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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昨日的功课有些多,再加上有个问题一直都没有研究明白,在书斋中与老师探讨花费了许多时间,便没有回来住,而是在书斋中小住的地方住下来了,今日一大早就朝着佟佳贵妃这里赶过来。
见到语莺已经过来了,弘历眼神亮了亮,但还是恭敬的给佟佳贵妃行了礼之后,才与额娘说话。
佟佳贵妃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见状,直接叫母子二人回弘历的住处去说话。
弘历的院子看着虽小,实则五脏俱全,就是茶水房都给安排上了,当时佟佳贵妃的话是弘历年纪小,半夜读书容易饿,茶水房中一直留着人,若是弘历饿了就下点面条或者是馄饨之类的略微吃一口,总不能叫孩子饿着睡下。
语莺跟着弘历将院子看了,这才与弘历叙话。
其实不过就是半个月,母子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要说,不过弘历还是将康熙亲自教自己骑马的事情与语莺说了,语莺也只是含笑应着,嘱咐弘历以后一定不能辜负皇玛法的期待,不要荒废学业。
弘历的心眼子在这后宫中也锻炼出来了,知道在任何地方都要注意隔墙有耳,于是也没有问出来什么问题,只是就着家中的弟弟妹妹们聊了会。
语莺这才说道:“此次入了畅春园,总要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弘历不如同额娘一同去一趟?”
弘历自然答应下来,这些天来,因着德妃住得远没有天天去请安,但弘历也是三五不时的去看一眼,即便只是注意回就被赶了出来,那弘历也宁愿走这一趟。
同佟佳贵妃身边的姑姑说了一声,语莺带着弘历朝着德妃的住处那边走去。
其实这些后宫娘娘们住的地方离得并不算是太近,因为畅春园中的景色虽好,但并不是哪里都能住人的,再加上德妃是妃位住的地方也要好好挑选,因此吉利佟佳贵妃的住处并不近。
走了足足两刻钟,语莺和弘历才到了德妃的住处,只是到了之后德妃并未召见二人,只说是天热,身子有些不舒坦,不好见外人。
语莺自然是问候了两句,将给德妃做的衣服交给过来传话的侍女,这才带着弘历回去。
其实德妃不见也好,总要比德妃不阴不阳,钝刀子磨人要好的多。
回到弘历住处后,时间也不早了,语莺不好留在这里用膳,便又交代了弘历几句后,跟着一直给自己领路的太监说了一声,拜别佟佳贵妃后,就离了畅春园。
语莺此行虽然匆忙,但见到弘历的住处的确是处处用心,心中也能安稳几分,便安心在家教导弘昼,只是一个帖子竟然递到了语莺面前,叫语莺为之一愣。
辉发那拉与语莺家中如今也是一个族的,语莺也是辉发那拉家的女儿了,但论起来她这个外嫁女可比不得家中哥哥在朝堂上的话语权高,能被辉发那拉家重视。
因此此次过来请安,语莺也有些搞不明白究竟是为何。
叫来尤方,语莺让想要让他去打听打听,但终究是离京城太远,此时赶回去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也只能第二日见到后看看他们究竟是何事。
圆明园总能现如今只语莺与年侧福晋的位分最高,因此也是两人平分了管家权,语莺叫人进来也是轻而易举的,直至第二日,辉发那拉家的当家夫人亲自登门,语莺毕竟是侧妃,便在正殿中接见。
辉发那拉家毕竟是没落了,当家族长也只是一个四品官,过来的族长夫人也只是一个恭人,但那一身气度却不比一二品大员的夫人差。
那拉恭人拜见后先是叫人呈上来送给语莺的礼物,语莺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示意玖儿将东西都放在一旁,并没有直接收下。
因为那拉恭人送过来的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不说那难得一见的蜀锦,就是珍珠都是混圆的粉珠,颗颗饱满圆润,尺寸都是差不离的,这如何不叫语莺心中挂念嘀咕。
“夫人这礼物太过贵重了,我对家中并无寸功,如何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呢?夫人回去后还是一同带回去,别让宝珠蒙尘。”
语莺的这声夫人是尊重那拉恭人族长夫人的地位,并没有按照封号称呼,因此那拉恭人听了后,脸上的笑意也加深了几分,心中的打算也很自然的说出口。
“说起来,侧妃娘娘作为咱们辉发那拉家的姑奶奶,本应该多多贴补的,只是侧妃娘娘也知道,咱们辉发那拉家这些年来虽然有勋爵,但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也渐渐落下了,如今最高的管着也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到底是没落了。”
那拉恭人一声长叹,似乎是对这么多年来的家族兴衰进行感慨,但语莺并未接话,仍是笑盈盈的的看着她。
那拉恭人也不觉得没有人接话会尴尬,接着说道:
“此事实在是不知道如何与侧妃娘娘开口,但妾身左思右想,想来此事唯有娘娘派人说和,才能促成此事。
娘娘也知道,府上的弘历阿哥身边的伴读有一个是咱们辉发那拉家的孩子,此事就出在那个孩子身上。”
事关弘历,语莺也将后背挺直了稍许,继续听着。
“那个孩子是家中嫡子,额娘也是大家出身,乃是瓜尔佳氏的女儿,按理来说这孩子生在咱们这样的家庭中,学习成绩又好,还有幸被选出来给弘历阿哥当伴读,已经是邀天之幸了。
只是他阿玛是一个拎不清的,竟然打算叫那孩子辞了弘历阿哥的伴读之事,转而叫他去参军。”
语莺听着愣了愣:“参军?那孩子我也知道,是叫做乌图的吧,我从前也听弘历说过,是一个能读书的,为何要叫他去参军。
虽然咱们八旗是以军功起家,但如今的行事,当然是在朝堂上做官更有前途,他阿玛怎么这样糊涂。”
那拉恭人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可不是吗?孩子是一个好样的,可惜他阿玛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竟是觉得乌图克父,心中巴不得乌图离得远远的,或者是死在外面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