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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巷子尽头是一扇窄门,应该被称为内城门。与刚才通过的城门比起来,这窄门不到它的三分之一,只能同时通过一架马车。
窄门现在紧闭着,门上雕刻着一些灵纹,同外部城墙上那些灵纹一样,都是为了应对妖族攻城而设下的后手。
青林还真的做到了固若金汤,不愧被称为堡垒之城,若是所有凡人城镇能够做到这样谨慎,绝不会出现那么多妖族攻破城池、屠杀人族的惨案。
可惜的是,大多数统治者并不会像青林一样用心。
走近了才发现,窄门上海刻着一幅精美的图腾,大意是人族苦难的时代,一颗从天而降的宝石将来势汹汹的兽潮击退,让人族能够继续在此生存繁衍下去。
然后青林从一个镇,逐步扩大规模,成为如今的万人大城。
关于青林城的发展,历代城主功不可没,不过青林人最感谢的还是这块圆滚滚的、从天而降的宝石,它在最危急的时候力挽狂澜,所以内城门上最大的篇幅都留给它的。
而这块宝石的身份昭然若揭,就是刚才用来检测众人身份的昭天石。
李南星突然理解了坚信昭天石不会出错的青林人,因为这块奇异宝石的背后是无数先祖的生命,它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这么宝贵的东西,就放在城门口?真不怕有人抢了去啊?”李南星疑惑道。
谢瑜低声回答道:“外面的都是边角料,真正的昭天石只有城主府的人知道在哪儿。”
“怪不得……”真正的宝贝果然还是藏着、护着的,只有不灭星灯这样有个性的宝物才能随便给小辈拿着玩。
说起不灭星灯,不知道孟林怎么样了,虽然魂玉未碎,但下落不明总归令人担心。
说话间,几人来到内城门面前,一个白发修士,头戴玄色高帽,身着暗绿色长袍,静立在城门中央。
“令牌。”声音很冷,如同从冰窖里挖出来的玄冰。
谢瑜先走上前去,将自己的青玉令牌交给此人。
一道青光从青玉令牌上亮起,射向窄门顶端,那里竟然也有一大块青玉石,镶嵌在窄门顶端。
阵法波动?李南星敏锐地感受到了阵法被开启的动静,紧接着窄门缓缓打开,谢瑜带着泥蛋跨入门中。
看来这令牌就是开启阵法的钥匙。
李南星和张丘本想着跟在她后面,但白发修士伸手拦了一下,冷声要求他们出示令牌。
青林城的审查绝对严格,每一道环节都要出示令牌,不然绝对不放人通行。
在出示令牌之后,两人依次通过窄门,真正踏入青林城内。
“这就是青林?”
“很意外吧!”
茶馆、商铺、赌场,多家店铺在深夜还敞开着大门迎接来客,一条长街灯火璀璨,而街上也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步履不徐不急,勾肩搭背、谈天说地,无一例外都是修士。
李南星甚至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宗门服饰,火苍门、赤月阁的几个弟子凑在一起,坐在茶馆中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谢瑜领着他们往一家常住的旅馆走去,据说是听风阁在背后支撑的产业,李南星好奇地四处打量,这条大街上好像随时都有马车往来,搬运各种各样的货物,很多都是武器和丹药。
这是和城外的冰冷截然相反的热闹,让人意外到仿佛跨入窄门后自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街口处有一家赌场格外火爆,就连店外都围着一圈人,这家店面看起来就不俗,堪称豪横。
牌匾上“永乐赌坊”四个大字居然是纯金打造,地板铺的是上好的白玉,店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众修士如痴如醉。
“我赌大!”
“蠢货,我赢定了!”
“输了就把你的玄阳草王丹给我。”
如此对话在这间规模巨大的赌坊之中屡见不鲜,令李南星大开眼界的是,他们不仅赌灵石、灵宝,还赌命。
“如果我赢了就砍下你的你脑袋给我当夜壶。”一位红衣男子坐在精美的木制座椅上,跷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骰子,饶有兴趣地看向坐在长桌对面的人。
“我的脑袋就在我的脖子上,随时恭候。但要是我赢了,你那把渡罪剑就是我的了。”一人发丝凌乱不堪、双目血红,一副身体无比疲倦但精神十分亢奋的模样,似乎是笃定自己能赢,丝毫不把性命的赌注放在眼里。
“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红衣男子面色微微一变,眼中多了几分认真的神色。
一个穿着朴素黑衣的中年男人站在长桌中间,李南星观察了他的服饰,确定他这是赌坊内的荷官。
只见他大掌一拍,十个骰子飞上半空,紧接着一个棕色的骰盅冲天而上将横飞的骰子全部吸入蛊中,然后稳稳地落在长桌中央。
紧接着,荷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退至一旁,这十个骰子直接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接下来就看这两人如何博弈了。
红衣男子眉毛一挑,缓缓开口道:“你先请吧,我不着急。”
对面的男子蜷缩在宽大的座椅之中,抱着脑袋嘴里不知道念叨了几句什么,然后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红衣男子,开口道:“我猜是小。”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猜大了。”红衣男子笑了笑,轻轻抬手,示意荷官打开骰盅,揭晓最后的答案。
“等等!”亢奋的男人又后悔了,他觉得红衣男子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自己猜错了。
红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抬手示意荷官,让他再等一等,“到底选什么,大小都由你定,想好了再叫我。”
见他这副模样,亢奋男人更加坚定了心中所想,立刻改了答案,“大,我选大。”
“你确定,这次定了就不能改了。”红衣男子端起身旁的酒盏,轻轻呷了一口,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似乎在品味这美酒。
之前的破绽才是真的,现在的气定神闲都是障眼法,对方已经要靠额外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慌乱了,亢奋的男人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其心中更加笃定,这场赌局笑到最后的一定是他。
那种疯狂的模样,真叫旁人看了心惊,他眼神赤红,如同恶狼盯着濒死的对手,要将对方的血肉都啃食得干干净净。
“那就开吧。”红衣男子又从果盘里挑了个葡萄,汁水染红了他的指尖,但他毫不在意,就像他对这场赌局漫不经心的态度一样。
若要让人们找个词形容他,这个词一定会是:纨绔。
面无表情的荷官来到长桌中间,伸手打开骰盅,十个骰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三十一点!
红眼的男人彻底疯狂了,狂喜道:“是大!我赢了!是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