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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坐上车的时候，整个人还浑浑噩噩。
他还没有从秦诺刚刚说得话里缓过神来。
“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用自己的前途跟经纪人换来的……”
秦诺的话始终在他的耳边回荡。
他久久地沉溺在这句话里，喘不过气来……
真的是这样吗？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敲击号码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等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头陈谋老导演的声音响起，“顾衍？顾小子，有什么事吗？那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
顾衍才恍然，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十分抱歉陈导，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有注意。”
顾衍疲惫的声音让陈谋微微皱眉，“这倒没什么关系，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他是看着顾衍在这个圈子一步一步往上走的，也算得上他半个师傅。听着顾衍疲惫的声音，他心里也是担忧。
“……”顾衍这边安静了一会儿。
陈谋导演也十分有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经过短暂的心理挣扎，顾衍还是开口了，“陈导，我可以问一下你，当初是怎么选中我去试镜的吗？”
陈谋听到顾衍的问话，心中已经大致了然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回想当时的记忆，缓缓地开口：“当时……”
挂了电话后，顾衍还是久久走不出来。
陈谋导演的话，跟秦诺说得话句句吻合。
他今天的一切，确实都是江妩为了他争取来的。
而他呢，他却在心里埋怨上了江妩，甚至还认为她是一个趋炎附势，爱慕虚荣的女人。
曾经的经历给他带来了对她的太多偏见，以至于她出演秦诺电影的时候，他还恶意揣测她。
他说着爱她，却给了她最深的偏见。
顾衍单手撑住脑袋，整个人低沉下来，泪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氛围。
他怎么那么混蛋啊？
江妩还三番两次的跟他解释过，她跟秦诺没有什么，可是……他呢？
他没有信。
顾衍心里十分的悔恨，后悔自己没有搞清楚真相就误会江妩，恨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轻易的放手了，恨自己即使在遇上，也没有给过江妩好的态度。
即使有，也是因为动心之后，心底那贪婪的爱意。
他的压抑就连坐在前排开车的小休都能感受到，从车内后视镜看向坐在后排里的顾衍，小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刚刚看见衍哥跟秦诺谈了很久，然后衍哥就萎靡成了这样了。
虽然很想安慰衍哥，但是小休知道，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这边，江妩躺在家里的浴缸，泡着玫瑰花瓣澡，听着舒缓的音乐，喝着价格不菲的红酒。
人间享受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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