗,发现自己能钻得进去。
于是他转过头,头朝外,慢慢将自己的腿和屁股倒了进去。脚踩到了可能是一张桌子后,张豪才松开紧紧扣住窗檐的手,蹲下膝盖将脑袋也挤了进来。
为了以防万一,他关上了隔窗。
地下室昏暗无比,勉强能看清眼前,但张豪不敢发出任何光亮,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他只能小心一点点向黑暗中挪步。
好在他运气不错,在眼睛适应黑暗前没碰到什么东西。接着,借助模糊的视力,他找到大门。
张豪一边祈祷绑匪不会注意到这个地下室,一边小心转动门把。木门小心被拉开,迎来的只是更多的黑暗。
没有人。
张豪松了口气,轻声对着领口的对讲机说,“我已经潜入进来了。”
贴在耳朵中的耳机中传来周管家的回复,“收到。现在就给你汇报路线,小子,万事小心。”
张豪点头,沿着老管家告知的路线在黑暗中小心前进。
另一边,周一山将两个孩子归还给他们的监护人。
几位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无事回来,喜极而泣。这本该是充满希望的剧情,不是吗?但周一山却发现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诡异压抑的气氛。
很快,一个男人走过来,垂丧着脸对他说,“有人报警了……”
那一刻,周一山仿佛觉得天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