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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脑袋从梁王府的院墙外面伸进来。
秦潇潇费力地攀着墙体,艰难地不让自己掉下去。
这王府她从前是想来就来,轻功一使,如履平地,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实在让她心有不甘。
“快,把那这些桂花树全部种满,等我儿媳妇进门了,正好能够嗅到满院子的桂花香。”
出人意料,梁王妃正在欢快地指挥着王府的下人将不知道从何处运来的一棵棵桂花树种满王府的后花园。
原本栽满了牡丹花的后花园,如今插进去一些桂花树,倒比以往更加花团锦簇了。
高陵和玄戈也都在拿着铁锹卖力地刨坑栽树,只是不见莫清淮的影子。
要到他的院子,需要穿过花园,换做以往,她一纵就能跳到屋顶上,从屋顶飞过去,现在却是做不到了。
一刻钟后,摔了一跤把头发都摔散了的秦潇潇终于避开了所有人,摸到了莫清淮院子外面的围墙下。
院子里没什么人,空空荡荡,房门倒是大开着,屋里安安静静。
秦潇潇略微观察了片刻,忽然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穿着件宽松的浅青色缎面袍子从屋中慢悠悠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个红色的小本本认真看着,嘴里念念有词。
秦潇潇摸了一小块石子对准他的脑袋扔了过去。
准头倒是一如既往,正好命中莫清淮的脑袋。
啪的一声,莫清淮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抬头看去,正好看到秦潇潇攀在围墙上朝他吐舌头做鬼脸,原本整齐的发髻歪散着,有些狼狈。
莫清淮连忙将手中的红色小册子放到了袖子里,朝门口走去。
两人在门口相遇,莫清淮拉着她的手进门,将门关严实后才掩饰不住眉眼的喜气,问:“你怎么来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一边说一边伸手理着她头上乱了的头发。
秦潇潇皱着鼻子道:“你不知道,你父亲在我家跟我父亲互相揭他们孩子的老底,我听到你父亲说你屁股上有颗痣,特地来查证查证。”
莫清淮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神情僵硬又窘迫,还夹杂着一些无奈:“父王是在胡说八道,我小时候他就没有抱过我几次,根本不清楚我身上有什么特征。”
“所以你屁股上到底有没有痣?”秦潇潇笑得一脸促狭,眼珠子灵动地乱转,伸手去扯了下他的腰带,好像要现在扯了他的衣服看看。
莫清淮面露无奈,摇头道:“你啊,衣服都湿了,上面全是泥土,跟我进屋,我帮你梳一梳头发。正好跟你谈一谈聘礼的事。”
两人携手走进了屋子,又将屋门关上。
莫清淮先找了一身干净的外套给秦潇潇换上,又让她坐在平常下人帮他梳头的妆镜前,帮她束发的发冠取了下来。
那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淡淡桂花香顿时袭入鼻孔,让摸着秦潇潇一头青丝的莫清淮神情有些恍惚。
秦潇潇望着镜子中莫清淮有些失神的脸问:“王府花园怎么都在忙着种桂花树?”
“因为你喜欢桂花,所以我让母妃移植了一百棵桂花树来。”莫清淮拿着檀木梳帮她梳头,动作并不笨拙,甚至称得上是娴熟。毕竟过去许多年,他在凤凰谷生活,高陵照顾他的时候笨手笨脚,许多事情他都是亲力亲为,完全不像王府世子。
秦潇潇呀了一声,扭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不确定地说:“咱们亲事才定下,我还没过门,你就让你母妃在王府种我喜欢的桂花,你母妃会不会觉得我娇纵跋扈,恃宠而骄啊?”
“恃宠而骄?”莫清淮停下梳头的动作,弯下身来将侧脸贴近秦潇潇的侧脸,耳鬓厮磨,低声道:“我都还没宠你,何来骄纵?”
秦潇潇被他弄得痒痒的,往旁边偏了偏头,笑着道:“别闹,这是你家,好好梳头。你不是要跟我讲聘礼的事情吗?”
莫清淮只好移开脑袋,快速帮她梳好头发,重新戴上发冠,随后从袖口里拿出方才那红色的礼单,拉着她坐到了他房间里的榻上,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一边翻看一边道:“这些都是礼部拟定的礼单,你看看有没有不满意的。”
秦潇潇胡乱看了一眼便合上,扭头看着他笑吟吟的桃花眼,用礼单贴在他的嘴唇上道:“礼部拟的我哪有什么资格说不?况且你是世子,娶老婆的聘礼也有定例,你还敢僭越不成?”
莫清淮伸手握住她捣乱的手,面色如同清晨覆上一层朝霞的桃子一般,泛着粉色。
“我不敢僭越,但是我可以提前送你一些东西。想要什么,尽管说。”
一只修长嫩白的大手握住了秦潇潇稍微小一些但掌心全是茧子的手,互相揉捏玩弄着。
秦潇潇淡红的嘴唇一挑,洁白的牙齿露出来。
她仰头道:“你最好把王府的金子都搬去送给我才好呢,你知道的,我最喜欢钱了。”
莫清淮忍不住将视线腻在她翕动的唇瓣上,声音微哑道:“王府的金子都在我母妃管着,你若是想要,她一定会给的。”
两人调笑着,拿着礼单的本子笑着,脸贴在一起亲昵地摩擦,亲吻。
从前的莫清淮傲娇得要命,可自从在边关军营里得到了秦潇潇肯定的答复,他便强迫自己变成了一个彬彬有礼的温雅公子,克制着发乎于情的身体冲动,甚至连亲吻也不太敢,因为有了亲吻就忍不住想要下一步的行动。
秦潇潇也不明就里从渣女变成了“淑女”,再也不对他动手动脚。
今天两人都发自内心的高兴,忍不住在榻上亲吻打闹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两人的婚礼定在了九月份,如今才四月底,可以慢慢准备,只是有些磨炼人的耐心。
这里好事盈枝,柔然那边,清商打听到了秦潇潇和莫清淮终是定亲的消息,顿时气得情绪失控,连着好几日都醉倒在屋中,不见任何人,甚至冷落了一直受宠的替身惠真侧妃。
这是一场了不得的醉酒,因为清商接连好几日没有吃饭,只是喝酒,终于身体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即便这个花费了极大代价才接回来的儿子如此不成气候,卢依可汗和可敦楼氏还是对他万般忍让,楼氏听说清商病倒了,连忙从王庭带了御医到商王府去给儿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