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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筠礼一番话说得情绪激动,义愤填膺,气血上涌。
秦潇潇笑了,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气势夺人地走向贺筠礼。
她在女子中算是大高个儿,而贺筠礼也就一米八不到的个子,此时秦潇潇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名让贺筠礼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于是,他一步步后退,秦潇潇一步步逼近,一字一句道:“贺筠礼,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姑娘这么稀罕你?在你眼中,本姑娘嫁给你是高攀是吗?真是可笑,我爹是二品镇国大将军,你爹不过是七品国子监博士,你哪来的底气觉得你在我面前高人一等?
“本姑娘今天能够腾出时间来跟你游一次湖,那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而不是因为你有什么了不起。若非我爹逼迫,你以为本姑娘看得上你这种让苍蝇都讨嫌的腐肉吗?
“自己什么德性,心里有点自知之明也就罢了,谁给你的脸来这里教训本姑娘,教本姑娘做人?你是觉得我秦潇潇此生非你不可吗?我告诉你,你这种渣男,我宁愿一辈子不碰男人,也绝对不会嫁给你,呸!”
贺筠礼惊慌失措,被秦潇潇一番气势汹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后退着,嘴里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划船的船夫则悄悄偏头过来瞧了瞧,看到贺筠礼这副怯懦的模样,露出个似是而非的讥笑。
贺筠礼一时恼羞成怒,愤怒反驳:“秦潇潇,你这个不知羞耻的泼妇,你以为除了我,偌大的京城,谁还敢娶你?京城的男人,谁看到你不跟看到疯狗一样四下逃窜……”
“我让你骂我是疯狗!我就疯给你看!”秦潇潇一拳打在了贺筠礼的左眼上,贺筠礼惊呼一声,身子后仰,摔在了甲板上,震得船身猛烈地晃荡了一下。
“秦潇潇,你竟敢打你未来夫婿……”
贺筠礼捂着眼睛,还来不及爬起来,秦潇潇一步跨了过来,揪着他的衣领将上半身拽起来,朝着他的右眼又是一拳。
“啊!秦潇潇……”
“未来夫婿?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秦潇潇左右开弓,没有使内力,几下将贺筠礼给打得鼻青脸肿。
旁边的画舫让这里的动静给惊到了,画舫上的人纷纷将视线移过来看热闹。
“怎么打人了?”
“刚刚我看他俩还好好的啊。”
“诶,好像是那个将军府的秦梦阳和贺筠礼,他们两家不是订亲了吗?怎么在这里动起手来了?”
秦潇潇往常女扮男装出去鬼混的时候,难免遇上认识的人,因为自己和秦梦阳是双生子,她扮成男装,便完完全全跟秦梦阳一模一样,因此有的人以为混蛋的其实是秦梦阳。
近处画舫中的人议论纷纷,看得津津有味。
而清商的画舫上,清商和对面的女恩客也朝这里看过来。
女子见清商似笑非笑地看着秦潇潇,不免好奇问:“清商公子,听说秦梦阳经常往五音楼去,想来你们是认识的吧?”
清商握着手中的玉笛,目不转睛地看着秦潇潇的身影,不由露出个浅浅的笑来。
“不认识。”
女子扭头,“不认识吗?清商公子笛音举世无双,我听说秦梦阳私下里很喜欢音律,我以为秦梦阳跟你会有来往呢。”
清商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秦梦阳,那人分明就是秦潇潇。
他一开始也并不知情,只是自己在台上表演的时候,总是看到秦潇潇在台下给他捧场。
那时候他也以为秦潇潇是秦梦阳。
然而有一天,秦潇潇偷偷带着秦梦阳去找他,说秦梦阳好弹琵琶,想要找清商探讨音律,清商才发现,给自己捧场的人,一直都是会武功的秦潇潇。
而那女子却发现,清商看秦潇潇的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女子有些诧异,再扭头看向秦潇潇,只见秦潇潇从甲板上站了起来,甩了甩揍疼的双手,踢了一下蜷缩着的贺筠礼,贺筠礼只管往往旁躲,结果一不小心翻掉进了湖水中。
秦潇潇没有将他拉起来的意思,自个儿跳起来踩到船栏上,借力往湖中一跃。
所围观之人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呼,都以为秦潇潇要跳湖救人。
结果秦潇潇身轻如燕,脚尖踩着湖中一盏盏河灯,如履平地一般,用轻功瞬间飞上了湖岸上,衣摆随着夜风而动,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渐渐没入了黑暗中。
所见之人都看呆了,半晌之后才纷纷鼓掌叫好。
清商眼中的敬佩惊艳之色更甚,他忍不住心中喃喃:“没想到秦姑娘非但性格豪放不羁,与平常女子大相径庭,轻功都这般了得。”
……
一刻钟后,秦启露了面,将被打得鼻青脸肿且全身湿透的贺筠礼从湖中捞了上来,并向湖边一个茶楼中的小二租了一身衣衫给贺筠礼换上。
两人在茶楼中坐下,秦启眼中满是愧疚之意:“贤侄啊,我那个无法无天的逆女,平常不是这个样子的,今天她来之前喝了一些酒,想来是醉了,你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贺筠礼腿都瘸了一只,加上双眼被揍成了熊猫眼,双颊青肿如同一下长了二百斤,远远看上去狼狈不已,完全不是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个翩翩公子的模样了。
现在就算他亲爹来了,也认不出他的脸来了。
他气愤不已,怒道,“秦将军,你有所不知,秦潇潇非但打了我,还说了一番天理难容的话!”
他将方才秦潇潇说的那些什么眠花宿柳的话添油加醋地在秦启的面前告了一状,将自己想要婚后自由的话隐瞒,秦将军听后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牙切齿道:
“这个逆女简直反了天了!不过贤侄你放心,我的女儿我了解,她故意说这些话,一定是故意气你,她也绝对不是那种放荡之人,你放心,本将军回去一定把她绑了,押送到贺家赔罪!”
“不用了,秦潇潇如此——”
他想说,秦潇潇这种比男人还要狠辣的女人,他惹不起,要是和她成了婚,迟早要被秦潇潇打死掉,还是把婚事退了吧。
只是话未说出口,秦启忽然大喝一声:“逆女!你给我站住!”随后扔下贺筠礼,飞速朝门口冲了出去。
贺筠礼吓了一跳,定睛往秦启追去的地方看去,便看见一身青色劲装的秦潇潇朝自己露出个邪肆的笑,一眨眼的功夫,父女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贺筠礼恨不能过去将秦潇潇扒皮吃肉,但是条件不允许。
好好的游湖,弄成了这个样子。
他心中暗暗发誓:秦潇潇,此仇不报,我贺筠礼誓不为人!你等着!
他握紧拳头,强压下怒火,准备回到自己的马车边上,赶紧回去看大夫。
谁料他刚刚付了钱走出茶馆,身后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他的嘴,一股异香传来,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他倒了下去。
玄戈一把抓住了软绵绵的贺筠礼,冷峻的面容丝毫动容都没有,拖着他便往另一边而去。
敢惹世子,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