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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她如今有了身孕,或许这个新生命的到来能让田富贵收敛一些赌性,对她重新温柔以待,她和二丫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忧愁的是田富贵的好赌成性,即使孩子顺利降生,没有足够的钱财,又该如何抚养这个无辜的小生命。
翠兰的心如同悬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抉择。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留下这个孩子,给他一个机会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狠心做出决定,一切未开始之前就送走这孩子。
“娘亲,我们刚刚剩下的饼,我可以拿去送给祁年哥哥吗?”
翠兰笑着点头,温柔地说:“当然可以呀,二丫真懂事。你告诉他,有空就来家里坐坐,娘亲想当面谢谢他。不过,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哦。”
小绾心得到娘亲的许可后,高兴地说了一声,“好!娘亲您好好休息哦。”然后便怀揣着那块饼,蹦蹦跳跳地往破庙方向找孟祁年去了。
翠兰看见懂事乖巧的小绾心,她又动摇了,等等吧,再等等吧,等田富贵回来后,看看他的态度再决定。
也许,他会有所改变,也许,她会做出艰难的选择。
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为了小绾心和未出生的孩子,努力地活下去。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七八天,小绾心一有空就带着家里的食物去找孟祁年,两人之间的友谊也日渐深厚。
翠兰,在女儿的陪伴和大夫的调理下,身体状态也慢慢好了起来,虽心里仍有隐忧,但至少在表面上,她努力维持着平静和乐观。
这份宁静的日子终究还是被打破,田富贵回来了。
田富贵又输得精光,回到家中时已接近傍晚。
他输得眼睛发红,脸上挂着不满和失望,身上的酒气扑鼻而来。
本来他赚到了十两银子,但在贪婪的驱使下,他想着万一还能再翻倍,便继续赌了下去,结果一上桌就输得一干二净。
他推开家门,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翠兰正坐在床边,借着屋外仅剩的光缝补着衣物。
她看到田富贵满脸潮红的样子,心中一阵害怕,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
田富贵打了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嚷嚷着:“快给老子把钱拿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的声音满是威胁和恐吓,翠兰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翠兰颤抖着声音:“富……富贵,家里真的没钱了,我们……”
她的话还没说完,田富贵就猛地一挥手,将她推倒在地。
翠兰惊呼一声,护住肚子,胳膊蹭在地上,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惊恐地看着田富贵,眼中蓄满了泪水。
“没钱?你怎么可能没钱?你一定是藏起来了!快给我找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他开始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钱,将家里的东西摔得七零八落。
田富贵在屋子里翻腾了半天,一无所获,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一把提起翠兰的衣领,恶狠狠地看着她:“你再不把钱拿出来,我就把那个赔钱货送到青楼去卖了!”
“赔钱货呢,赔钱货躲哪里去了,别让我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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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破庙的另一侧,小绾心正拉着孟祁年的衣袖,央求着他去自己家里做客。
“求求你了,祁年哥哥,你一直都没去过我家,我娘亲可想见见你了。而且,我家还有好多好吃的呢,我们一起去嘛!”
小绾心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孟祁年。
孟祁年有些头大,他不是不想去,而是自卑。
他一个脏兮兮的乞丐,真的不想被小绾心的娘亲嫌弃。
如果他去了,小绾心的娘亲发现接济她的只是一个小孩儿,那她该怎么想?
他一直没有说话,小绾心决定使出杀手锏。她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说来就来,
孟祁年明知道她是装的,但又不忍心看到她流泪。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好吧好吧,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