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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很夸张，大声地说道：“什么？手术失败，程凛快不行了？”
李思雨脑子里嗡的一声。
大脑来不及思考，她霍的一下站了起来。
“天呐，他还能坚持多久？一定要让他撑住，思雨马上就过去。”
李思雨的身形晃了一下，差点晕过去。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慌乱地抓住陆云窈的胳膊。
“幺幺，他、他快不行了？”
陆云窈沉默了两秒，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啊。”
“思雨，不管你还生不生他的气，都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李思雨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她差点稳不住身形，满眼悲痛，难以接受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
程凛那个讨厌的花心鬼，难道真的要死了？
这下，不用陆云窈提，李思雨便急不可耐地说道：
“幺幺，你快带我去，我去看看他。”
什么争吵，吃醋，误会，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程凛一定不能有事啊。
陆云窈叫上司机，陪着李思雨去了医院。
一到病房外面，李思雨的心就高高地提了起来。
她忽然不敢推开病房的门了。
因为她很害怕，一推开门，就会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陆云窈猜出她的紧张，便替她把门推开。
之后，陆云窈便悄悄离开了。
李思雨站在门口，鼓起勇气向里面望去。
干净的病房，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程凛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看上去很虚弱。
李思雨的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泪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程凛，你……”
程凛听到她的声音，差点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李思雨哭着站在病床前面。
“疯婆子，你怎么来了？”
程凛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头痛，又捂着头痛苦地躺了回去。
李思雨擦了擦泪，赶紧走过去扶住他。
“你别乱动，你别动，你就躺着就行。”
程凛趁机握住了她的手，死活不舍得松开。
他死死地盯着李思雨，“疯婆子，你把我拉黑了？”
李思雨小声啜泣着，“这还重要吗？”
他都快不行了，这些事还有什么重要的？
就算不拉黑，以后，他也没办法再给她发消息，打电话了。
程凛咬牙切齿，“当然重要！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靠不住吗？那天的事是个误会！”
“我本来想追上你，澄清误会，谁知道这么倒霉，在路上出了车祸。”
李思雨心底涌上一阵酸涩，颤抖着问道：
“你出车祸，是为了我？”
程凛捂着头，重重地说道：
“不为了你，还能为了谁？”
李思雨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愧疚得要命。
要不是因为她，程凛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是她害死了程凛。
李思雨的哭泣声忍都忍不住，“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程凛还是头一次见她，哭得这么可怜。
毕竟她可是疯婆子，是谁也打不倒的女战士啊！
她什么时候露出过这么脆弱的一面？
程凛以前最烦女人哭，可这一次，他却有种莫名的慌乱和紧张。
“别哭啊你，别哭了，这事怪我，我以前太混账了，惹了这些桃花债，都是我自找的。”
程凛手忙脚乱地给李思雨擦泪，可她脸上的泪水，却越擦越多了。
就跟拧开了的水龙头似的，擦都擦不完。
程凛找不到纸巾，直接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塞给她。
“给，把我的衣服当抹布用吧，把鼻涕眼泪都抹上去。你可别哭了，我的小姑奶奶。”
看见她哭，他这心里，怎么这么堵得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