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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虎子照旧前来拜年,这次还带着哨子等四个小伙伴来给黄奶拜年,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新年的喜悦。黄奶笑眯眯地给每个孩子发了压岁钱,嘴里念叨着:
“你们都是好孩子,新的一年要更努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转眼到了开学,同学们聚在一起,聊的都是春节期间的趣事。提起春晚,大家都激动不已。
“第一个出来唱歌的你们听了吗?真是好听极了!”赵慧慧眼睛亮晶晶地说。
“我最喜欢《相亲》那个小品!哎呀~笑得我肚子疼!”豆迎弟接茬,引来一阵阵笑声。
教室里,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唯有陈晨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他的目光空洞地望向窗外,仿佛与这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连上课时也常常游离于课堂之外。
“陈晨,你最近怎么了?总感觉你心不在焉的。”徐梦瑶在一次课间休息时,忍不住问道。
陈晨抬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却掩盖不了眼中的疲惫与迷茫。“没事,就是有些累。”他轻声回答,随即又低下了头,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日,直到有一天,陈晨的座位空空如也,连请假条都没有留下。老师的询问在教室里回荡,却无人知晓答案。放学后,徐梦瑶决定跟随豆迎弟,去陈晨家探个究竟。
走进陈晨家所在的巷子,一辆陌生的小轿车吸引了她们的注意。院子里,陈晨的舅妈满脸笑容,正与一位身着大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交谈,那男子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场。
“姥爷,陈晨在家吗?我来找他”
她轻声向坐在门槛边抽烟的姥爷打招呼,老人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叹了口气,烟圈在黄昏的微光中缓缓上升,
“这孩子,心里藏着事儿呢。”他指了指陈晨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徐梦瑶点了点头,轻轻走向陈晨的房门,心中暗自揣测着里面可能发生的一切。她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门后是一阵静默,正当她以为不会有人应答时,门缝里传来陈晨低沉的声音:“谁?”
“是我,黄文娟。”她的声音带着关切。
门开了,陈晨站在那里,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房间里散落着几本翻到一半的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陈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徐梦瑶走进房间,关上门,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今天没来学校,大家都很担心你。”
陈晨沉默片刻,终于开口,声音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我爸……他回来了,想带我走。”
“你爸?那个……很久没见的……” 徐梦瑶惊讶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陈晨点点头,坐到床边,双手抱头,语气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
“他说让我跟他走给我最好的一切,还会给我姥爷家在市里买一套房子再给他们一笔钱,可是……我怎么能原谅他?是他先抛弃了我们!我妈因为他难产去世,我这些年都是姥爷一手带大的。他现在突然出现,想要弥补,太晚了!”
徐梦瑶坐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那你打算怎么办?”
陈晨苦笑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我恨他,恨他当年抛下我妈和我。现在,还用金钱来诱惑我的家人。”
这时,门外传来了低语声,是陈晨的舅妈和他父亲在劝说着两位老人,隐约可以听到“为了孩子好”、“更好的未来”这样的话语。
陈晨的房间内,灯光昏黄,映照出他复杂多变的表情。他低头沉思,父亲提出的条件如同一把双刃剑,既让他心生抗拒,又让他为姥姥姥爷的未来担忧。
“文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陈晨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抬头望向徐梦瑶,眼中满是无助。
徐梦瑶轻轻叹了口气,坐到陈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晨,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有时候,我们可以跳出眼前的困境,看得更远一些。”
“更远?”陈晨疑惑地重复道。
“是的,海市确实有着更好的教育资源、更繁华的城市景象,还有更先进的医疗条件。这些对你,对姥姥姥爷,都是宝贵的资源。”
徐梦瑶耐心地分析道,“你可以把这次机会看作是一个起点,一个让你能够更强大,更有能力保护家人的起点。”
“可是,我”陈晨欲言又止,他害怕失去与姥姥姥爷相依为命的日子,害怕那个曾经抛弃他的父亲。
“陈晨,你要相信,分开并不意味着永别,而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团聚。”徐梦瑶鼓励道,“你可以向你父亲提出条件,让他承担姥姥的医疗费用,甚至可以一起前往海市,等姥姥身体康复了再回来。”
“而且,你要有信心。”徐梦瑶继续鼓励道,“你是一个聪明、有能力的人,只要你肯努力,一定能够在海市闯出一片天地,到时候,你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把姥姥姥爷接到身边,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陈晨的眼眶微红,他感激地看着徐梦瑶,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方向。“谢谢你,文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已深,陈晨的房间内依旧灯火通明。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徐梦瑶的话。最终,他下定了决心。他要为家人,也为自己,走出这一步。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时,陈晨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他深吸一口气,走向院子里等待他的人。
“我想好了,我可以跟你去海市。”
姥爷闻言,手中的活计一顿,抬头看向陈晨,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而舅妈则是一脸喜色,连忙附和道:
“对嘛,这才是明智的选择。你爸说了,会给我们安排好一切的。”
陈晨没有理会舅妈的喜悦,而是坚定地看着父亲。
“但是,我有条件。我要你负责姥姥的医疗费用,并且这次我要带姥爷他们一起去海市,等姥姥的身体好了再回来。”
姥爷闻言,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有欣慰也有不舍。舅妈则在一旁笑逐颜开,忙不迭地应承。
陈晨的父亲激动不已,连连点头:“只要你愿意,一切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