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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起身走到苏明玉身边,伸手抱住了她,轻声说道:“想哭就哭出来吧,憋着会伤身体的。”
苏明玉只是张着嘴,眼泪却流不下来,心里充满了疑惑和茫然。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总是对自己恶语相向、面目狰狞的母亲会死得如此突然?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让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对不起,我要去一趟苏家,今天的聚会没办法继续了。”平复心情的苏明玉快速思考后续操作,苏家肯定要去,她是苏家的养女,苏家的儿子负责葬礼事宜,哪轮到她操心。
苏明玉到了正式葬礼开始的时候,现场一片肃穆,黑压压的一片,殡仪馆举办告别仪式,守候一旁的家属,三男一女,苏大强、苏明成和苏明哲,还有苏明成的老婆朱丽,“苏叔叔,苏大哥、苏二哥、朱丽嫂子,节哀顺变。”
“你”苏明成仿佛是戳到肺管子,整张脸涨的通红,气急败坏的想打苏明玉,被反应过来的苏明哲拉住,“明成,不要胡闹!”他扫了一眼苏明玉,“明玉,这是我妈的葬礼,也是你妈的葬礼。”
“她是你的妈妈,但只是我的养母,现在又不是一个户口本了。”她神色平淡的略过众人,“作为一个养女,该尽的义务我不会少。”
她走到赵美兰的棺材前,看着这张和付闻樱极其相似的脸,真真是同人不同命,如常一鞠躬,退到朱丽身边,当个葬礼工具人。
苏明玉顺着葬礼流程走完,没想到还看到一场大戏,殡仪馆找苏明成结丧葬费,他没给钱就闹了起来,殡仪馆是正经的盈利机构,可不是你妈,不会惯着你,明说丧葬费不结清就直接报警。
苏明玉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苏明哲这个千里奔丧的出钱也出力,徒留一地鸡毛,苏大强畏畏缩缩的当只鸵鸟,苏明成夫妇两个哭哭啼啼的表示伤悲,倒是衬出苏明哲的长子担当。
晚上,苏家老宅
苏家全员聚集在大堂,苏大强耷拉着脑袋哭着他怕,苏明哲见状连连安抚,苏明成红着眼盯着苏明玉,那眼神,仿佛她是他的不共戴天的仇人。
“苏明玉你这个白眼狼”苏明成破口大骂,刚起身就被朱丽拉着,“明成,有话好好说。”
朱丽对于苏家的恩恩怨怨不了解,但她有自知之明,苏明玉是个什么级别的人物,不管是自己家,或是苏家,惹火了苏明玉,她动动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们。
“明成,你老实点。”苏明哲对着苏明成大喝出声,“明玉,妈妈刚去,他和妈妈感情深,有些接受不了”他的话语是越说越小,实在是摸不清苏明玉的想法。
面无表情的苏明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苏大哥,这次我可以给你面子不计较,苏家和我的情分两清,如何?”
“明成他是你二哥”苏明哲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几年未见的苏家众人,熟悉的妈妈走了,苏家的主心骨也一起去了,徒留一地四分五裂的家人。
“二哥,想杀了我的二哥?”她冷冷一笑,“你最好看着苏明成,人生的意外和死亡不知道哪个会先到。”
“我从小在苏家过的如何,你们不是没长眼睛,我们之间最好河水不犯井水,我不用你们增添光彩,只要不拖我后腿就哦弥陀佛。”苏明哲震惊了,他知道妈妈重男轻女,那也是她不是苏家的女儿,如此无可厚非。
问题是怎么闹到这地步?苏明哲瞬间懵逼了,“明玉?”
“你们这些既得利益者可不能要求我什么,我已经很努力压制自己的欲望,别让我借题发挥,希望你们好好珍惜机会吧。”
苏大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苏明成仿佛受到侮辱般举起拳头,朱丽低头垂眸抱紧丈夫,她心知苏明玉有这个实力,绝对说到做到。
“明玉,你是在威胁家里人吗?”苏明哲失望的捂着脸,怒喝道,“你还是不是苏家人?”
“我和苏家早在成年那年就解除收养关系了,你们不知道?”苏明玉眸光深深,“我当时付了十万的抚养费,这不会也想赖掉?”
苏明玉的话震惊所有人,除了苏大强,他是参与者之一。
“明玉,你是在开玩笑吗?”苏明哲沙哑的声音洋溢着不可置信,他是苏家的长子,向来以为自己是苏家的核心人物,苏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却一无所知,直接破防了。
“苏叔叔是人证,那十万块就是打到他的账户上。”苏明玉一挑眉,丝毫情面没有留,“我读大学要转户口,赵美兰女士明说了,没有十万块,大学就不要读了。”
“为此,我差点没去借高利贷。”她云淡风轻的叹了口气,“幸好世上有好心人肯伸出援手。”
“我和苏家存在一定的关系,但好的不多,坏的更加多。”
苏明哲愧疚的想起自己出国留学的费用,不但有家里卖房子的钱,还有妹妹借的钱,妈妈不想他有负担,特意隐瞒了。
苏明成咆哮着,“没有苏家,你早死了,还恩将仇报。”
“如果让我选择,我宁可呆在孤儿院,起码没有生命之忧,不是吗?少年杀人犯?”这话惊得朱丽呆若木鸡,口齿不清的询问道,“杀杀杀人犯谁啊?”
“是你的亲亲老公,你的丈夫可是杀人未遂的杀人犯呢?”苏明玉冷哼一声,“当时我才十岁,好好去找他回家,却被苏明成反手推进湖里,他眼睁睁看着我挣扎,如果没有唐糖的救助,我可没有长大的可能呢?”
苏大强躲在苏明哲身后一声不吭,苏明哲努力的想才想起大概,苏明成呐呐自语,“我只是吓吓你,吓吓你”
“那希望你们以后遇到这样的吓人行径,也能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拭目以待吧。”苏明玉嗤笑几声,大步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苏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