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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他怂了,各种意义上的。
距这个简单质朴的小房间数百公里的一间二次元天堂大床房上,谢涵哼着小曲计算着今天还要打多少个副本,一边在交易窗口上寻找好评最多的麻辣烫,萝莉音的甜美歌声以环绕声道刺激着听觉,宅男的美好生活不过如此。
“那个,涵子啊,这边说好了,你让你那个朋友同意就行了,母核给你定位了他的坐标,你可以随时去找他。”
谢涵正慢悠悠地翻着配料表时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句留言,他二话不说直接切到收藏链接盲点三下,床头柜上一个蓝黑色圆环一闪而逝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凭空出现,二的维圆环从他的视角上看是厚度为零方向甚至看不见。
谢涵抓起塑料袋一个翻身下了床不到半秒管家控制下鞋自动穿上,他立刻冲向正在开启的门。
虽然可以从小区入口楼入口直接传送到家中,反之亦然,但谢涵的恐惧心理不允许,同时也考虑到突发情况,走廊和磁悬电梯以及普通楼梯都是有的,于是谢涵就是磁悬管道中自由落体的常客。
他冲到走廊一端,按下“0”层向着圆形大洞中一跳,智能系统调节着他的位置以防相撞,好在这个电梯用的人很少,被力场拉到管道中央的谢涵以每秒二十米的加速度向下加速,好比蹦极。
他心中呐喊着辰哥我为了你甚至把早餐当晚饭吃啊,一边面色平静的吃着韭菜猪肉馅包子,在力场作用的气体包裹下,管道四周都是真空,他是体验不到风压把头发做成杀马特的,哪怕他已经被加到了接近音速。
零城的建筑限高是三千米六百层,再往上人工太阳给的热就是酷夏程度了,所以从四百六十层开始下落的谢涵平稳落地时两个包子都吃完了,他一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一边看向南辰琉的地图定位,不由身形一僵,好家伙……辰哥这是要放飞自我了么?
一座巨城直径三十万公里,但有二十九万都是工业区,剩下的人均占地真是大片的,但公共场所远多于居民区。千万米的内城一纵向就有近一万个虫洞作为传送节点,如今南辰琉也不知道自己跨了多少个千米了,他下意识地向没有人或者人少的地方走,因为他本质上还是习惯于孤独的,虽然光影在他眼前变幻着,但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地仍在闪烁着一个个人名,像在告诉他名字不长就不配写在历史书上。
夏青复安静地与他并排走着,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两人就像一对夜中出来散步的情侣,并没有目的地,漫无目的地漫步享受在一起的安宁氛围,世界的繁华也变得模糊,真切的只有身边的温度。
但她实际上在留意周围有没有餐饮店,让她圆上这个话题,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酒也得喝。周围的霓虹灯光依旧将空气染得迷蒙,缤纷绚烂的色彩如同盛开在大地上的烟火,对女孩来说这是浪漫的美,很容易生出旖旎的气氛,或许这是当局想挽救一下年轻人压力太大恐婚不生育的情况,以南辰琉的话说就是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在拐弯抹角的地方减弱影响的大病行为。
夏青复看着看着发现有些不大对劲,原本还能见到悠闲的不走虫洞的行人,现在一粒灰尘都见不着了,周围的气氛越发萧条灰败,在感觉上就像是从繁华都市走入了战争废墟,从信息的反馈上看他们似乎在走向工业区方向,将进入默认的灰色地带。
啊这……她看不到南辰琉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啥,只好心怀疑惑的跟着他续继走着。
谢涵神色微妙地看着实景地图,放缓了不断冲入纵横向跨街区虫洞和跨区间道路虫洞的脚步,如果南辰琉没有违法把腕式终端丢进下水道,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城市最黑暗的地区了。
倒也不是怛心他的安全,一介半神已经有了屠城的实力,不正面冲突军队也没辙,虽然现代修者没防御但攻击力对人的防御永远是溢出。再者人族几百个城都不一定能见着一个修行者,混黑道白道基本都会记得他们的样子,起冲突当局永远都只会舍弃普通人,不过酱油党的修者都主动挑事那么这人可以拿去道德执法公审了。
他奇怪的是南辰琉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不能是走错了吧,赌博、成瘾药物、黑市、黑拳、斗兽、贩卖人口、风俗业……可这些是不被激素刺激的修行者会感兴趣的么,除非是牵扯到身边的人去杀人的,那儿的人基本是黑户和被判了开除城籍驱逐出境的,被杀了也没人管……不过以南辰琉为空的人际关系,难道真的是去放飞自我的?
开除城籍驱逐出境是等同于死缓或者更残酷的死刑的,不是饿死就是被野兽和亚种古裔弄死,是公审常用量刑,离谱的是其刑量还在监禁二十年之下,要知道没有食品安全空气水源污染医疗完备的现在均寿是一百二十岁六十退休八十还能参加竞赛百岁依旧健步如飞坐二十年牢只能算无压力幸福工作二十年而已好在没有减刑一说。每城每天几起案例一放公审大家都疯狂点让他滚,也不管左上角的类似案例判决和相关法律条例公示,只要案件推荐刑量上下几级有让他滚就必点。好在零城历史悠久,是人情社会,有点关系的能让他滚到外族的聚落和村庄,毕竟神族巨城可没有餐饮和公共交通,关系差点的就只能让其滚到灰色地带当黑户了。这样反而给黑暗势力增添了人口,正义的执行却带来了副作用,社会就是这样矛盾与复杂,如同命运一样相互影响交织,牵一发而动全身。
谢涵摇了摇头,他得益于常年混迹于科学院,认识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项目负责人,当了多次小白鼠后基本上无惧对人使用的初级动能热武器了,对外使用的能量武器只在军队内部流通,也不用怛心自身的安全,还是先追上南辰琉再说。
这一片已经算是零城内城的外围,居民已经是活得不太顺心的人群了,街区间有的虫洞机器甚至损坏未修,他只好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所见的一切仍然井井有条,但气氛已经有些压抑。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争吵声,活得不顺心,脾气不好也是正常的,谢涵强化过的身体凝神细听,可以听到一些关键词。
“你能不能不要烦了!”略显痛苦的声音。
一堆乱七八糟的音节,压根听不出什么意思,像是家长在絮叼,但语气很激烈,勉强可以听出“学习”这个前缀修饰词多次出现,可能是因为孩子不好好学习正在被训斥吧。
真的是,谢涵为这些被潮流蒙蔽的无知低层人民感到有些悲哀,真以为学习有用么,除了他们这种科学院的预选人员和管理阶级的继承人,其余的都是一辈子的打工人,财阀和家族企业也只是当局的随时可以替换的社会工具,前途都在人情世故上。
“你不要逼我!”声音很尖细,感觉已经是崩溃了,像是女声。
依旧一堆乱七八糟的音节,压根听不出什么意思,勉强可以听出“死”这个前缀修饰词多次出现,这特么又是什么操作?删号重练?
谢涵可以听出那个女声越来越尖锐和激动,以至于和混乱音节夹杂在一起,让他听不清了,只听骂声和尖叫混在一起。
他摇了摇头,这不是考差了,就是抑郁症,早恋,沉迷游戏之类的,要他说打游戏也是有前途的,那么多竞赛奖金就特么比得上普通人几年工资了,有的甚至是奖励贡献点啊,一比一万兑换信用的,他们家企业干了这些年社会贡献才达到一点给每个人发了一千信用。
谢涵告别了这场闹剧准备继续前行,突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尖叫声和骂声都戛然而止,似乎是音频文件损坏了一般。
他一怔,这是咋了?虽然不清楚情况,但根据直觉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活得很累很伤心,你的父母给不了你家的温情,但你真的绝望,选择死亡了吗?你还愿意再活着吗?”
声音在心中响起,谢涵暗道卧槽,母核启动了紧急预案,向这边发来了询问信号,是人们尚未掌握的引量传递信息技术,因为他就在附近,情况紧急,母核没有精确点对点发送,所以连带着收到了,那么估计是那个孩子跳楼了。
“那我就尊重你的选择,结束此世的痛苦吧。”
片刻后又是一声,谢涵停下脚步等到了结果,不由有点震惊,能在发热的思想退去死亡的恐惧涌上之时说出“我不愿”,这是对世界有多么失望和痛恨啊,一个人再不想活也很难违背基因决定的求生欲望的,足以唤醒一丝毁灭意志的情绪才会让精神决策压过物质本能,所以有自杀欲望的时候不能念“シ夕”(yuan)。
远远的他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不由有些心情暗淡,远远的他听到哭喊声,大抵是那个孩子的沙壁父母吧,他感到有点厌恶,这不是你们自找的么?听到自己的孩子宁愿选择死亡,不想想自己错的有多恶心?
叹了口气,看到天空有银光划过,应该是城市治安管理的飞行器过来了,效率挺高。他打开了终端,原本还以为今天公审案件为空可以自动累计一天公审次数,没想到又要看一段悲剧的来龙去脉。
他不等公审系统提示有案件待处理,自已打开收藏的链接,识别了登陆终端的所属id后,页面弹出“禁止代投,身份认证通过后将扫描灵体,发现有受贿投票的当场格杀双方,案件相关人员恶意投票将冻结信用”的警告,确认开始识别面部,虹膜,dna,引量核心。其实也没有必要,修行者不参与公审,迷雾神族境内没有母核不知道的事,复制人,精神占据他人身体,催眠洗脑等都属于紧急预案,会被当场格杀。通过后弹出了案件窗口,最上面有一行小字“系统早八点到晚八点开放,时间错开的案件将延时次日,不影响信用”,片刻后窗口弹出了一项道德执法,点进去显示了事情的描述和涉及人员简要资料。
描述是母核以上帝视角写下的。谢涵不明白,为什么母核时代会结束,放在母核时代这事就不会发生,能早发现早解决,或者说就不会发现,没有这种素质的人,没有养成这种素质的人的环境,没有出现这种事件的一切条件。
他大致的看了一下,大意是忧郁症患者被同学恶作剧发病,到来的老师对她口吐芬芳了一阵,发现真相后被学校休学养病,回家被父母责备情绪爆发了,最后被逼死。不死也难怪,正常人一天经历这么多恶心事都特么想杀人。
再瞄一眼推荐刑量,上下两级都能选,基本上是都能选,上下两级加推荐一共五级,刑量一共才六级:十五日或一月,三月或一年,三年或五年,十年或十五年,二十年或滚,终身或死,后三级是刑事法执刑量。他点了个同学老师三年,父母滚,教育机构相关人员十五日,呵呵,违法等于信用冻结清零,这辈子也别想在管理系统里任职了,真是一人送死,全城清垃圾。
确认提交后,他关掉终端,怀着萧索的心情继续向前走,转念一想这孩子也算解脱了,双亲能给她养出忧郁症,以后也能恶心坏她,活得憋屈不如早点重开。
他咽了口口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他可以问母核关于他父母的事,虽然以前有过这样的想法,但他一直没有和母核联系因为作主计算矩阵是很多事要做的不会为这个来建一条通道,如今母核在协助他,正注视着他,顺带可以完成这个心愿,不过他有预感可能并不是个好消息。
“确定吗?”
这次的声音很清晰,不像上次广播一样的模糊和涣散,应该是定向精确传信了,或许上次就是为了公开处刑。
谢涵在心中比了个耶,莫名有些紧张。
“你的爷爷病重,使家中财务紧张,你的父母为此产生矛盾,几乎离婚,最后还是妥协了,你的父亲说他不能丢掉养他的人的命,给他命的人的命,我觉得对,虽然人流于表面的情感与人性会带来丑陋与黑暗,但这是人在黑暗时代能在各神族血腥屠杀中存留火种的原因。由于挪用企业资金违法,你的父亲变卖了房产和全部财务,但是几年就用完了,终于他们选择参军让你的爷爷享受军人家属待遇免费治疗。你的爷爷也多次想要自杀,因为你的叔叔伯伯们虽然没有你的父亲那么狠,都但因为此事经济贫难,耽误了孩子的教育和自己的人生,他不想拖累后辈,但谢星哲的教育失败和你三叔的单身你也看到了,是你的父亲多次阻拦下了他的自杀行为。据对外战争纪录,很不幸的,他们已战死了,如果再晚两年,信用体制投入使用,医疗服务就全面免费了,可惜悲剧已经不可挽回了。此事罪在,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社会总体但保持现状不改变,对此我无话可说。反抗者,祝你好运。”
谢涵默默地听着,内心很平静,通过公审与新闻他知道太多能让人愤怒和悲伤的事了,他有些麻木,也做好准备让这些事被自己遇到的准备了,泪水和怒火有什么用,又能有什么办法?把迷雾神族扬了也挽回不了过去……如果王座看到这里,以其力量解放的形式,说不定真的会先扬为敬。
他突然觉得自己去找南辰琉太对了,世界需要一场暴雨,多一滴水就多洗一粒尘土。
他抬起不知不觉中垂下的头,加快脚步赶向距离已经很近了的南辰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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